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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最要紧的事,是租个酒楼。

周氏点了头,“既然决定租了就租个好点的,好好干,争取年底多置几亩田。”

赚了钱干什么,当然是买地置家产,光摆着不能吃不能喝,还担心家里进贼。

周氏既然说了赚的钱交一半,那剩下的钱就是他们的私产。

三个媳妇点头答应,顾筱也是这样想的,多置田地,什么时候地都是有用的。

等她攒够钱了,就再买一个庄子,钱不够不怕,可以和银庄借,每个月还几十两银子就行。

三月底,盛京下过几场春雨,地里的种子破土而出,大片大片的田地上一点青绿,春风和煦,天地间都是春意。

庄子里的小娃去河边捡田螺,一斤两文钱,能给家里添个进项。

草长莺飞,田埂上随处可见颜色各异的野花,更小一点的娃娃拿着亲手做的纸鸢,在田地间乱跑。

大人看了便吼两句,“慢点!不许踩秧苗!”

“知道啦娘!”小娃跑的像一阵风,纸鸢越飞越高,大人看着孩子,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沈大郎从庄子回去,就去看铺子了,找了小半个月,可算定下来了。

上下两层,带个后院,就在城南街上,和宅子离得极近,走路一刻钟就能到。

一年租金二百四十两,三个月付一次,沈大郎负责食肆的装璜。

原木色的桌椅,墙上钉着麦梗画,柜台也是原木色,上面摆着花瓶,花瓶里插着金色的麦穗。

一楼堂厅有八张桌子,楼上是雅间,总共六间,装璜和一楼差不多,不过墙上钉了几个摆架,上面放着海浪颜色的瓷碗。

沈大郎装璜是按着顾筱给的纸弄的,看着也简单。

但就好像沈家食肆就该这样,简简单单的,只要菜一摆上,就充满了烟火气。

等四月底酒楼差不多就能弄好了,到时候放几挂鞭炮,就能开业了。

沈大郎一直忙活,他白天做木工,打桌子板凳,到了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累是累,可心里踏实。

还有沈大娃新房的家具,也得打新的。

沈家人忙忙碌碌,顾筱抓时间去了趟多宝阁。

多宝阁上了新首饰,是春日的风铃花,一朵朵白色的陶瓷花,还有贝壳磨的,好看的很。

戴着好像把春天戴身上了一样。

除了首饰,多宝阁还新上了一样好东西。

纸鸢。

轻巧的竹架,鲜嫩的颜色,漂亮的燕子,还有木质手柄和长长的风筝线。

多宝阁也不止卖做好的风筝,还卖没做好的风筝材料包。

里面有竹架丝线,风筝纸风筝线,还有颜料,买材料包的姑娘可以再二楼雅间做,做不完能带回去,还能放在多宝阁,下次来了再做。

没做过纸鸢的,很容易把纸弄坏,这些姑娘也不是差钱的,做坏了再买新的,好不容易做成一个就欢喜得跟什么似的。

不过亲手做纸鸢,就图个过程,图个乐子。比比谁做的更好,以前想的都是琴棋书画,现在做做手工,有意思多了。

有时候顾筱也会在多宝阁做纸鸢,她做的是最好看的。

明明都是一样的东西,可别人做的就和顾筱做的不一样,一个小纸鸢,看丫鬟侍女跑着放的东西,原来这么不好做。

安云做一会儿就懒得做了,“哎呀,难死了,浆糊弄了一手。”

顾筱看了一眼,“你先去把手洗洗,然后再做。”

安云道:“你不帮我呀。”

她看顾筱做的好看,自己做的丑死了。

架子绑的歪,纸黏的也不好,都不知道能不能飞起来。

要是飞不起来,那多不好,多没面子。

顾筱凑过去看了一眼,“你花钱买的,别人帮忙算什么,到时候飞起来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安云张了张嘴,顾筱又道:“你要早知道自己做不好,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买一个现成的。”

安云咳了一声,“谁知道这么难,我自己做就是了。”

她是谁,是安云郡主,难不成还做不好一个风筝。

安云洗了手,重新黏风筝纸,做了半响,她道:“对了,六月我要成亲了。”

“还有张灵药你知道吧,她六月底成亲。”

盛京姑娘谁什么时候成亲她还是知道的,她还蛮喜欢张灵药的,不和其他人一样装腔作势。

安云道:“她嫁了一个外地人,成亲后好像要跟着夫君一起离开盛京,真可惜,以后就见不到了。”

安云郡主的未婚夫君是盛京平宁王府的世子,人不错,安云见过他几次,只是平宁王府人多,关系错杂。

不过镇北王府也一群庶子庶女,安云管家多年,对这些早已习惯。

顾筱点了点头,今年成亲的真多,刘念慈,大娃,张灵药和安云,都成亲了。

顾筱道:“行,到时候我去给你添妆。”

安云:“添什么?多宝阁有的东西我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