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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跟别人不一样,在田清璐打我电话前,我还是这么以为。”

“你为田清璐考虑你们俩的将来,你为姜昀星考虑名声,我呢?好歹在一起三年,自尊你都不给我留一点,哪怕一丁点。”

严贺禹伸手去抱她,“不许哭。”

温笛吼道:“你眼瞎啊,哪只眼看我哭了!”

她眼眶里蓄着一汪水,她硬是把眼泪给逼回去。她能为自己哭,能为自己剧本里的纸片人哭,但绝不可能为严贺禹。

“你放开我!”

严贺禹没松手,想到她下午因为接到田清璐的电话,连车都不知道怎么开,他把她抱得更紧。

他来之前,她劝过自己,好聚好散,不再跟他纠扯,不吵不闹,不然弄得好像她有多在乎他似的。

何必。

可现在统统不管用。

她猛地推开他,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一声,把他们的三年强行画了一个句号。

温笛的手麻掉,严贺禹的左侧脸也是。

终于安静下来。

他应该没料到,有生之年还有人敢扇他耳光。

严贺禹一瞬不瞬瞅着她,“气消了没?”

温笛揉揉又疼又麻的右手,冷笑,“你以为你的脸多值钱?”他以为自己挨的一巴掌能抵消她的委屈。

她上前一步,一把精准薅住他衬衫领口,拽着他往浴室拉。

没需要她用多少力气,严贺禹任由她出气,配合她。

浴室门半敞,她用胳膊肘直接给撞开。

严贺禹下意识伸手去揉她胳膊肘,怕她撞疼。

温笛用力甩开他。

眼前是一浴缸的水。

严贺禹似乎知道她要干什么,他立在那,没阻止她。

温笛用了所有蛮力,把他整个人往浴缸推,他重心不稳,跌进去。有浴枕挡着,没撞到头。

“哗啦”,水溅了一地。

温笛抬腿,屈膝,膝盖死死顶在他胸口。

置物台的红酒杯打翻在浴缸里,红酒泼得他衬衣上到处都是,水里也是。像打翻的染料,毁了整幅画。

温笛嫌红酒杯碍事,抓起来,看也不往后看,直接甩出去,甩到镜子上。

“砰”地一声,酒杯摔碎。

碎了满地。

几道红酒汁顺着镜子往下滑,颜色越来越淡。

后来什么都看不见。

她打他时,严贺禹不忘用手护住浴缸两边,怕她不小心,胳膊撞上面。

“不用你假惺惺!”温笛再次吼出来。

她讨厌见他这样。

地上到处都是水,裹着碎玻璃渣。

温笛打累了,突然觉得没意思。

她脸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水,他抬手,虚虚揽在她身后,“站好了,地上都是玻璃渣。”

温笛推开他,抹一把脸,弯腰,把湿哒哒往下滴水的浴袍攥手里,用力绞。

不再管严贺禹,她平静走开,水顺着她走过的地方,滴了一路。

严贺禹从浴缸起来,清理地上的碎玻璃。

冲过澡,他换套干衣服出去。

客厅里,温笛不在,厨房的灯也熄了。

这个时候,解释是多余,不管他说什么,温笛不会信。他去了书房,把常用的东西装在文件包里带走。

整理好,他去卧室找温笛。

卧室的衣帽间里悉悉索索,他走过去,喊了句:“温笛。”

衣帽间的地上摆着好几个行李箱,她正往箱子里放衣服,都是他的衬衫。

温笛回头看他,眼神淡到让他觉得陌生,她说:“你东西太多,我帮你一起打包,这样快点。”

说完,她转过身,继续从衣柜里拿衣服。

严贺禹看着她后背,说:“过两天,我来看你。”

至于那些东西,他没打算带走,“你收拾好放在我那半房间。”

房本上有他名字,房子有他一半。

温笛正好从衣架上取衬衫,握着衣领的手微顿,然后慢慢转身,“谁的房子归谁,抽空我们再去办下手续。”

她指指满衣柜他的衣服,“确定不带走?”

严贺禹无声凝视她。

温笛当他默认不要了,其实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别墅里多的是,不差这几箱衣服。

“你不要的话,我打包处理掉,你如果要,明天让康助理过来拿。”

隔了两秒,她又说:“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

她接着整理衣服,背对着身后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侧脸喊他:“诶。”

严贺禹刚跨出衣帽间,转身问:“怎么了?”

温笛把手里的一件衬衫胡乱叠两道,扔进箱子里,“请求你帮个忙。”

严贺禹:“用不着请求,你说。”

温笛看着他的眼,说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以后要是有什么场合,你如果提前知道我可能过去,麻烦你回避一下。有你在的场合,我肯定不会打扰。不指望你对我能像对姜昀星那么上心,所以我请求你帮这个忙。不想再跟你见面。提前在这谢谢你。”

严贺禹只是定定看她,不置可否。

说着,温笛从旁边沙发上拿过手机,她突然想到,她在他手机里改过的备注,无地自容。他有自己的老婆,不是她。“我把你联系方式删了,房子上面的事,你让康助理联系我。”

“温笛。”严贺禹不知道为什么要喊她,是想制止她删除,还是因为别的。

温笛当着他的面操作,删掉他的微信号,把他的手机号加入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