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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绎喉结上下滚动不停,于榻上尽兴之时,痴缠之人总忍不住要说些连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蜜语,用以助兴。

“朕很是想你……”

洪水将要决堤了,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可这夜还漫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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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初亮,宫人将浴桶搬进了殿内,放好了热水与新衣,便允声关门退下了。

林荆璞睡得还不餍足。

魏绎掀了床帐,扛着林荆璞下龙榻,去试了试水温,便将他丢进了桶中。

水花溅了一地,魏绎也后脚跟着踩了进去。

林荆璞被桶里的热气氤氲蒸着,才渐渐清醒过来,见外头的天还未亮全,便姑且枕着那条健硕的臂弯,缓缓地擦拭起身子。

他眼眸微抬,无意瞥见了魏绎那道宽阔平整的肩膀,他的骨架不算大,可胸与腹上皆是紧实均匀的精肉,看来龙袍将他藏得实在是过深了。

“水太热了?”魏绎去掐他的红耳调戏。

林荆璞抿着唇线,垂眸淡淡道:“我皮薄,怕热。”

魏绎说:“他们刚打的热水,就这么换了,可惜了。”

水波轻推,林荆璞不经意间又被烫着了。

两人昨夜闹腾过之后,的确是又熟络了起来,还要更甚之前。

此时外头一阵喧闹。

“萧司马千万留步,天色还早,皇上这会儿还未起身呢——”

“萧司马不可,切莫惊扰了皇上!”

萧承晔横冲直撞,此时已在衍庆殿的院中,正要往主殿寝宫走来。他远远便见殿外有两排宫人候着,便知道里头的魏绎已是醒了。

“狗奴才莫要诓我!”他盛气凌人,一把推开了劝阻的太监,在门外单膝跪了下来,高声替自己通传:“臣萧承晔,有事求要见皇上!”

一宫婢见了,忙碎步上前对他道:“萧司马,皇上方才是起了,可还在沐浴。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早朝,有什么事不妨留着上朝时再说。”

“朝上说的都是公事,我今日找皇上是为了我萧家的私事!到了长明殿,哪还有我插嘴的分?”

吵吵嚷嚷,终是让林荆璞分了心。

魏绎也皱了眉,把着他的细腰不肯放,沉声对外道:“你说罢,朕在里头听着。”

萧承晔瞪了眼满院子的奴才。魏绎发了话,他们且都先退至了殿外。

萧承晔隐约见到了那只浴桶,还有热烟,知道皇帝在里头沐浴,也还是知道分寸的,跪在门外没进来,道:“臣实在困惑,不知皇上昨日为何要派刑部查封了我家野郊的库房?那十间库房是臣从父亲手中接过的,除兵部库部司之外,次要的军备都囤积在里头,从不曾出过什么差错!”

林荆璞听了微微一凛,鬓角有汗流了下来。

他记起萧家郊外的确是有几间储备军用的库房,多用来存放粮草与兵器,供兵部操练新兵所用。启朝建立之初,这几间库房便被朝廷征用了。但只因这块地最初是萧家的,监管库房之职便一直挂在萧承晔的名上。

不容林荆璞再多想,他不得已去抓住了浴桶的沿,指尖用力得泛白。

魏绎听萧承晔说完,顿了良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道:“那得问问你,在那库房里头都藏了些什么。”

萧承晔一听又急了,差点要破门而入,忍气道:“臣磊落光明,入库出库皆有记录,皇上若是疑心,只管叫人与我对簿公堂,随便查就是!可既没有下发任何罪名,便轻而易举地封了库房,刑部之人又遵的是哪部律法?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魏绎低喘着气,水花正溅得厉害,地上的毯子都湿透了。

声讨公道的人还跪在外边:“还望皇上还臣一个清白,好歹给臣一个明白话!”

林荆璞也疑心此事,知道这必然与火门枪一案有关,眉头不由蹙得更深,回眸时眼角湿了,低声催促:“快了吗……”

“不、要、急。”魏绎咬字分外清晰,将喘息打断了。

也不知他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林荆璞全身潮红都泛滥了上来,早知便不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