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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喜跟着一起离开,时融象征性的数落两句也没说什么重话。

剩余三人往院子里走。

时鞠慢走两步跟时清并肩,侧眸看她。

时清疑惑的望过去,气势十足,“你瞅啥?”

“……”时大人当然不会接“瞅你咋地”,她只是收回目光,“你刚才就不怪我不帮你?”

连时融那么自私功利的人都知道维护时喜,反倒是时鞠像个街上的外人。

“不怪。”时清轻轻摇头。

时鞠反倒诧异的看她,时清毫无形象的斜眼朝时鞠翻了个白眼,“你能指望住,猪都会上树。”

“……”

时清低头掰着自己的手指,“我有手有嘴有脑子,为什么要把自己托付给别人?”

“这么说吧,”时清突然停下来,“我不仅能护住我自己——”

她挑衅又讥讽的抬头看时鞠,“我还能护住我爹。”

只要她还活着,谁都别想再欺负她爷俩半句!

时鞠定在原地,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微微收紧。

她沉默的看着时清,视线沉沉,犹如有重量一般的压在她身上,像是想要透过这副熟悉的皮囊去看另一个灵魂。

时清大步离开,懒得跟时鞠废功夫相互试探。

主屋客厅里,男子坐一桌女人坐一桌。

李氏正忙里忙外的张罗,幸好来的人不多,不然他还真应付不来。

李氏未出阁之前哪里做过这些,全是阿姐站在前面张罗,他就负责吃喝就行。嫁人后老爷子嫌弃他没见识,不如大主君长袖善舞,没让他沾手过。

这是李氏头回当家做主,心里说不出是新奇还是自信,感觉整个人都忙的闪闪发光。

“爹。”时清进来,李氏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说,“清儿,这亲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时清立马捧场的双手朝李氏竖大拇指,“天底下就没有我爹办不成的事情!”

她小声问,“花了多少银子砸的?”

肉隐隐作痛。

那些可都是她爹的养老本啊。

“没花呢。”李氏嗔笑着拍她手腕,“这般小气抠门,仔细以后夫郎跟你闹。”

像时鞠,每个月的俸禄全是交给他保管,偶尔喝个小酒还是看他心情给银子。

有她娘做典范,怎么就养出时清这么个会过日子的人。

没办法,社畜的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

时清笑,“他肯定不是个喜欢钱的人,他可能就是单纯喜欢我这个人。”

“嘴贫。”李氏拍时清的手臂,让她入席准备吃饭。

抬头瞧见时鞠回来,李氏伸手推她去里屋换衣服,“穿官服太正式了,这就是场小家宴。”

时鞠进了里屋反手拉住李氏的手,从袖筒中抽出一个礼盒递给他,柔声说,“生辰礼物。”

李氏脸颊上飞过一抹红霞,羞道:“都老妻老夫了。”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打开方方正正的小匣子。按着时鞠的品味,估计也就是省一年的私房钱买的什么玉啊什么的。

李氏打开,这才发现巴掌大小的匣子里,躺在红色绒布中的竟是枚金镶玉的戒指。

华丽闪耀的金色包裹住一块通透明亮的绿玉,金绿两色相撞,更显张扬耀眼。

“这……”李氏惊喜的抬头看时鞠。

时鞠是个朝堂上张扬私底下行事比较低调的人。

言官这个位置,说好听点是谁见谁怕。可说难听点就是在刀尖上起舞在钢丝上跳跃,稍微不留神就有可能从正三品的位置上摔个粉身碎骨。

时鞠低调惯了,李氏既是受她的影响也是被老爷子训斥,时间一久也慢慢放下自己的喜好去迎合她。

现在陡然看见这枚张扬高调的金戒指,眼眶微微发热。

时鞠低头取出来给他戴上,桃花眼里露出几分笑意,“好看。”

李氏鼻头发酸,视线朦胧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嗯,好看。”

比戒指更好的礼物是时鞠待他的这份心。

李氏整理情绪从里间出来,脸上笑意比刚才更浓。

他头上簪着时清送的金簪,手上是金镶玉的戒指,身上穿的梅染色冬袍,本应该是很奇怪的搭配,硬是被他明媚的容貌撑起来。

他在席间每走一步,金簪坠子碰撞都会发出清脆声响,伸手招待客人的时候,手上戒指都在光线下熠熠夺目。

云执目不转睛的看着李氏,露出没见识的眼神。

时家已经富到穿金戴银的地步了吗?

他眼睛忍不住的往时清身上瞥。

自己要是嫁过来,她是不是也会给自己弄这种?

云执不要金戒指,他就喜欢宝剑,到时候给他在剑鞘上镶一圈宝石就行。

席上大口干饭的时清忽然觉得背后有目光,“?!”

她微微扬眉,了然淡定的继续吃。

老娘长得这么美,再看还是这么美!

羡慕嫉妒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