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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将那秋溟之事讲了:“我察觉那人心怀不轨,似是另有所图,便与他虚与委蛇,待到成功逃脱之后,方才动手将他杀死,传讯给母亲。”

燕琅将自秋溟处得来的那枚储物戒递了过去:“这上边被他设置了禁制,我打不开,烦劳母亲相助。”

郑言秋原以为那禁制不过是元婴期所留,信手一抹,却未能如愿,脸色不禁微变,孟阳帧看出几分不同来,迟疑着道:“似乎是陵九阴的独有道法……”

“正是。”郑言秋动用了七分修为,这才将那禁制破开,打开一瞧,便见里边皆是魔道所用的魔石与招魂幡等物,她神情厌恶道:“果然是魔道走狗!”

“陵九阴好生阴险!”孟阳帧亦是面色冷凝:“他怕是想趁机安排一颗钉子进入白道,以图来日,那秋溟是鹰扬府和万剑宗的恩人,有这层关系,谁会对他生出防范之心?”

众人纷纷附和,骂了一通陵九阴,早先主动去向元道清说话的玲珑宗女修却道:“只凭少府主和徐公子的一面之词,怕是也不甚可靠吧?谁知道元师兄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不定另有内情呢……”

话音落地,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徐凤临则是一声冷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与少府主合谋,害死了元师兄?我们无仇无怨,何必要这么做?照你的说法,我们怕是怎么都洗不清嫌疑了。”

那女修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不是还可以搜魂吗?”

话音落地,其余人未置可否,郑言秋与徐经业的脸色却明显的阴郁下去。

搜魂之事,便是以强力侵入他人神识之中,届时此人便再无隐秘可言,一个不慎,兴许便会变成傻子,他们是疯了才会同意这么做。

玲珑宗此处损失惨重,加上说话的那名女修,只幸存了两人,宗内得知消息,便派遣了一位长老前来主事,现下见那女修说话十分不中听,先是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才歉然道:“小儿辈不懂事,胡言乱语,少府主与徐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徐凤临对此不置可否,燕琅却察觉白云观众人隐有疑虑,微微一笑,向徐凤临道:“既如此,我们起个誓也无妨。”

说完,她便自若道:“我与徐师兄所言,并无半句假话,如有虚言,便叫我二人困于心魔,从此再不得进境。”

徐凤临同样立了誓。

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心魔永远都是一道坎儿,而对于他们这样的天才而言,永远不得进境简直比死还难受,这誓言虽不是天打五雷轰之流,却也差不多了。

白云观众人脸色明显一缓,孟阳帧道:“少府主与凤临公子何必如此?倒显得我们做了小人。”

燕琅面色肃穆,道:“元师兄去了,老观主怕是最伤心不过,贵派的损失也最严重,事关重大,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孟阳帧听她这般言说,不禁有些钦佩,轻轻颔首,道:“多谢少府主体谅,白云观心领了。”

说完,他又向众人道:“我先行回观,向老观主秉明一切,至于征讨天魔教一事,晚些时候再与诸位相谈。”

众人自无不应,见白云观众人离去,又纷纷就此告辞。

玲珑宗那名长老带了仅存的两个弟子意欲离去,却听郑言秋淡淡道:“且慢。”

那长老心头一跳,刚停下脚步,却觉眼前剑光一闪,之前提议的搜魂的那女修已然跌倒在地,面色惨白,唇角不断有鲜血涌出。

她定睛一看,便可见那女修舌头被人齐根斩断,再不能说话了。

那长老先是一惊,旋即怒道:“郑言秋,你竟对一个晚辈弟子下如此狠手!”

郑言秋冷笑,劈手一记耳光扇了过去:“你家宗主都不敢直呼我名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吆五喝六?强者为尊,你师傅没教过你这个道理吗?!”

玲珑宗的宗主不过炼虚中期修为,郑言秋却是合体中期,整整相差了一个大境界,她这般言说,倒也没错。

“郑菀是我女儿,是我鹰扬府的少主,她如何行事,也轮不到你们玲珑宗的人说三道四。搜魂?你还真敢说!”

郑言秋垂眼看着那女修,冷冷道:“你既然管不好自己的舌头,那我替你管,贵派管不住门人,便有我替你们教训,有异议吗?”

玲珑宗那长老面色涨红,半晌都没说出话来,逍遥派前来的那位长老妻室出身玲珑宗,见状皱眉道:“郑府主,你出手也太狠了些……”

徐经业冷笑道:“你介意叫我给你儿子搜一下魂吗?”

那长老一阵讪讪,便不说话了。

玲珑宗那长老丢了这么大的脸,却也知郑言秋向来霸道,又不讲情面,不敢再说什么,收敛了恨色,带着两个弟子匆忙离去。

徐经业脸上这才显露出几分倦色,向儿子道:“凤临,你是打算跟我回万剑宗,还是继续……”

徐凤临真想跟自己爹一起跑,只是一想攻略任务,只得认命,卑微的看着黑莲花,道:“阿菀,可以吗?”

燕琅扫了他一眼,淡淡点头。

徐凤临便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似乎更鲜艳了,抬头挺胸道:“我要留在鹰扬府!”

“……”徐经业颇有种儿大不中留的感觉,无可奈何的看着他,摇头道:“随你去吧。”

因为之前燕琅告过的黑状,郑言秋对徐凤临印象不太好,只是现下见女儿没有异议,她也不欲反对,吩咐一声,启程返回鹰扬府。

徐凤临小心翼翼的看着大佬,传音入密道:“阿菀,你喜欢我吗?”

燕琅道:“你觉得呢?”

徐凤临迟疑了几瞬,道:“你叫我留下,应该是有点喜欢的吧。”

燕琅斜他一眼,道:“我看你是在想屁吃。”

徐凤临道:“可你选择叫我留下——”

“你以为陵九阴的事儿就这么结束了?”燕琅不耐烦道:“日后他再找来,我找谁帮我挡刀?!”

徐凤临:“……”

草你妈的老子心好痛啊!

他向系统说:“郑菀个苟日的果然靠不住!”

系统怜悯的笑,附和说:“是的呢。”

“唉。”徐凤临想想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生活,实在是觉得心酸,他叹口气,像是再给自己打气一样,道:“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要活的这么辛苦了!”

燕琅凑到他耳边去,发出魔鬼的低语:“你怎么知道上辈子你没这么说过?”

“……”徐凤临猝不及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