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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手枪是个空壳,可当扳机扣下的那一刹那,虞度秋的心脏仍然紧缩了一瞬。

小畜生是不怕死的,他很清楚这点,死亡根本无法构成威胁,能让对方感受到与他同等失望痛苦的方式,唯有他的漠视和厌弃。

可他已经过早地暴露了自己毫无底线的钟情。

项链解下的那晚,他舍弃所有疑虑、纵容对方的那晚,就注定了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已失去谴责的权利。

而这家伙也早已狡诈地用无数次舍生忘死,证明了自己的忠心,令他无从憎恶。

现在想来,或许那些动摇沦陷的时刻,统统都是算计好的,只为了在真相暴露的这天,减轻他的盛怒,同时令他意识到,其实从一开始,柏朝就将最真实的自己、最赤诚的爱意展现给他看了。

谎言与背叛,才是这家伙赖以生存的伪装表象。

他无法仇恨,却又不甘心被如此愚弄,就想教训教训,竟然反被戳穿拿捏了。

虞度秋捂住脸,咬牙切齿:“我真该再填一颗子弹,畜生……你骗了我,威胁我,我还拿你束手无策,你是不是很得意?”

“嗯,是有点。”男人的沉笑声迅速靠近,最后个字落下时已近至耳畔,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个炙热的拥抱,“尤其是看见你对我又爱又恨的样子,就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很解气。”

虞度秋愤然抬头,刚张开嘴准备怒骂,却被含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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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门从里边锁上了,外边的人只能干着急,娄保国还能来回踱步,周毅只能坐在轮椅上眼巴巴地焦虑:“他俩没事吧?枪响之后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娄保国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指头:“不妙,不妙,少爷该不会真的一怒之下杀了大哥吧?或许现在正在处理尸体?纪队,怎么办啊!”

纪凛颓丧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穆哥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他俩再不出来我就撤了,谁有空管他俩死活……”

“哐啷!”地下传来东西摔落的声响,娄保国顿时倒吸凉气:“什么声音?难道……少爷用了那些道具?”

周毅想起那堆东西也起鸡皮疙瘩:“不会吧……那也太残忍了,少爷只是喜欢收藏而已,还没见他对谁用过……”

“万一、万一用了呢?”

“那……小柏怕是凶多吉少啊……”

两个人担忧的目光同时投向幽暗的阶梯,尽头处封闭的铁门隐没在黑暗中,仿佛一张深不见底的怪物大嘴,散发出可怕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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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因为弹尽粮绝才结束这一场放浪形骸,柏朝仍意犹未尽,到处翻找。

虞度秋躺在沙发上平复情绪,哑声告诉他:“别找了……我这儿就备了一盒,还没拆过,直接被你用完了。”

柏朝听了这话,像只温顺的小狗一样贴上他,亲亲这亲亲那,试探着问:“没带别人来过?”

虞度秋身上都是汗,黏黏乎乎的,但被他抱着又很舒服,就没抵抗,懒洋洋地说:“回国刚买的房,除了你之外,没带人来过,况且这些都是收藏品,才不会给人用,要是沾上别人的口水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直接扔了。”

“那为什么会有……?”

“上回关你的时候就备着了。”虞度秋勾唇,“在君悦那晚就想睡你了,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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