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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吃到一半,林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龚江。

他在那边语气略带凝重:“林女士,请问您有空吗?可以过来国安局一趟吗?”

半小时后,林栖抵达国安局总部,却不是在上次的大楼和训练场,而在医疗部。

病房里躺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

还有岑冲,以及林栖熟悉的陈斌和小丁警官。

小丁警官最为感性,直接眼眶发红。

林栖沉下目光:“怎么回事?”

龚江在旁边脸色难看:“这是我们上一次联合警方派去缅国调查的同志,去了七个,只回来了三个,这三个都是特工。”

“另外四个特警牺牲了两个,还有两个下落不明。”

小丁警官在旁边狠狠擦了擦眼泪,眼中满是恨意:“其中一个是我警校的学长,之前帮了我很多的。”

林栖问:“被毒贩杀的?”

“是的。”

岑冲也不好受,但他到底比小丁经历得多,只有手克制不住轻轻颤抖,声音沙哑:

“他们不是负责钱一竣这个案子的,是为了追查电信诈骗和拐卖妇女一事过去的,因为我们这边最近在取证,所以联系了他们……”

“谁知道就……”

林栖很震惊,没想到对方竟然连他国合法入境调查的警方都敢杀,甚至是这样明目张胆。

“当地ZF不管?”

岑冲在旁边面色难看:“管不了,那个地方偏僻又混乱,多年来一直盘踞着各种犯罪组织,早就快成为独立存在。”

“不仅如此,他们还有东南亚最大军火商,和大量的武装部队,背靠丑国,当地ZF根本没能力镇压。”

“电信诈骗,还有拐卖妇女儿童,贩毒,骗这边的人过去勒索敲诈,这些年来不知道出了几千起案件,我们警方多次试图去那边调查和抓人,但基本没什么结果。”

“甚至很多同志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那边,哪怕和当地ZF施压也无济于事。”

可以说人只要被带过去了,基本上就别想再活着出来。

华国高层不是没有想过武力镇压,但那毕竟不是境内,一动手就极有可能上升另一个新高度。

所以,上回在得知钱一竣逃过去的时候,岑冲才会是那个反应。

因为他知道基本不可能追回来,哪怕可以,也得付出巨大代价。

但他们手里还有一个薛天逸。

薛天逸不只是他们的缉毒警察,他手中还掌握大量关于无上的证据。

这段时间虽然钱一竣等头目已经撤走,但他们在国内多年势力早就渗透各地,利益连着利益,根本不可能一次全挖出来。

境内仍然有很多无上组织的势力。

何况,从上次林栖在毒窝特地留下的几个活口里审问得知,他们根本不会放过国内这么大的市场和利益。

毕竟周边各国,属华国最富有,人口基数也大。

现在钱一竣躲在缅国不过是暂时,风头过了必定卷土重来。

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害得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根本防不胜防。

“我们思考再三,不管是为了什么,都决定再次派人过去那边。”

龚江说着,朝她鞠了一躬,郑重请求:“林小姐,我们希望您能一起出发缅国,协助小队调查,救回薛同志,抓回钱一竣。”

林栖的武力对目前他们来说就是个BUG。

一是她并非大型武装部队,也不用重量级武器,不会引人注目,也不违规,二来,是她杀伤力巨大,能力有所保障。

哪怕不能完美完成任务,至少,他们能减少牺牲。

林栖还以为这种境外任务轮不到自己,毕竟她是个连英语都还搞不明白的半古代文盲,且上课才上了几天。

她开口:“完成可有奖励?”

龚江一愣:“您要什么?”

她试探问:“航空母舰?”

龚江:“……”

林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答案了,她退而求其次:“狙击枪。”

龚江:“……没问题。”

林栖当即问:“什么时候出发?”

岑冲说道:“明天下午,时间不等人。”

晚一秒,薛天逸都可能有危险。

他提醒道:“不过这次去,恐怕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

林栖说:“我要先回去一趟。”

她家里东西还没吃完呢,何况这么长的假,她得陈文馨等人说。

她回到言澈别墅,已经很晚了,乐贝妮等人早已给她提前发了消息,回家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言澈一个人在等她。

他只开了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少年坐在沙发上的身影看着格外孤寂。

聚会散掉,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一个人。

林栖走进去,他听到动静,终于抬起头来,眼中带了几分彷徨不安。

很快,这一丝情绪被小心翼翼的妥善藏好,他站起身:“饿了吗?我让人准备了吃的。”

林栖走上前,主动说道:“我得去一趟缅国,要半个月回来。”

少年微微一僵。

过了一会儿,他垂下眼:“我猜到了,他们让你去的?”

林栖点点头:“到时候我给你带特产。”

少年盯着她平静美丽的脸庞,不由得微微捏紧了裤腿,没有吭声。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回她的话。

林栖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犹豫片刻,走上前去,主动抱住他。

像上回在如宁的时候他抱自己一样。

顺便伸手摸着他脑袋,轻声安抚:“大黄,我把剑带上,不会有事的。”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他。

他的眼神,像极了前世自己任务出门时,他蹲在院子里望着她的目光。

林栖死后穿来现代,很多次都会想起那个眼神。

她一生无悔,那是唯一一次感到愧疚。

但是现在多了一种别的的东西。

她说不清楚,只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心里酸涩中带了点柔软。

想了想,又踮起脚拿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