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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许学文当即转过头,看向赵冶,笃定道:“一定是之前的车祸,撞坏了他的脑子,所以赵道长您千万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嗷!”

许关本来正捂着他那条瘸腿,痛声哀嚎,听见这话,嚎得更大声了。

他爸可真狠,下脚这么重也就算了,还骂他撞坏了脑子。

他转头就要向许夫人告状:“妈……”

然后就被许夫人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抽纸塞了个满嘴。

她看着许关,一言难尽,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生的是个棒槌呢!

然后她回头看向赵冶:“我这就把他关起来,一会儿就找个医生回来给他看看。”

“呜……”

听见这话,许关一脸不可置信,然后拼命挣扎起来。

许老先生看见他这幅样子,直接怒了:“够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二十五岁的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几岁的孩子吗?你要是能有你哥哥半点懂事,你爸妈能少为你操多少心?”

正搀着许老先生的许诏也皱着眉头,看着许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

听见这话,许夫人脸上的神色顿时淡了很多。

然后她伸手把许关扶了起来。

场面也跟着清净了很多!

骂完许关,许老先生这才转头看向许学文和赵冶,好声好气的说道:“难道你们已经请了一位大师了吗?”

“是的。”

许学文当即为许老先生引见赵冶。

见过礼,许老先生不禁有些为难:“也怪我,事先没有和你们沟通,你们看这……”

“没事。”

赵冶说道:“既然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那不如一起吧,您觉得呢,何大师?”

何大师扫了一眼赵冶,落在他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面孔上,心里稍稍有了数,他当即点了点头:“可。”

听见这话,许关都要哭了。

因为他知道他这一顿打算是白挨了。

不仅如此,他家这次怕是要完。

许学文一脸感激地看着赵冶:“那就麻烦两位了。”

不管怎么说,许老先生都是长辈,虽然他心里更信任赵冶一些,但是理所当然的,许老先生也肯定是更信任何大师一些,要是让他请走何大师,他也很是为难。

现在这样是再好不过了。

赵冶:“道友先请吧!”

何大师也不推脱:“也好!”

许学文当即说道:“不知两位需要我们做什么?”

何大师却摆了摆手:“不用了,看见贵小公子的第一眼,我心里就有数了。”

许学文眼前一亮:“怎么说?”

何大师说:“我以为贵小公子是沾上了邪祟,所以才会厄运连连,后来甚至累及亲人,您和贵夫人跟着一起出了车祸就是最好的证明。”

许学文当即看向赵冶。

赵冶说:“我觉得他只是单纯走了霉运,只要出去跑上十圈就可以了。”

这话一听就不靠谱!

果然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也不知道他的名声是怎么炒起来的。

何大师提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许家的这笔钱,他拿定了。

“这……”

赵冶和何大师说的完全不在一个点上啊!

许学文和许夫人面面相觑。

“既然如此——”

许夫人指着许关:“你现在就出去跑圈。”

然后她看向何大师:“我们跟着大师您去找邪祟。”

“什么?”

许关看了一眼外头的大太阳,瞪大了眼。

更何况他现在的腿还瘸着呢。

许夫人作势就要去揪他的耳朵:“你去不去!”

许关怕了:“去去去,我去还不行吗?”

“对了,”赵冶说道:“记得带上一桶水。”

“什么?”

然而这一次不等许关炸毛,许学文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许关顿时就老实了。

他哭丧着脸:“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虽然恨不得暴揍赵冶一顿,但他心底还是相信赵冶的,因为要是不相信赵冶,他也就不会这么忌惮他了!

