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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地势低, 山林草木众多,许多地方终日见不着光,溪水自然也是阴冷的。

更不必说这阴湿的山洞, 即便是点了火堆烧了许久,依旧是凉飕飕的。

冰凉的溪水触碰到她的后背,林梦秋冷得一个哆嗦, 下意识的肩背微缩,唇齿相撞,忍不住的溢出了一声冷来。

话音落下, 身后就响起了沈彻沙哑的轻笑,“这么重的伤也不见你喊疼, 这会倒是怕冷了?”

林梦秋很委屈,疼都过去了, 而且当时他昏迷着, 她也没处说疼去啊, 这会冷才是当下发生的。

他怎么丝毫没有同情心,居然还笑得出来, 真是坏极了。

她也没回他,只是略带小脾气的哼了声,又惹来了他的笑。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平时也不见他多爱笑, 这会两人如此惨, 他反倒是有心思笑了。

“一会就热了。”他的笑声低了下去, 教教传来的是粗重的喘/息声,

叶子盛水不方便,好在沈彻发现了附近长着野生的竹子, 砍下后去节削去毛边,制成竹筒,便是再好不过的盛水器物。

沈彻是头次伺候人,动作有些慢,却格外的细致,好似他不是在擦拭伤口,而是描摹一副稀世名画。

可林梦秋就没这么好受了,让她看沈彻的身子,她能坦然接受,还能心疼的为他上药,但轮到她自己就有些受不了了。

林梦秋露出了身后的伤口,冰冷的空气拂过已经结痂了的伤口,有些微微的刺痛又有些酥麻的凉意,应当是很丑吧,即便她没看见,也能猜到的。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身后人是沈彻,才没有慌乱的逃走。

可他的动作太过轻柔,好似在对待一件珍宝。

色若凝脂,肤如美玉。

沈彻目光所及皆是热火,可他所有的旖旎之情,在看清林梦秋背上的伤后,犹如一盆冰水,瞬间将他淋醒,脸色顿时便僵了。

黑紫色狰狞的伤口横陈,伤口中心的血口已经干结成血块,却像张牙舞爪的兽,烙刻在她身上。如此重的伤,她还敢当做没事人一样,脸上不显露分毫。

甚至还拖着他扛着他,为他前后的奔走,没喊一声疼。

原本只是模糊的记忆片段,现在变得越来越清晰起来,她消瘦的肩背,坚定的拖着他向前,她一步步哪是踩在地上,分明是踏在他的心上,如若针扎一般。

让他思及便疼,触及便伤,比他自己当初双腿具废时,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若不是他,想要查出细作是何人,明知会有人设伏,依旧要往安阳来,明知此番危险困难,依旧带着毫无自保能力的林梦秋。

甚至与刺客动手时,也未拿出真正的实力,一切都如他算的那般,甚至掉落山谷也有他疯狂中带着豪赌的成分在。

但凡他对林梦秋多些许信任,但凡他能多护住她分毫,她也不至于伤的如此重。

他沈彻,做事如落子,从无悔意,只有这次,他后悔了。

林梦秋微缩着双肩,低低颔着头,羞红着脸用手臂与手掌将自己前身小心的护住。

她一直忍着背上那轻缓的动作,不敢让自己漏出声来,可当她好不容易的习惯了那如羽毛般的触碰后,背上的动作却突然停住了。

林梦秋看不见身后人,也猜不出他在做什么,午后的凉风卷着洞外的竹叶,拂进洞内,略过她肩上乌黑的长发,带来丝丝凉意。

正打算要开口问他怎么还没好,就感觉到冰凉微刺的触感贴在她的后背之上。

她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口中溢出了一声低吟,这是种难以言说又令人心悸颤动的感觉。

等到他发烫的呼吸,轻轻的拍打在她的脊骨上,林梦秋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什么。

他在吻她。

吻她的伤口。

这让林梦秋有些情难自抑,不仅眼前蔓起了氤氲的雾气,手掌也无措的抓紧了身前的外袍,甚至连脚趾都忍不住蜷缩着勾了勾。

怎么呢,怎么呢这样呢。

“爷,别。”

