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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别叫我听见这个字。”

薛放没好气:“那你就别到这儿来。”

扈远侯背着双手,想了想:“我其实有正经事跟你商议。”

薛放抬手轻轻地抚胸,不以为然:“什么正经事。”

“就是跟杨家的亲事,”扈远侯思忖着:“既然你终于回来了,我想就尽快地去把亲事定下,只是有一件事情倒要先问过你。”

薛放本来没兴致跟父亲“推心置腹”,蓦地听到“亲事”,精神百倍:“哦?”

扈远侯道:“我请了钦天监的王大人批了你们的八字,你们两个,天干地支相生,八字倒是极合的。”

薛放摆出一副“我早知道”的架势,偏又哼说:“管这些做什么?就算不是合,我也认定了是她。”

“不要胡说。”扈远侯呵斥了声,继续道:“若是定了亲,就要择成婚的日子了,王监正算着你这两年内有个劫,弄不好便是血光之灾,所以都不宜成婚。”

薛放一听,只觉着荒唐绝伦:“什么?哪里来的老头子瞎说!还得等两年不成?别听他的……简直神棍一个!”

扈远侯欲言又止,瞥着他:“那你想怎么样?”

“我当然……”薛放张口,却悻悻地道:“我没想怎么样,就是觉着不在自己屋里,就不放心。”

扈远侯不由笑了,叹气道:“你好歹听我说完,虽然后两年都不太适合,不过……若是今年之中办事的话,倒是能够缓和。”

“今年?”薛放以为自己听错了。

扈远侯道:“嗯,就是今年,而且是九月。”

“七,八,九……”薛放无法相信,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叫道:“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你觉着如何?”扈远侯镇定地问:“或者,不该相信那个神棍的话?”

“什么神棍,我简直觉着他是至圣天师,”薛放笑道:“这样好,就这样!不要改了!赶紧择定了吧!”

扈远侯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约,婚姻之事,非是儿戏,你可再多想想?”

“想什么?我从来没有这么正经过。哪里有半点儿戏?”薛放惊奇地看他。

扈远侯跟儿子目光相对,终于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回头我就要跟杨家议定了。”

“赶紧去,”薛放只恨不能亲身上阵似的,“多谢父亲。”

扈远侯听见那四个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罢了。凭你如何。”

侯爷出了房间,显出几分忧心忡忡。

薛搵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十七郎是八字纯阳,在命理上……这有种不太好的说法:四柱纯阳,不利阴尊。

意思就是……会克母。

十七郎偏又是夏日出生,更是纯阳之属,没有半点儿阴。

他的性子也极是刚正光明,果敢激烈,不畏生死。

这种八字,本来极少能压得住合得上的。

然而杨仪的八字竟偏阴多些,算来还跟薛放的契合。

扈远侯出了院子,远远地见斧头蹦跶着跑来,见了他忙停住脚。

“你又乱跑什么?”薛搵喝问。

斧头立正:“侯爷,原本是……仪姑娘来了,我赶着要去告诉十七爷呢。”

“杨侍医到了?”扈远侯的脸色稍霁:“嗯,去吧。”

斧头松了口气,赶紧跑进了院子。

扈远侯略站片刻,先回上房。

杨仪才下车,就见豆子摇头摆尾地迎了出来。

她也是好久不见豆子了,把狗子抱了抱,觉着越发沉,肉滚滚。

侯府上下自然都知道她,所到之处,皆都恭恭敬敬。

没进二门,艾夫人派了丫鬟仆妇过来接了。

杨仪先去见扈远侯,入内略微寒暄,便请诊脉。

听了会儿,杨仪道:“侯爷的腿痛已经减轻了吧?”

扈远侯道:“之前的茯苓补心汤服过,身上轻健不少。又服用了所开方子上的飞步丸之后,腿疼一日比一日轻,如今已经不似再发之态。”

杨仪道:“侯爷的上焦下元已通,料想没有大碍,如今只有些许痰嗖,只要再清除了此症,便可痊愈了。”

于是又叫拿了纸笔,写了个清肺化痰丸的方子。

扈远侯抿唇。

因为这位是自己没过门的儿媳妇……之前又且轻视过她。此刻扈远侯很不想在杨仪面前表现的过于“喜形于色”,毕竟自己的儿子已经为她“神魂颠倒”的,他当然要拿出做长辈的样子来。

但无可讳言的是,扈远侯在心里已经对杨仪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有常年不能康复的病患,才知道被疾病缠身无法治愈的痛苦。

而杨仪就是替他解除了痛苦之人,扈远侯如何不感激。

虽说对于杨仪嫁入薛家、心里还有些许“顾虑之处”,但其实也早把她视作薛家的人了。

扈远侯命人拿着方子去制药。

他望着杨仪:“有一句话,我想当面问问你,你可跟我说实话。”

杨仪道:“侯爷请说。”

扈远侯道:“不约的手臂、到底怎样,我的意思是……会不会康复如初?”

杨仪沉默。

扈远侯的心就在这沉默中被越悬越高。

他耐不住,把心一横:“你、不用顾虑,说实话便可,再怎样他是我的儿子,就算他不能……”

杨仪道:“会好。会康复如初。”

扈远侯屏息:“真、当真?!”

杨仪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极其淡然的笃定:“当真,一定会好。”

扈远侯听了,简直比自己的病愈还要叫人欣慰,他一笑,转过头去,那笑却有点发抖,仿佛是要喜极而泣的样子。

杨仪察觉,不想见扈远侯难堪,便起身道:“我还要去给十七看看,请恕我告退。”

“去吧,去吧。”扈远侯声音低低,他得安静一会儿。

杨仪出门,正撞见艾夫人一行,杨仪止步行礼。

艾夫人和颜悦色地:“这是要去哪儿?为何不多坐会儿?”

“要去探望十七爷。”

“哦……对了,”艾夫人微笑:“去吧。好好地给十七看一看,为他的伤,昨晚上侯爷一宿没睡着。”

杨仪垂首,转身往薛放院子去。

走到角门处,她若有所思地回头,却见艾夫人并没有进门,仍是站在门口,正静静望着她。

薛放的院子里,他已经等的不耐烦。

斧头去探听着,说杨仪在给扈远侯诊脉,薛放磨牙:“他可是真有福气……还得先给他看。”

才要叫斧头去催,却见豆子摇头摆尾地来了。

正先前那小兵来取碗往外走,冷不防见一个狗头从门口出来,他来不及躲闪,身形晃动,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摔成几片。

豆子忙往旁边跳开,小兵也惊跳,抬头却见豆子身后跟着杨仪,他忙致歉:“杨侍医,对不住,伤着您了么?”

杨仪道:“无碍。留神些。”

见小兵低头去捡地上的瓷碗,她道:“小心别伤了手。”正要迈步进门,忽然回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瓷碗:“这是……当归补血汤?”

小兵道:“正是,按照您吩咐的每天早上一碗。”

杨仪见他手里拿着半个摔破的碗,里头还有点残汁,便取过来低头闻了闻。

她的眼神微变:“是你熬的,还是你叫别人熬的?”

作者有话说:

永锡那夜似乎在79章

哈哈评论真是……黑鱼有一块腹肌就罢了,黑鱼有鱼腩是什么鬼--

黑鱼:夺笋

17:管他呢,嘻,终于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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