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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司暗潮涌动,国公府杀人真相◎

杨仪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 不由加快了步子。

小甘反而停在了原地。

那边薛放衣袖款摆,迎出几步,他握住杨仪的手, 拉着进了院门。

小甘在后看着,见他们两个携手并肩地往前走, 心里竟然涌出一股无法言喻的甜意。

院内, 蜂蝶围着那棵紫薇花树上下翻飞, 热闹而又静谧。

杨仪嗅到了薛放身上淡淡的酒气:“没喝多么?”

“没有, 只喝了三杯, ”薛放认真地举起手指给她看,又问:“你怎么才回来?又有什么绊住了脚?”

杨仪看着他官袍上的豹绣,这绯色极衬他的脸色, 越发显得眉眼无双,容色慑人。

只是未免好看的太过锋芒毕露,让她有点不安。

“在巡检司里看过了那只小黄, 没什么大碍。”

薛放引她到了旁边廊下, 叫她在屋檐下的美人靠上坐了。

杨仪身上的满地金百褶裙缓缓散开, 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一朵奇美诱人的花儿在面前绽放, 让薛放眼眸微微地迷醉, 很想学那些蜂蝶,也不管不顾地扑上去, 采一采。

“没什么大碍, 怎么好像还愁容不展?”他倒是没忽略杨仪细微的神色变化。

杨仪想了想, 还是把路上遇到顾瑞河, 起意想去看看霜尺的事告诉了。

薛放果然也不知道, 略觉讶异:“死了?”

杨仪道:“那院子都给锁了, 邻居是这么说的……据说顾大公子已经另定了什么高门淑女要结亲了。”

薛放问:“你是不是怀疑霜尺是给姓顾的害死了?”

杨仪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愕然地看着薛放:“你怎么这么想?”

薛放挑了挑眉:“我想你已经救回了霜尺,以你的医术,她未必就会突然间死了,就算是出了不测而死,顾瑞河也不至于陡然间这么绝情。除非……是他有预谋为之。”

杨仪缓缓吸了一口气。

薛放忖度问:“你可想要查吗?”

“查?”她有点茫然。

“你如果放心不下,我自然盯着顾瑞河,终究会有真相。”

杨仪抬眸望着薛放,终于伸出手去。

薛放本站在她跟前。

见状便探手握住她的,顺势坐在她的身旁:“怎么了?”

杨仪歪头靠在薛放的肩上,默然片刻:“不用查了。无凭无据,别再节外生枝。”

薛放垂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别把这不相干的事存在心里就行了。”

杨仪一笑,目光下移,望见他腰间的那条玉束带。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薛放看向她,她鬓边簪着两朵浅色绢花,比平时竟多了无限的娇丽秀美,他多看一会儿,就觉着醺醺然,似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而且总想凑过去。

杨仪道:“你为什么又去置买房舍?”

薛放仰头一笑:“小甘那丫头跟你说的?你一直不提,我还以为她不会说呢。”

“早就说了,只是一时没得空问你。”

薛放问:“你想我买一处房舍,咱们去住着?”

杨仪奇怪地看他:“说什么?”

薛放道:“因为我怕你失望,因为……那一处房舍,不是给咱们买的。”

杨仪双眸微睁,想不通。

薛放凑过来,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杨仪满脸讶异:“你竟然……怎么会想到这个?”

“人家本来可是能进王府的,给我的人得了,自然不能亏待了人家。”薛放笑道。

杨仪抿着唇:“常常说你粗心,偏偏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的体贴。”

薛放道:“不是咱们的房舍,你不会怪我吧?”

“我非但不怪你,还要赞你。”杨仪伸手过去,轻轻地抚过:“十七……”

“嗯?”

“从今往后,”杨仪同他十指交握:“执子之手……”

这句薛放很会。抬高杨仪的手,举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亲手指:“与子偕老。”

目光相对,他意犹未尽,终于如蜂蝶般地往唇上吻落,暂且如愿。

金黄的暖阳洒落,微风和煦,紫薇花枝摇曳。

光影错落斑驳,两人的身形簇拥于日色花影之中,一眼万年。

顾府。

青叶在门口下了车,低着头,匆匆地往内。

她只顾快步而行,竟没留意到顾瑞河慢一步在门口下马。

顾瑞河见这丫头走的很快,不由叫了一声。

青叶如同受了惊吓,猛地一抖。

回头见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大少爷。”

顾瑞河打量了她一会儿:“你从哪儿来?听说甯儿病了,她怎么样了?”

