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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旁敲侧击一下,兄长都愿意给明荞养兔子,那肯定也喜欢明荞的,肯定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顾绵小声问道:“明荞,最近伯母有没有给你说亲呀?你说给我听听,我心里也有个准备。”

燕明荞以为顾绵是来取经,这阵子没有,不过母亲也让她学厨艺,平日里也会学厨艺,虽然不用自己做饭,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哪儿出了什么变故,自己会总不至于饿死。

沈氏最近没有给她相看,估计也是因为英国公府太气人,想等等吧。兴许也有,但是她不知道。

她摇了摇头,“没呢,不过我会做麻辣兔丁了,放一堆辣椒和泡椒,可好吃了。”

自己做也有一个好处,就像辣椒,她想放多少就放多少,再辣也不怕,但是厨娘就会担心她的身子,虽然也有辣味,但是辣味是不够的。

顾绵听得口水直流,心里又美滋滋乐地冒泡儿,“那可太好吃了,下回咱们一起做,我吃你做的,你吃我做的。”

燕明荞敲了敲顾绵的脑袋,“你想得倒美!”

中午两个人在外头吃了一顿热锅子,盛京城这几年新开的门面铺子不少,卖吃食的也多,从外面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热热乎乎吃一顿,人懒洋洋的,在饭馆喝了壶热茶才走。

中午这会儿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回去太可惜,燕明荞又带着顾绵去玉芳斋拿了几匣子点心,两人这才各自回府。

燕明荞的点心自然是给各院分一分,自己留两盒,一样吃两块,剩下的给丫鬟们分了。

而顾绵兴冲冲地跑去正院,把点心往桌上一放,然后穿过珠帘找顾夫人,一边走还一边问,“母亲?母亲,兄长呢?”

顾夫人正在看书,看着顾绵,不太满意女儿这般莽撞,“你看你怎么冒冒失失的,姑娘家哪能这样?你兄长在院子里温书呢,怎么了?”

顾绵道:“没事儿。”

她打算一会儿亲自去找兄长问。

顾夫人说道:“正好你没事,你喊你三哥过来一趟,我有话要问他。”

顾绵有些无奈,她说的没事是找兄长没事,又不是说自己没事。不过她本来也没什么事,就顺道跑了一趟兄长院子,把他喊了过来。既然母亲要问话,她的话可以等兄长回来再问。

这样顾绵跑了一次腿儿,顾夫人看着书发呆,等了一会儿,顾言过来了,她把书收了起来。

离明年会试还有四个月,顾言回来之后也没出院子,先温的书,然后打算明日出门一趟,生意不管不行,但得以功课为重。

进了屋,丫鬟给倒了热茶,就悄悄退了下去。

顾言这几年长高了不少,顾夫人看着,跟顾绵也就差一岁,但是比女儿高一个头多。整个人看着精神爽朗,橡根挺拔的竹,是个不错的公子。

顾绵还是个小丫头呢,儿子就能自己做生意,担事了,不是读死书的性子。

顾夫人点了下头,“坐着说话。”

顾言坐下,问道:“母亲叫我来可有事?”

顾夫人:“没事就不能喊你过来?你这去书院大半个月,可还好?”

顾夫人问了问顾言最近的功课如何,在书院过得好不好,吃喝可还好,过两日回书院的时候,带几身冬衣,再带点吃的。

又嘱咐他也别太用功,顺其自然。

顾言不想顺其自然,他想全力以赴,尽自己最大努力考好一点,“母亲,我年纪本来就小,已经比他们少学三年了。他们如今都废寝忘食,我若不比他们还用功,那会试肯定考不过的。”

虽然说盛京的松山书院是大越朝最好的书院,但保不齐其他各省还有功课好的学生。那些辞了官的文臣门下有几个学生也不足为奇,顾言不能放松。

顾夫人说道:“这些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身体最重要。今日喊你过来,也不单单为了这些事。嗯……你年纪其实也不小了,母亲想着,要不要先把亲事定下来?不然这盛京城的好姑娘,都被别人给挑走了。”

顾言想也没想就说道:“母亲,我还是想先考过会试再说。”

会试考中,殿试只要不顶撞皇上,就没有考不过的。

顾夫人按了一下眉心,说道:“你先别急着推托,先听我说完。我这心里儿有一个好人选,若不定下来,我怕是整夜整宿地睡不着觉。”

现在顾夫人也不确定顾言会不会愿意,万一就是个一门心思读书的,那就算天仙来了,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顾言心道,就算母亲整夜整宿地睡不着觉,他也不能答应。

但让母亲先把话说完还是行的。

“您说。”

顾夫人说道:“这个姑娘还经由你妹妹认识的,家世好,才学好,头脑好,品貌也好,说实话,娶她是咱们顾府攀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人家姑娘家愿不愿意。她家中的兄弟姐妹成婚的有,不成婚的也有。”

顾言瞳孔微缩,手不太自在地放在了腿侧,攥握成拳。听母亲说的这个人,怎么莫名有种熟悉感,经由妹妹认识的人……

“母亲,您继续说。”

顾夫人没卖关子,道:“其实你和她也有挺有缘分的,你可还记得你八岁的时,你祖父弟弟的外孙女成亲,你还去给人压床了,当时给了你三百两银子。”

那是顾言自己答应的事,后来靠着这银子做了生意,如今也不错。

顾言喉口有些泛干,他道:“记得。”

顾夫人道:“这位小娘子当初就和你一起压床来着,我说的就是燕国公府的五娘子,你可愿意。”

若是旁人,恐怕直说全凭母亲的意思,含蓄地答应了。

但顾言说道:“我愿意,您去说合吧,可用我做什么?”

顾夫人笑了笑,“你就专心温书吧,其余的事儿不用你操心。这个事儿我只和你说过,亲事不成之前,嘴严实些,不许往外说。”

其实顾夫人也不担心,今日若非她提起,顾言这个心思,恐怕不会让别人知道。

别人就是专心会试,到明荞这儿就是去说合。

顾言使劲点了点头,“嗯,您放心吧。”

顾夫人道:“还是得专心功课,你虽然年纪轻,但是有功名在,议亲也会好说一点。男子汉,别到外面一说,什么都没有,就有个太傅爹。”

顾言明白,“您放心。”

顾夫人眼角带了点笑意,挥了挥手,“行了,回去吧。”

顾言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辛苦母亲为我操劳,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说。儿子这不还会做生意吗,聘礼不用您操心的。对了,若是燕国公府不满意,您写信给我,我来想办法。还有,您怎么说我都行,这是在家中,到了燕国公府,还是得多说好话。”

顾夫人一笑,“可嘱咐完了?”

还有一句话,顾言差点忘了,“绵绵和燕五姑娘很熟的,您可以带着她去。”

而顾绵还在兄长院子里等着呢。

顾言回来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还在这?”

顾绵说:“在这儿等你回来呀,有话想问问你,顺便来看看兔子。”

入秋之后,兔子就去窝里睡觉了。现在他吃得膘肥体壮,也不用担心过冬冷。而且,院子里的小厮给兔子窝仔细加固了一番,它倒是知冷知热,这会儿待在自己的小房子里不出来。

顾言:“问吧,什么事。”

顾绵道:“你知道吗,你这个年纪,该要议亲了。”

顾言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

顾绵又道:“明荞好像跟你同岁吧,她好像也要议亲了。”

顾言静静地看着妹妹,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说议亲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