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许诏眼底闪过一抹幽暗。

许老先生见状,心底微叹,拍了拍许诏的手,以示安慰。

很快,别墅外就传来了许关鬼哭狼嚎似的惨叫。

这边,何大师则是拿出一个罗盘,在别墅里搜寻起来。

他先是绕着别墅转了一圈,然后从楼下搜到楼上,最终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门前站定,而他手中罗盘的指针旋转的速度也终于慢了下来。

“就在这里了。”

许夫人当即说道:“这里是我儿子的房间。”

说完,她伸手拧开房间门。

众人当即跟在何大师身后,蜂拥而入。

许关的房间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一张摆满了手办和瓷偶的展示柜。

何大师托着罗盘径直冲着展示柜走了过去。

在罗盘对准了一只瓷偶的时候,指针停止了转动。

许学文不由上前一步:“何大师?”

只看见何大师拿起那个瓷偶,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掰开了它的脖子。

下一秒,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弥漫开来。

而后他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将瓷偶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只听见哐当一声,一根像极了指骨,上面刻满了诡异花纹的东西掉了出来。

何大师抓起那根指骨:“果然如此。”

而后他转头看向捂着口鼻的许学文等人:“听闻有些邪修就是用这种方法来祭炼法器,他们会把要祭炼的法器封进精致的瓷偶之中,送进一些家境殷实的人家,这些瓷偶落入这些人手中之后,就会慢慢的和主人建立起联系,汲取主人家的福运。”

“主人家的福运被窃走之后,自然会变的厄运连连,并牵连家人!”

许夫人急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只要销毁掉这个东西就行,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瓷偶虽然有几百年历史了,但贵小公子似乎是它的第一任主人,因为还未成器,所以很容易销毁。”

何大师只说道:“能否将贵小公子请进来。”

许学文当即说道:“好好好!”

不会儿的功夫,许关被两个佣人搀了进来。

他满头大汗,全身发软。

听说害了自己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是自己随手买来的一个瓷偶的时候,许关整个人都不好了。

何大师说道:“我现在需要贵小公子一些血液。”

许关当即说道:“没问题。”

何大师当即用许关的血液画了一道符,然后拿起那张符篆,口中默念咒语。

下一秒,符篆凭空自燃。

而后他将符篆往水杯里一扔,水杯中当即燃起熊熊烈火。

大火一直烧了两分钟,随着火焰渐渐熄灭,许家人尤其是许关顿觉身体一松,好像什么压在他们身上的东西被移开了一样。

而水杯之中的东西也随之化为灰烬。

看着许家人尤其是许夫人一脸惊叹的表情,何大师露出一股满意的笑容:“好了!”

“好好好!”

许学文激动不已:“麻烦何大师了!”

许老先生也不禁松了一口气,他转头看向许关,训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随便将来历不明的东西带回家!”

许关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不敢了,不敢了,教训吃一次就够了。”

他的断腿现在正疼着呢!

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许学文转头看向赵冶:“赵道长,您看这……”

他记得赵冶一开始的判断可是和何大师截然不同的,为保万一,他还是决定探探赵冶的口风。

听见这话,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赵冶。

却不想赵冶并没有接许学文的话,而后转头看向了正得意洋洋的何大师,好奇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何大师应该是国戏毕业的吧?”

国戏是华国最好的戏剧学院。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让众人齐齐一愣。

而后不等何大师反应过来,赵冶自问自答:“要不然何大师哪儿来的这么好的演技?”

何大师神情一僵。

而后他反应过来,眉头紧皱:“赵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家人也懵了。

“既然何大师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赵冶一脸认真:“你收了这位许诏许先生多少钱?”

“什么?”

一时之间,众人齐齐看向许诏。

许诏蓦地握紧了悬在身侧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眉头紧皱:“赵道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了,你当然不会承认。”

赵冶坦然说道:“因为我没有证据啊!”

许家人更懵了:“赵道长?”

赵冶看着他们:“所以我想了两个问题。第一,许关要是死了,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第二,按照何大师的说法,许关是因为沾上了邪祟,才会厄运连连,并且因此牵连家人,那么许诏许先生,你为什么会一点事情都没有?”

像是想到了什么,许夫人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许学文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选择了相信赵冶,他看向许诏,质问道:“你说,到底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