青叶道:“回大少爷,姑娘……好些了,我方才是正出去给她拿了药。”

“怎么还叫你亲自去拿?为何不派个人?”

青叶低垂着头:“是……是那府里大公子给亲自开的药,所以奴婢亲自去取了。”

顾瑞河听说是杨佑维给开的,点点头:“那府里今日有喜事,上下必定都忙的不可开交,确实得你去一趟。既然是大公子开的药,想必甯儿自然无恙,你去吧,告诉她,回头我去看她。”

青叶答应,匆匆地转身走了。

顾瑞河目送她离开,自己往上房去,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又去往长房、自己的父亲顾朝宗的书房。

这两天,顾朝宗偶感时疫,休养在家。

漕运司内上下事务,暂时交给了顾瑞河,大公子不负所望,料理的妥帖周全。

顾瑞河来拜见的时候,正好顾怀恩也在,见了他便招呼:“你来的正好。”

大公子上前拜见,顾朝宗瞥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伤痕仍在,便淡淡地不言语。

顾怀恩道:“今日是扈远侯府往杨家下聘的日子,你二婶娘就代咱们家去了,按理说咱们也必得去一个才好,不过……他们也知道你父亲有恙在身,你正忙,索性就省了,横竖还有成亲的时候呢。”

顾瑞河道:“二叔说的是。”

“另外有一件正经事,我正在跟你父亲商议,”顾怀恩继续说道:“趁着还没有入秋,汛期不到,天也没冷,又该到往北境运送粮草的时候了,这头一批,你祖父想让你负责调度。”

顾瑞河看向顾朝宗:“往常都是父亲负责,我并未亲自主理过,怕有什么纰漏,不如等父亲大安之后再……”

“这是十万火急不容延缓的事。”顾怀恩轻声道:“何况你祖父已经发了话,你就不必再推辞了。”

顾瑞河不语。

见状,顾怀恩就看向顾朝宗。

顾朝宗哼道:“你能干,你且放手去做就是了,只别丢了你老子的脸。横竖不管谁接手,都是顾家的人在料理,弄好了,皆大欢喜最好。”

顾瑞河听了这话,才道:“是。儿子领命。”

“还是瑞河孝顺,什么都听哥哥的话。”顾怀恩对顾朝宗道:“哥哥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生把身子养养……对了,有没有请那府里的人来给看看?”

顾朝宗哼道:“他们府里正忙着,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大症候,何必着忙。”

“再忙,也有过来的空闲。”顾怀恩又看向顾瑞河:“你回头叫个人去,明儿去杨府请……他们的长公子过来吧。”

顾瑞河答应。退了出来。

内宅院中。

青叶急急地进了房中,杨甯见状就找了个借口,把冬儿打发了出去。

杨甯看了眼门口:“得了吗?”

青叶连连点头:“在这里。”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翻出了一张折的有点厉害的纸。

杨甯拿在手中细看了一阵,松了口气:“确实是大哥哥的笔迹……”她喃喃了这句,又忙问问道:“有人看见、或者多嘴问什么没有?”

“没有,姑娘放心……”青叶喘了口气:“我是假装闲谈,问起昔日那个案子,以及那个妇人的情形……小贝是个多嘴的,就一股脑说了,我才悄悄找了去,并没露面,只说是大公子的意思不叫流传于外,那妇人慌忙就找了出来给了我,一点疑心都没有。”

杨甯把那张纸轻轻折起:“还好。”

青叶道:“说来这次奴婢去,还得知个意外消息。”

“什么?”

青叶道:“那个妇人……现在竟然要改嫁了。姑娘猜她要嫁的是谁?”

杨甯有点不快,也无意打听这个,冷道:“我跟她毫无交集,怎么会知道。”

青叶忙陪笑道:“我只是觉着这件事有点新奇,所以才跟姑娘说的,那个妇人要嫁的人,竟然也是那个案子受害之人的丈夫。”

杨甯一愣,却摇摇头,冷道:“我不管那些,只问她吃了这药后,是不是真的……”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盯着青叶。

青叶忙点头:“这个是没有错的,她还说多亏了大爷的那副药呢。”说了这句,忽然又有些迟疑之色:“姑娘……”

杨甯看她:“怎么了?”

青叶踌躇:“姑娘你真的想……”

杨甯似乎已经知道她想说什么,脸色一冷:“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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