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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

你们是不是在演我?

虽然阿德利企鹅名声在外,但是三打一还没打赢也太离谱了吧!这种架稍微勇一点也不是打不过的好吧!平常叨其他帝企鹅幼崽时那么凶悍,怎么一碰到光脚的就怂了呢!

可恶!

小弟被打这么惨丢的是她的颜面。

这下是再想睡都睡不着了,安澜气势汹汹地从父母身边离开去它逃它追插翅难飞的战局里助阵,一边迈着小碎步,一边摆动着现在已经可以自如活动的鳍翅。

当距离缩短到几十公分时,她都快把两只脚掌踩成风火轮了,瞄准阿德利企鹅的脑袋瓜就准备照着那里来两下。

用翅膀糊人这个业务对安澜来说可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而且这会儿高度足够,于是那只正像好莱坞恶棍一样嘎嘎嘎笑着追逐幼崽的阿德利企鹅顿时感觉脑袋一痛,紧接着又是一痛。

它停下脚步,狐疑地转过身来。

安澜脚下正踩着这只企鹅看好要做筑巢地的石头堆,它大约时没想到赶出去一群帝企鹅幼崽还会再跑进来一只,而且还是看起来挺凶的一只,一时间有点愣住了。

双方进入大眼瞪小眼状态后,安澜抓紧空隙呼唤着自己的小伙伴,滚滚和圆圆立刻有了回音,刚刚被赶跑的三只小企鹅也在回头张望,而诺亚则冲得最快,不到半分钟就加入了战局。

他挥舞鳍翅的姿势是那么娴熟,又是那么眼熟,安澜只觉得不仅仅是阿德利企鹅的脊背在痛,自己的脊背也在痛。

在这样的感受中,她较劲似的加大了啄咬和扑击的力度,两只毛茸茸的嘴巴短短的幼崽竟然以多欺少占据了上风,把对手打得晕头转向。

阿德利企鹅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非常识时务地撤退到了十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着,观察着,思考鹅生。

安澜本能觉得这事没完。

第二天上午她刚刚吃完小鱼,就看见昨天那只恶棍企鹅又叫了一个小伙伴——当然也可能是它的伴侣——现在是两只一起盯着黑芝麻小分队日常活动的这块区域。

难道这片石头堆有什么魔力?

还是说是这堆石头本身有什么魔力?

安澜边打架中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个个念头被提出,又被否决,然后有一个很早看见过的被写在书本角落里的知识点击中了她——

是了,没错,阿德利企鹅需要形状合适的石头来筑巢,在筑巢期间它们常常会去邻居那里搜罗石头,偷偷摸摸是常态,仗势抢劫是常有,偶尔还会用小企鹅不能看的行为做交换。

是很没有节操的企鹅了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难怪这两只阿德利企鹅要盯着不放,即使被驱赶了一次也不罢休,因为帝企鹅幼崽造成的伤害不痛不痒,而它们的同伴却在不断赶来、不断占据合适的筑巢区域……反正帝企鹅早晚要离开,越早守住这块地越好。

不是它们俩也会有别的阿德利企鹅过来。

想到这里,安澜就有点释然了。

她思考着要不要给这两只不打不相识的南极梗王让让位置,或者和它们达成一些大家谁也不要打扰谁自顾自晒太阳的协议,但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因为脑袋里运作的东西太多,动作一慢,身上被叨了一口。

好家伙!

安澜气笑了,正准备顺势给对手来一嘴巴,却发现这一口似乎没叨实在,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攻击的速度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快。

于是她后退两步定睛一看,看到了——

绒毛。

一大口绒毛。

再低头看看身上,刚刚被对手叨到过的区域已经秃了,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底下露出来的其他大企鹅别无二致的皮肤。

安澜:“……”

阿德利企鹅:“……”

那天的战况最后非常“惨烈”。

整个分区所有的帝企鹅都看到一只小企鹅带着队伍把两只阿德利企鹅追出了九十多米远,一直追到它俩不慎失足滑到冰坡底下,狼狈地发出嘎嘎嘎认输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