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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文去哪儿了?(比试完)◎

这场面太难看了!

此时不光陛下皇后太子在, 各个皇亲在,文武百官在,还围观了那么多百姓。

一方齐心协力, 有条不紊, 看着就让信服。另一方却是一个人埋头苦干,剩了十个人站在那像个木头。

简直是太难看了!

堂堂朝廷命官,此情此景, 看得所有人都不忍直视,右侧坐着文武百官的看台上,一些官员们脸色极为难看,纷纷示意随从想办法去提醒那些庸才。

可大庭广众之下, 如何去暗示比试场上?

幸亏就在此时,也有人反应过来了, 忙走到俞怿身边,问道:“俞大人, 可需要我等帮忙?”

俞怿伏案疾书, 口中念念有词,根本不理此人。

“俞大人,可需要我等帮忙?”

他的笔速越来越快, 几乎成了飞影。

“俞大人……”

“起开!”

俞怿大喝一声, 拿起纸张冲上前去:“答案是御米三斗八升,黍米十六升七斗,又五十六分升之九。”

“俞大人回答正确。”

说话的同时,颜青棠饶有兴致地看了对面一眼, 又侧目看了看正在为她鼓舞喝彩的百姓, 敛目露出一笑。

“俞大人请说下题。”

俞怿兴致高昂, 之前因太过专注发髻都散落下几缕, 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用手往后一捋,道:“太子妃请听题,问……”

“俞大人……”

被打断的俞怿很不高兴,转头道:“你做什么?”

被呵斥的官员脸色难看,但还是说道:“本官有些事想与你商量。”又对端王说,“端王殿下,还请暂停一下。”

目睹全场的端王,自是心知他们要说什么。

想了想,说:“本不该暂停,按规矩比试开始,便要到结束方止,但本王也不能不近人情。只此一次,双方都各有一次暂停的机会,只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

“谢端王殿下。”

此人忙把俞怿拉走了。

人群里,百姓小声议论:“他们想做什么?”

“怎么总觉得有阴谋?”

“难看不难看啊,一堆大老爷们官老爷,赢不了一个女子,还中途要休息?”

“你们说,会不会这几个像木头似的官老爷,觉得自己站在那当木头太难看,所以也想出把力?”

“他们能出什么力?若是能出力,也不会一直站在那当木头了。”

那边,俞怿说了差不多同样的话,十分不客气。

又说:“你们就别添乱了行不行?你们会什么?”

“我们——”

“输了你们负责?有时间限制的。”

连续经历数场,现在俞怿终于明白太子妃为何要让人搬来那么大一个算盘,又为何说要缩短时间。

明显就是一环套一环,知道他们这边一个中用的没有,只靠他一人,而人家那边个个都能用。

可你又不能说人家是用了诡计,毕竟规则在此,十一个人比试,本就是该十一人都有用。

不过俞怿并不惧怕这种场面,反倒跃跃欲试,觉得这对自己是一种挑战。当然,前提是没有人干扰他。

一提输赢,这些官员顿时不说话了。

“可——”

“要不这样。”俞怿不耐道,“你们去找端王殿下提要求,说单独跟那十个人比试,我去跟太子妃比?”

“这——”

这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而且如果单独上场和人比试,他们这十人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可能对面只出一个人,就足够赢他们了。

此时此刻,这几个官员也有了自知之明,若比别的也就罢,比算学是真不如人。

当初自己怎会猪油蒙了心,动了想借用这种机会大出风头的念头?简直就是疯了!这哪是出什么风头,明明就是酷刑,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形容几人此时感受。

恐怕这场结束后,几人大概一年半载都没办法出门见人。

除非——

只要他们能赢,只要能赢,一切都好说,哪怕是俞怿一个人赢的,毕竟都算一方的。

几个官员互看一眼,都不再说话,目送俞怿再度奔赴上前。

“可以开始了。”

比试再度开始。

与之前相比,虽场面不如之前火爆,但也颇为令人紧张。

双方所出的题是越来越难,计算所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总的来说,颜青棠这一方的速度要比俞怿那一方快了不少,因此显得游刃有余。

而俞怿那一方,由于只有他一人能用,因此显得十分紧迫,有好几次都是香快烧到末尾,他才给出答案。

可很快形势出现了新的转变,不知为何俞怿竟提速了。

同样越来越难的题,他解题的速度越来越快,若说之前他的手速是一道飞影,现在几乎看不到影子。

而他本人,像突破了什么关卡似的,明明发髻散乱,整个人状若疯魔,却越来越亢奋,速度越来越快。

“此子在算学上的天赋,恐怕当世无人能出其右。”颜青棠心中暗道。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至少围观的众人能看明白的寥寥无几。

在百姓们眼里,太子妃所在这一方就是压倒性地、在不停地赢那些官员,因此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他们鼓气。

“威武!太子妃娘娘威武!”

“威武!”

皇后默喊一声,握紧拳头,那架势仿佛她在那比试场上。看得乾武帝不禁一笑,凑到她耳边道:“这么激动?”

“当然激动啦,难道陛下不觉得青棠很厉害?”

皇后眼里只差冒出了小星星。

与之有相同表情的,还有怡宁。小拳头是挥了又挥,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幸亏一旁有宫女看着,见势不对忙按住了她。

场上——

俞怿说:“太子妃,接下来我要出更难的题了,您请听好。”

“俞大人,此言正是我想对你说的。”

“今有良马与驽马发京城至江南,江南去京城三千里,良马初日行一百九十三里,日增十三里。驽马初日行九十七里,日减半里,良马先至江南,复还迎驽马,问两马几日相逢,各行多少里?”

颜青棠听完题后,回到己方桌前。

此时,负责记录题目的人,已经把题目抄写下来了。

有人在想怎么解,有人已经试着在拨算盘,还有人则望向颜青棠。随着出题越来越难,他们十人现在明显跟不上了,只能太子妃给出解题思路,他们根据此去计算。

“给我纸笔,此乃盈不足术,算盘没用。”

她拿过纸笔,快速地在纸上画了几条线,又写了几个旁人看不懂的符号,时不时在纸上写几笔,时不时又亲自去拨动算盘。

不多时,她拿起纸,转身走回去道:“十五日又一百九十一分日之一百三十五相逢。良马行四千五百三十四里又一百九十一分里之四十六,驽马行一千四百五十里又一百九十一分里之一百四十五。”

“太子妃答对了。”

俞怿做出一个请她出题的姿势。

颜青棠看了他一眼,道:“远望高塔塔7层,灯光点点倍加增,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塔尖几盏灯?”

闻言,俞怿愣了下。

无他,双方提问看似乱无章法,实则都有规律。

每当有人提出一个新题,对方都会在下次出题时考回对方,看似在比试,实则在互相考校对方水平。

就好比之前俞怿所问的良马驽马,实则可归类为盈不足术。

按照规律,颜青棠这一题也该在盈不足术里找,可她却突然换了方式。

不容多想,因为此时的香已经燃上了。

俞怿回到己方桌前,经过一番计算后,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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