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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

糯糯第一次被咬时吓得魂都飞没了。

它是真真切切被安澜宠着长大的,就连莫莉妈妈都没这么宠。小时候身体不好,风刮就要倒,一直喂着喂着,喂成了现在这个结实的吨位,比普通公狼都不差什么,别说上狼牙咬了,就是用尾巴抽都没抽过。

从小到大哪受过这委屈,糯糯张嘴就想嚎,嘴巴刚刚张开,还没发出声音呢,就又被咬了一口,然后是第三口。

这下它学乖了。

糯糯太平了,另外两只小公狼也太平了,葡萄自从加入狼群时那顿饿之后看见安澜就跟老鼠看见猫似的,更加不敢造次,一时间,狼群里充满了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的空气。

秋季特训的效果慢慢体现了出来。

在小调皮长到三岁半之后,第一梯队的成员数量已经岌岌可危,假如没有新的血液进来补强,第一梯队完全空缺,狼群的整体速度就会下降。

速度下降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对单次狩猎可能也不会有决定性的影响,但每次狩猎的时间长一点,付出的经历多一点,失败的次数频繁一点,累积起来绝对是个可怕的数字。

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葡萄在被摔打一番之后已经勉强能用了,再加上它马上就要进入速度最快的两岁到三岁期,又对食物充满了渴望,狩猎热情总是比其他成员更加高涨,未来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助力。

当时安澜守着它,把它带回来,又花费大力气去照看它,除了那双眼睛实在美丽,遭遇又令人同情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年龄上面,一岁半,可塑性还有,训好了就是即战力。

另外三只小狼也有模有样了。

某次神气从外面叼回来一只死掉的野兔,证明了自己已经有初步的生存能力,那天晚上安澜高兴得想开香槟,甚至破天荒地舔了舔它的耳朵和脸颊——后者还残留着对她的阴影,跟屁股着火一样飞速地溜走了。

幸运就像疏通一条被堵塞的管道,当最前面凝固的土层被搬动后,一整条堵塞的东西都会顺畅地冲出来,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今年鹿群的迁徙很规律,比起去年来说动身的时间晚,往南走的距离也短,去年那样的冷冬大概是不会出现了。

除了猎物群,邻居那里也有好消息。

谷地狼群在一次狩猎中和松树场狼群隔着山坡见到了面,从行为举止来看,十字鼻已经成了松树场的阿尔法狼,做事情不再浮躁狠厉,而是格外沉稳。两个狼群用嗥叫相互致意和传达信息时,它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咄咄逼人的情绪,说的都是一些狼群交流时会用的“官话”。

假如条件允许,今年或许还能合作。

这些好事让安澜好几天都走路带风。

她对自己接任后的第一个冬天整体趋向看好,天公作美,食物充足,还有潜在合作伙伴,肯定不会重复去年的惨淡。

但问题也不是完全没有。

狼群会在感受到生存威胁时减少生育,另外,当一个狼群里有足够多的成员、或者当附近狼群在同一时间诞下并养活太多新成员时,因为整个环境的承载力就那么多,灰狼们也会减少生育,甚至停止生育。

那么反过来想。

如果在繁殖季节前狼群吃好喝好睡得饱,没有太大生存压力,再加上隔壁坡地狼群崩得厉害,北边松树场狼群今年才开始生第一轮,南边几个小狼群也不太安定,在家族个体数量这方面一定是倾向于扩张的。

关键是——怎么扩张?

安澜和诺亚几乎要为这件事愁白了头发,每天睡觉前在发愁,起来在发愁,吃饭时还要发愁。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第一场雪下来之前,两头阿尔法狼在巡逻时发现了一头落单的年轻公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