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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青阳子就该离去了,他不日前突破元婴,最近正忙着巩固修为,以及处理一些门派任务,与白子濯比起,他就是一个大忙人,但在即将走之前,大忙人青阳子如同刚刚想到什么,突然问:“小师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师尊修的是无情道。”

“说过。”

“原来竟是说过吗?瞧我这记性,都记不清了,师弟知道就好。”青阳子笑着告辞,转眼就化作一道远去的飞影。

在青阳子离开之后,白子濯清冷的面上微微沉了些许,若是以前的白子濯定是信了青阳子的话,但经历过某些事,白子濯到底学会了多留心一点,他又不是真傻,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有的,青阳子方才看似面上带笑,实则笑意并未达眼底,对方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对宸天仙尊有什么非分之想,坏了宸天仙尊的道行。

师尊吗?

白子濯白皙的指尖抹过对方之前呼吸喷洒的地方,那里似乎还能隐隐回味出温热呼吸打在上面的痒意。

对方为他传道受业,他又怎敢真去亵渎谪仙人。

白子濯并非狼心狗肺不明理之人。

季玄在离开玄冥药宗之后,把自己弄出来的原版镜子反复研究了个透彻,结果发现这镜子好像真就是一个普通的镜子,除了承认能力很强,再大的外力也不能将其打碎外,一无是处,它的那个能力好像除了当当阵眼也没有其他的用处。

把玩了几天之后,季玄就喜新厌旧的把镜子丢入了空间,拿出那样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黑色长木开始雕刻,这样聚阴的木头实在太适合做成亡灵法师的法杖了,就因为这块木头,季玄就连找的其他材料,也是迎合着这块木头来找,无属性的法杖一时半会弄不出来,简易的亡灵法杖倒是可以尝试一下。

霍无厌是一个很会等待的人,季玄研究这些的时候,他不急不躁,没事就炼几炉丹,看一些晦涩难懂的书,竟是比季玄看起来还要繁忙。

正在低头雕刻花纹的季玄道:“魔尊大人好像从来都不修炼?”

霍无厌抬眼瞧了季玄一眼,垂眸,手上就又翻了一页书,“这不在等着你修为上来。”

“哦~”季玄笑了一声,把雕纹上的木屑吹掉,又重新换了一个地方继续雕刻,“我可是差点就信了。”

“不然你以为?”

“修士就没有不想得长生,飞升羽化成仙的,你我皆不是例外,男儿不展凌云志,那才是白走一趟人世间,魔尊大人既然能够成为魔尊,那就已经说明你是有野心的,没有修炼,提升修为,定是有什么隐情。”且这隐情已经被季玄猜了七七八八。

霍无厌早年就算到自己有一情劫,书中霍无厌就是把白子濯当做自己的情劫,所以也是所有攻中对主角最不冷不淡的人,如今,白子濯的戏份已经被他给蝴蝶没了,那以天道的恶意,他会不会成为霍无厌的情劫。

所以,麻烦,太麻烦了。

正是清楚的知道利害关系,哪怕季玄不讨厌霍无厌,也不反感对方的喜欢,仍然不允许自己对对方有什么超越利益之上的感情,明知不该,还让自己不能随时抽身,处于危险之中,那才是蠢货的行径,季玄自认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但也算不上蠢。

“不该问的,阁下就不要问了。”霍无厌如常翻书,并没有被季玄的话影响到。

季玄“嗯哼”一声。

大抵也就只有他会在炼器的时候还拉着人聊天,其他炼器师哪个不是害怕他人偷学自己的本事。

雕刻完花纹之后,季玄就开始锻造,霍无厌看着对方与修真界不太相同,但要更加实用的手法,“阁下可真不避嫌。”

季玄一边控制着火,一边擦拭着手上木屑,矜贵的俊美少年眼底含笑,“彼此彼此,魔尊大人炼丹时也没怎么避过嫌。”

唯一不同的就是季玄学不会炼丹,但霍无厌未必学不会季玄手中的炼器方法,不过季玄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不在意,不过是一点炼器术罢了,他在霍无厌这里吃的好处太多,霍无厌就算想要季玄亲自给他炼器,季玄也是愿意效劳。

霍无厌看明白季玄的意思,淡淡道:“炼丹学不会也没关系。“

的确是没有关系,季玄自己不会,却是可以以利益去请顶尖的炼丹师为他炼丹。

不料霍无厌的下一句话是,“若是你愿意,本座可以一直给你炼丹。”

季玄微愣,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撩了一下,一丝微妙的感觉攀上心头,陌生而又难以捕捉。

霍无厌这话说得太自然了,不像告白,反而像是一种承诺,无需季玄回应的承诺。

季玄的理智告诉他,不要深入询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他们可以继续保持现在的稳定关系,但季玄这人有时就喜欢干点不理智的事,所以他笑道:“这样可不好,乍一听我还以为魔尊大人是对我有点不一样的情感。”

“若当真有超越合作对象的感情呢?”霍无厌眼眸深沉如渊,顺着季玄的话问道。

季玄笑了笑,半开玩笑道:“那就多爱我一点吧,等到魔尊大人爱我爱得不可自拔的时候,我想我一定愿意奉上我的真心,如果没有,那一定是魔尊大人爱得不够深。”

季玄脸上带着笑,神情矜贵且狂妄,这话似真似假,就看霍无厌如何定夺。

他是诱人堕落的魔,是残忍无情的刽子手,是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子,可若你奉他为神明,爱他痴他眼底容不下其他的时候,这个狡猾的野心家一定会吝啬地俯身给予信徒一吻,然后奉上他独一无二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