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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她整个人。

画里的萧言身着白衣立于阳光下的庭院里,眉眼带笑看向作画的人。

整幅画颜色以温柔的暖黄色为基调,为白衣渡了层朦胧的金黄,阳光下的萧言看着像是从天而降的仙人似的,就连头发丝都带着光。

这幅画阿离最宝贝,花了他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画完。

看日期,是陈吟被赶出府以后,萧言带阿离去茶馆喝茶听书那天才开始画的。

萧言指尖在画中自己的眼睛处游走,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看向阿离的时候眸光竟柔如春水暖如冬阳。

爱果真藏不住,哪怕伪装的再好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更何况她对阿离的喜欢从未遮掩过。

萧言心弦被这几幅画波动,一幅强过一幅,一阵强过一阵,震的心尖轻颤,鼻尖酸热。

萧言看向阿离,哑声问他,“这都是现在的我,那之前的我呢?”

萧言想知道原主在阿离的画下是什么样子。

阿离眉头微微拧起,犹豫了一瞬才展开刚才萧言看过的长廊图,指着那漆黑如墨的地方,轻声说,“在这儿。”

那人就是笼罩着长廊的黑暗。

两幅画同时铺展在箱子上,一幅是漆黑阴冷的长廊图,一幅是旭日阳光的肖像画,一阴一阳,对比属实明显。

对阿离来说,萧言像是阳光,透过层层阴霾照进长廊里来,为他驱散黑暗。所以阿离才能看到庭院里的凉亭花草跟小鸟,才能看到府外热闹的街道。

阿离话不多,却将所有浓烈的爱意都通过这幅画表达的淋漓尽致。

他能感受到萧言的爱,也给出了回应。

萧言满腔震动心头酸热,没忍住伸手将阿离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着,手掌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本以为,他不懂爱,所有的反应只是身体本能而已。

因为阿离的情况摆在那儿呢,他的世界大门紧闭,里头只容得下他自己。萧言原以为她就只是卡在门缝那儿不里不外的,殊不知自己早已被阿离开门迎了进去。

她脸埋在阿离脖颈处,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脖子上,烫的阿离呼吸轻颤,某处不受控制的做出反应。

阿离抬手回抱住萧言的后背,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长睫轻柔落下,软声说,“难受。”

多亏萧言这个老师启蒙的好,阿离对于这事向来直白不遮掩,难受的时候就会告诉她。

也许这就是阿离画虎狼图的原因吧,他觉得这事不隐晦,是可以诉诸于笔尖留下来做纪念的。

两人到底还是没浪费这个山洞,在画搬出去之前在两个箱子上玩了两次才罢休。

都是偶数,吉利!

萧言是个生意人,讲究极了,若不是这地方硌腰又怕阿离冻着,她都能再来个两次。

事后,萧言亲自将这两个箱子搬出来摊放在阳光下,跟阿离一起将里面的画掏出来放在青石板上晾晒。

有些画年份久了,又没能好好保存收藏,早已起潮发霉泛黄,哪怕再小心翼翼还是像酥饼一样苏的掉渣,刚展开就全烂掉了。

萧言可惜极了,这些都是阿离的过去,同他一起晒画回忆往事,感觉自己像是也融入了那段岁月里,陪他重新渡过似的。

阿离从小就爱画画,为此陈家妻夫专门请了有名的夫子教他。阿离画的第一幅画已经烂的看不清原图画的是什么了。

阿离盯着那画回忆了半响儿也没想起来,最后只得作罢。

等画祛除潮气后,萧言又花重金找修补维护书画的大师过来,将这些不值钱却极有意义的画修了一遍再仔细保存。

起初大师来的时候还以为修复是哪朝哪位名人的著作呢,态度虔诚,就差先沐浴焚香再动手了,可等到了陈府后,对着这些画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古人的作品。

她跟萧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她夫郎画的。

大师听完就笑了,不知道是该说萧言败家还是夸她宠夫,竟愿意花那么多银两只为了修补她夫郎随手做的画?

可能这就是钞能力妻主的宠夫日常,旁人羡慕不来。

虽然不是名家古画,大师也不马虎,拿了钱就认真办事,将画给萧言修的好好的,又告诉她该如何保存才离开。

萧言将这些画按日期收藏,除了这两大箱子外,她还准备了一个格外漂亮的木匣子,光瞧着还以为是用来放银钱地契等贵重物品的。

萧言将匣子打开,里头既没有银钱也没有地契,只单单搁着一张虎狼图,显得空荡荡的。

阿离眼皮跳动,“……”

画纸那么薄,匣子那么深,要想把它放满,怕是要画一辈子吧!

阿离略感忧虑,那时候他还能支棱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