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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来?”他的声音冷冷的。

穆君桐哑然,竟生出几分无措来。

“……我这不是赶着来了嘛。”话说了一半才发觉不对,这幅兴师问罪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虽然自己确实是差点害了秦玦,但是他这个姿态,怎么看怎么像在黑暗客厅里等出轨老公回家的老婆。

秦玦的音调和阴森的屋子很配,似笑非笑指着他旁边的棺材道:“‘母亲’的棺材,要不要试一试,躺着确实挺舒服的。”

“那倒不必了。”穆君桐尴尬地干笑两声,对秦玦招招手,“过来,我们走吧,等会儿人多了就不好走了。”

秦玦冷哼了一声,从棺材上下来。

穆君桐这才发现,这个棺材和自己那个不一样,一看就有破坏过的痕迹。

她弱弱地猜测:“活埋?”

秦玦给她投来个眼神,表示她还不算太笨。

很尴尬,虽然不知道秦玦这边发生了什么,居然被封进了棺材里。但幸好他自己出来了,穆君桐只能缓解气氛道:“我知道你能处理好。”

秦玦沉默地看着她,不回话,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有些忐忑。

穆君桐不解,他难道生气了?好像也不是他的性格啊。

她又瞟了秦玦一眼,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窒息的场面。

正当她眼神躲闪胡思乱想时,秦玦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你就打算穿着这身嫁衣走?看来你对新郎很满意。”

穆君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嫁衣呢,连忙把嫁衣脱了,露出里面的战斗装。

秦玦跟着她翻窗出去,两人身手都不差,很快就爬上屋顶。

穆君桐逃跑的事似乎已经暴露,寂静的府里渐渐有了人声,她打开侦测装置,带着秦玦躲开搜查的侍卫,畅通无阻地出了府。

两人干脆就从房顶走,不过秦玦没走多久就有些支撑不住了,穆君桐只好背起他,也没藏着掖着,拿出攀岩装置,熟练地在房屋之间跳跃荡绳。

到了码头,天还没亮。

秦玦从穆君桐身上下来,把背在背后的包袱甩到她怀里。

穆君桐被他莫名其妙砸了一下,一头雾水,打开包袱一看,里面装着的居然是自己之前那套衣裳。

没想到他考虑得还挺齐全,连这个都带上了。

套上衣裳,穆君桐在秦玦旁边的石头坐下。

秦玦吹了冷风,又有些不太好了,眼神在穆君桐脸上晃了一圈,更不好了,咳了两声:“赶紧把脸洗了吧。”

穆君桐还在整理衣裳,闻言转头看他。

离得这么近,秦玦额角忍不住跳了两下。

穆君桐从他黑沉沉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白面红唇的倒影。

穆君桐:……

差点忘了自己脸上的死人妆了。

她也不讲究,就着河水把妆给擦了。

秦玦在她背后看着,忽然问:“你知道对方好娈童吗?”

穆君桐吓了一跳,这可是原则问题,她连忙回头否认:“我怎么能知道?”

秦玦眯了眯眼睛。

穆君桐这才回过味儿来,难道他生气是以为自己故意恶心他呢?

好吧,如果自己真的想整他,确实可能想出这个法子……不过这不是重点,她可真没这个想法:“我哪儿知道这人这么变态,专门挑选母子陪葬,真是闻所未闻。”

也不知秦玦信没信,转过头,没再看她了。

穆君桐洗完脸后,重新坐回石头上。

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落了下风,不太服气。

见秦玦“拽拽”地在旁边闭眼小憩,故意开口对秦玦道:“就算知道又怎样,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拿到钱就好。”

秦玦闻言睁开眼,不轻不重地刺了她一句:“是啊,不就是当回新娘子嘛。”本可以直接偷,非要费这个功夫。

又是她顾忌着她那套破烂“规则”,真是愚蠢到好笑,若不是时机和身手都差点,他才不会在这套令人作呕的规则禁锢下行事。

这个回击毫无力度,穆君桐回道:“确实无所谓,纠结这个干什么?”重点不应该是他差点被活埋吗。奇了怪了,居然没提。

秦玦刚刚蹙起眉头想要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闭上嘴,表情跟吞了苍蝇一样,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