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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令虞度秋诧异了一瞬,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身后那位肯定又得闹脾气,为了家中安宁,他礼节性地回抱了对方,随后便握着对方的腰,轻轻推开了人,笑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跟我说一声。”

男人嗔怪:“说得好像你时常联系我一样。”

虞度秋许久没听过这样的撒娇了,语气也跟着变柔了:“前几天不是还联系你了吗。”

“好意思说,每次都是要订画或者有事才找我,新欢太多,想不起旧爱了?”男人眼波一转,落到安安静静看着他俩的那位保镖身上,微笑道,“这次找的质量很高啊,这么年轻,是比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强。”

“哈哈,当初不是你先受不了我的吗?我可从来没嫌你年纪大,别把锅扣我头上。”虞度秋揽着他回身,“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保镖,柏朝,不是我的新欢,我目前单身。柏朝,这位是我的艺术顾问——”

“陆先生。”柏朝伸出手,稍稍欠身,“久仰大名。”

虞度秋脸上笑容一滞,目光迅速冰冷。

陆瑾瑜颇感意外:“度秋提过我?没想到他真的挂念我啊,还以为他说着玩儿呢。这家伙满嘴甜言蜜语,就是没几句真话。”

柏朝不带温度地勾唇:“您是他的第一任,也是交往最久的一任,长达136天,他当然记得。”

“他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挂在嘴上?”陆瑾瑜惊讶之余,真有些感动了,惭愧道,“度秋,原来你对我这么念念不忘,我当初离开你的时候是不是伤着你了?”

“……嗯,是有点儿。”虞度秋锐利的视线反复切割着面前人的脸,柏朝却仿佛浑然不觉,面色如常,冷静地回视着他。

丝毫没有悔改认错之意。

踩踏一次他的底线还不够,还要踩第二次,真以为自己有多受宠能获得特赦了。

虞度秋心中冷笑一声,搂紧了陆瑾瑜,嘴唇贴在他耳畔,亲昵地低语:“我逛完展厅了,下午没什么事。瑾瑜,晚宴之前你有空吗?我们叙叙旧。”

陆瑾瑜似乎被耳畔的热风吹痒了,低下头,模样温顺腼腆,成熟的气质与被挑逗时露出的一丝羞意相结合,格外动人:“好啊……去哪里叙旧?”

“你说呢?”

陆瑾瑜想了想,轻声发出邀约:“我恰好住这家酒店……度秋,要去我房间坐坐吗?”

“行。”虞度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手臂收紧,将骨架偏小的陆瑾瑜整个儿按进怀里,“我太需要你的安慰了,真的,你都不知道我这大半年过的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

脚刚迈出半步,他西装忽然一紧。

虞度秋回头,视线从下扫到上,然后盯着抓住他后摆的男人,寒声问:“还有事吗?”

“纪凛汇报完可能会找你。”柏朝目光诚恳,认真地说,“你最好留下。”

虞度秋挑眉:“留下继续被你监控?你真以为我不计前嫌了?”

“是你先忘记我的,少爷。”柏朝攥紧拳头,手里的西装皱成了麻花,“如果不那么做,我怎样才能再次见到你?”

“少装可怜。”虞度秋嗤笑,“要看不能光明正大地看?不能来找我说清楚、让我想起你?你究竟是何居心,只有你自己知道。”

“没有什么居心,只是为了保护你,我说过的。”

“我需要你保护?要不是最近缺人手,你以为我会允许你靠近我?”

陆瑾瑜面露诧异,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

印象中,从未听虞度秋说过如此刻薄尖锐的话语,他连生气的时候也总是笑眯眯的,风度翩翩的,有时候越生气,笑得越疯癫,叫人不寒而栗、捉摸不定。

但此刻,皱眉抿唇的虞度秋脸上,是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的怒意,显而易见,毫无掩饰。

仿佛忘了戴上自己平时的面具,抑或是,在这人面前,无意识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这是最真实的虞度秋,流露出的最真实的情绪。

陆瑾瑜心中暗暗震撼,不知道窥见老板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明智地选择了闭嘴,静观其变。

虞度秋训完了,脑子才跟上话音,自己听着都觉得有失风度,但想要收回也已经晚了。

挨训之后的柏朝沉默片刻,手缓缓用力,扯着他的西装,将一朵虞美人印花牢牢攥在手心里,声音微微发涩:“有的人想见你只用一张机票,而我想见你却要豁出性命,我的想念难道低人一等吗?”

长时间的对峙引来了旁人探究的眼神,虞度秋扯大了自己的衬衣领口,仍觉得空气闷得慌。

何来的低人一等?这家伙分明就是想高他一等。

掌控他的行踪、监视他的生活,仿佛视他为豢养的鸟雀。

只有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才是最安全最可靠的。

即便他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即便他一贯随心所欲,但在这件事上,绝不会退让。

“我没有说你低等,但你的方式令我感到不适,而且意图存疑。或许你内心根本就是个扭曲变态的偷窥狂。”虞度秋冷冷道。

柏朝注视着他,目光平静:“那你要剖开我的心脏看看吗?正好,试试你的新戒指。”

虞度秋很确定这句话是认真的,这家伙的眼神与夏洛特那晚用枪抵着自己心口时一模一样。

“我可不要弄脏新戒指。走了,瑾瑜。”

“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柏朝最后问了一句,“我没有办法了,少爷 。”

“那是你要考虑的事,别来问我。是你在乎我,不是我在乎你。”虞度秋抽出了自己的西装,看见上面的皱痕,眉头也跟着皱了下:“你……算了,反正一会儿也要弄皱。”

陆瑾瑜似乎仍有话想说,但虞度秋没给他机会,强硬地箍着他上了通往客房的电梯,没再回头看一眼。

纪凛汇报完最新发现的线索,回来发现展柜前一个人也没有了,四下张望了圈,找到了躲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三人组。

他脑袋凑过去:“你们在这儿干嘛?嗑瓜子呢?”

赵斐华惊得差点跳起来:“纪队!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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