若是她未受伤前也就罢了,这会就算是她自己没有看到那伤口,从疼痛的程度也该猜到有多狰狞,她甚至是不愿意被他看见,让他擦药已是极限了。

林梦秋缩着肩去躲,身后的人便紧紧的追着,不依不饶。

她羞的急了,却又躲不开,最后只能带着哭腔的求饶,“爷,好丑,求您别看了。”

沈彻不仅没松手,反倒将脸颊贴在了她的背上,哑着嗓子,“乖,别动,一点都不丑。”

不仅不丑,还像是团燃烧的火焰,同样印在他的背上,永生永世不会忘。

他此生,绝不会负她,也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若是有违此言,她所受的苦,皆在他身上,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林梦秋的下唇都快被自己给咬破了,双眼通红,这会确实如他所说的不冷了,浑身上下都烧的厉害,恨不得变成团火,将这山洞给照亮。

好在,沈彻只是贴着脸颊,轻柔的亲吻,没有做任其他逾越的举动,好似她是件再珍贵不过的宝贝,珍之又珍。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可她不愿意沈彻因为感激而如此,她对他好是一种本能,不求回报的本能。

“爷,我已经不疼了。”

“但我疼。”

他的声音嘶哑,透着浓浓的心疼,让林梦秋有片刻的恍惚,就算这是换来的温情,她也愿意沉浸在这美好的梦境里。

沈彻就算想对她做什么,可此处荒山野岭什么都没有,便是这会两人身上没有伤,他也不舍得如此委屈了她。

感觉到她的羞赧,沈彻才撑着手掌往后,重新卷了浸湿的帕子轻轻的擦拭。

林梦秋紧绷着的身子,这才缓慢的放松下来。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手上的轻重有些拿捏不住,只能轻了再轻,等背上的伤口清洗完,便是前面以及腿上的伤痕。

林梦秋适时的伸手要去拦,“其他地方我自己能看到,就不必劳烦爷了。”

背也就罢了,她确实是看不见,若是前面那也太害羞了。

沈彻的手既不收回来,也不说话,就用那双墨染的眸子气定神闲的看着她。

许久之后,她终于还是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心一横,反正两人都成亲了,早晚有这一日,她躲是躲不掉的,还不如趁早痛快的来一刀。

思及此,林梦秋一咬牙大刺刺的转过了身。

那一瞬间,火点燃了他的身心,沈彻所有的气定神闲,冷静自持,全都消失了。

外头日已偏西,山洞内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处处透着暖意。

随后便是他略带薄茧的宽大手掌,取了玉肌膏小心翼翼的为她涂抹上。

如此一番下来,两人的身上都被汗水打湿了,一个红着脸一个白着脸,竟分不清到底谁伤的更重。

洞内烧着火,林梦秋的衣衫此刻正架在上面烤,身上只能先穿着沈彻的衣服,而他只披了件外袍,袒着上身斜靠在山石上。

他的眉眼中透着股慵懒的姿态,像是百战酣畅过后的兽,即便遍体鳞伤,依旧能傲视万千。

林梦秋的脸还是红的,不仅脸红,浑身也是红的,方才她那些该看不该看,该碰不该碰的她都没守住。

既甜蜜又羞耻,明明两人什么都没做,却又好似什么都发生了。

她这会裹着他宽大的衣服,缩在角落里,时不时的偷偷看他一眼,想知道他是否也与她有着同样的心情。

偏偏她还以为自己偷看的很小心隐秘,实际上全被半合着眼的沈彻看在眼中。

等她再一次偷看时,便对上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

“如此好看?”

沈彻一贯知道自己长了副好皮囊,从小便有无数人追捧着他,簇拥着他,可他从不在意外在的模样,甚至觉得麻烦。有时候被那些人盯着看的多了,还会觉得厌恶。

唯独林梦秋看他时,他从来没有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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