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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只说“我来找人。”

话落,她就箭步往里面走。

秦松一时搞不明白,就跟了进去“找谁?”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顾瑶的办公室门前,自从她休了大假,这个门就锁上了。

顾瑶用手拧了拧门把,纹丝不动。

秦松更茫然了“这是你的办公室啊,一直锁着没人占用,呃,你要在你的办公室里找人?”

顾瑶没应,从包里翻找出钥匙。

直到秦松抓住她,神色担忧的问“你没事吧顾瑶,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上次催眠过后你有没有按时休息,我想……”

顾瑶沉默两秒,无奈的轻叹“秦松,我没事,我只是想开门看看,没人我就走。我没有出现幻觉,我保证。”

秦松还是有些狐疑,停顿片刻才放开手。

顾瑶直接将门打开。

屋里十分安静。

秦松站在门口说“看吧,哪有人?”

顾瑶却抬脚往里走,穿过外间,直接来到里间。

外面是会客室,里面是用来办公和给患者做心理咨询的地方,中间有个隔断,穿过隔断就能看到患者专用的躺椅。

原本站在门口那里,看不到里间的全貌,只能看到躺椅的椅背边缘。

顾瑶放轻脚步,走进里间才发现,躺椅上蜷缩着一个人,正是熟睡的阮时秋。

顾瑶定定的看着她两秒,终于松口气。

相比顾瑶的冷静,紧随其后的秦松却是一惊“哎,我去,这谁啊?怎么进来的她!”

“嘘!”

顾瑶直接横了他一眼。

秦松顿时噤声,却还是用手比划着——这唱的是哪出啊?!

顾瑶朝他摆摆手——行了,没你事了,出去吧。

秦松“……”

秦松满腹疑问的出了门,又站在门口听了听,里面没动静,便转而来到前台,问里面那个睡觉的姑娘是谁放进去的。

前台一脸懵,什么姑娘,谁?

下午的时候诊所最忙了,人来人往的,这里面有约好时间来复诊的,还有第一次来了解情况的,中间有人想借用洗手间,难道还能不借吗?

估计那姑娘就是借洗手间的功夫溜进去的。

秦松听了,戳着脑袋想,不对啊,就算借洗手间,也不可能进得去顾瑶的办公室啊,难道那姑娘会留门撬锁?

这时,被秦松怀疑有“溜门撬锁”技能的本尊阮时秋,也正从“装睡”中醒过来。

秦松前脚走,阮时秋就后脚睁开眼,目光对上一直居高临下打量她的顾瑶。

阮时秋坐起来,耸了下肩,一副并不打算解释的模样。

顾瑶也没有问她问题,更没有靠近,只是用眼神确认这姑娘健健康康,没病没灾,便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顺手打开电脑。

屋里安静的不像话。

只有顾瑶按鼠标的声音,她快速在电脑里搜寻了一遍阮时秋的资料。

果然,一无所获。

阮时秋却被这波“忽视她存在”的操作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好奇的问“诶,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顾瑶目不斜视的看着显示器,说“只有两种可能,一,你撬锁,不过我开门的时候没有发现撬过的痕迹,那么就是第二种……”

说话间,顾瑶随手拉开旁边的小抽屉,里面有个盒子,盒子里装着几把钥匙。

她只看了一眼就把抽屉关上。

“备用钥匙少了一把,应该是我给你的。”

“切……”

阮时秋有些无聊的撇撇嘴,斜着眼瞅着顾瑶。

顾瑶却没理她,仍是在忙自己的事。

阮时秋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你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更快找到我,你是不是作弊了?”

顾瑶唇角浮现出一抹笑意“作弊的前提是要先有标准答案,才能做小抄,请问你给过我答案么,你连题目都没说。”

“所以我才奇怪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顾瑶没应。

阮时秋等了一会儿,便冲到办公桌前,一把拔掉了电脑的电源线。

屏幕倏地黑了。

顾瑶安静了一秒,抬起眼皮,平静的看向阮时秋。

阮时秋双手撑着桌面,坚持而且固执的瞪着她。

“我是你的患者,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当我是空气啊?”

顾瑶倒是觉得好笑“那你呢,你有当一个患者的自觉性么,你承认我是你的心理咨询师了?”

阮时秋想了一下,点头说“你算是通过测试了,我就勉强认可吧。”

顾瑶差点笑出声。

但由于她过去这两个多月接触了某个非常善于装洋蒜的变态律师,所以也有样学样,照猫画虎的学到了几分。

她往椅背里一靠,双肘轻轻架在扶手上,同时双腿交叠,说“要当我的患者,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我猜,我应该是你的黑名单里唯一一个通关游戏的心理咨询师,在我之前,你父亲应该找过不少同行来帮你,都失败了。你以捉弄他们为乐,乐此不疲,你以为那些‘成年人’都是一样的无聊、冷酷。”

阮时秋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丝惊讶。

顾瑶知道,她猜对了。

阮时秋有点不服气“是又怎么样,你比三年前差远了。”

顾瑶却是一声轻笑,带着嘲弄“如果你说的是对你的了解,三年前的我的确知道你很多事。但我要提醒你,我失去的是记忆,不是能力,我的智商没有损害,虽然上次见面我记不得你是谁,但这并不会影响我的分析能力,起码就这短短两次接触,已经足够我拼凑出一个故事了。”

阮时秋没吭声,却是一脸不信。

可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这是成功的第一步。

顾瑶见状,问“想不想听?”

阮时秋垂下眼,回到躺椅上,双手环在胸前,就着躺下的姿势斜睨着顾瑶。

“好啊,说说看。”

江城市内的天空已经完全被乌云遮挡,轰的几声巨响,暴雨倾泻而下。

而就在顾瑶山寨某人的同时,这位“某人”也已经来到了江城城郊的一栋别墅,这边的地理位置更加靠近历城,是这阵子徐海清带人连续看了几个楼盘,最终选下的一个临时落脚地。

而且这片楼盘不是“承文地产”开发的。

徐烁赶来时,徐海清人就坐在一楼客厅,气定神闲。

“姑姑,人呢?”徐烁一来就问,见徐海清用下巴指了下楼上,便转身健步上楼。

徐烁神情严肃,上了楼就见到有一间房房门虚掩,门口还站着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见到徐烁,立刻让开门。

徐烁一踏进去,就嗅到血腥味儿。

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脸色惨白,四肢和腰腹都有伤,头上还裹着纱布。

但男人没有昏迷,他似乎一直在等徐烁。

见到徐烁进来,男人明显松了口气。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帮金智忠看着历城紫晶宫业务的经理张翔。

“徐烁来到跟前,将他的伤势尽收眼底,随即问“老金干的?”

张翔立刻啐了一口“妈的,丫要杀人灭口!”

徐烁扯扯唇角,没应。

这根本就是意料中的事。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跟着翘起二郎腿,说“你跟着他混,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就没打听过你前面的那些人都是怎么突然消失的?而且还死不见尸。”

张翔因这句话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跟着一抖,连声音都不自然了“靠,他妈的……我艹他祖宗!”

或许除了愤怒和谩骂之外,再没有什么可以表达他内心的感受了,想来也是,他为金智忠担着风险洗黑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怎么想到金智忠翻脸不认人,竟然要找人做了他!

张翔骂了一会儿,直到徐烁将他打断“行了,骂人如果有用,姓金的早被千刀万剐了,到不如说点实际的。”

张翔一噎,没声了。

徐烁却眉梢轻抬,笑容里带着一丝凉意“你要活命,我要老金的账本,这笔买卖你只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