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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祁明澈还是穿粉色T恤,温笛看他身前的图案几眼,“你就这么喜欢粉色?”

“也不是。”祁明澈给她倒水,说:“网上反季买的,当时下单没注意,买了五件,不穿浪费。”

温笛:“……”

祁明澈托着下巴,悠哉喝水,“在老家刚回来?”

“嗯。”

“失个恋而已,又不是手机丢了,至于?”

“谁告诉你我回家是因为失恋?”

祁明澈不说话,接着喝水。

温笛好好跟他说话:“在家调整一下心情。顺便接了一个工作,拍宣传片耽误点时间。”

她瞅他,“你呢,恋过几次爱?”

祁明澈迎着她百无聊赖的眼神,看她一副敷衍的样子,他也敷衍道:“记不清了。”

温笛只是随口问问,对别人的隐私并不感兴趣。

“很浪是吧?”

“还行。”温笛自己写过浪子,她说:“我闺蜜沈棠,她有个朋友是典型浪子。知道大海为什么那么多浪花吗?就是他晚上浪出来的。”

祁明澈笑,“他睡着后海里的那些浪花,是我浪出来的。”

温笛拿水杯跟他碰杯,“后浪推前浪。”

祁明澈刚喝几口,《如影随形》节目的导演给他发消息,提醒他更博,跟节目有关就行,随便PO几张照片。

明晚《如影随形》的第一期开播。

祁明澈从相册的存货里找出两张PO博,第二天上了热搜。

两张照片都是温笛,一张是她撑伞走在雨里的背影照,他随手怕下来,还有一张是她到了民宿大门口,转头往后看的照片。

《如影随形》播出那天,话题一度冲上热搜榜榜首。

严贺言也在追这档综艺,以前她从不追节目,有空看上两期,这回完全是因为温笛,抱着好奇心,她准时收看。

“喏,喝杯牛奶。”叶敏琼给女儿端来一杯温牛奶,她在女儿旁边顺势坐下。

严贺言平时住自己公寓,周末回来陪母亲。

叶敏琼从来不关注娱乐新闻,“这是什么综艺?”

严贺言:“您以前没看过,刚播第一期。”

正播放辛沅跟她搭档的镜头,叶敏琼看过辛沅演的电视剧,“跟辛沅搭档的是谁,不认识。”

严贺言说:“是摄影师。这档综艺是明星跟摄影师搭档,蛮有意思。”

镜头一转,切到另一组嘉宾身上。

叶敏琼看着屏幕上的嘉宾,凝眉,“这两人我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严贺言试探道:“妈,您认识温笛?”

“看着谁眼熟?”一道声音插进来,打断母女俩的对话。

叶敏琼抬头,问儿子:“你今天怎么有空?”

严贺禹把大衣递给阿姨,说:“顺……”路,后面那字还没说出口,被严贺言截去话头,“他后院失火,归宿被一把火烧了,不来这,他能去哪?”

叶敏琼拍女儿脑袋,“好好说话,什么烧不烧!”

严贺禹觑妹妹一眼,在母亲另一边坐下,望向电视。

电视上温笛在艰难地做任务。

她拍摄第一期时,他跟她还好好的,隔三差五给她空运私房菜馆的菜和汤。

严贺禹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又问一遍母亲:“妈,您看着谁眼熟?”

“就是温笛和这个摄影师。”叶敏琼突然想起来,“我说怎么眼熟,我昨晚跟你姨妈吃饭,遇到他们俩,在我们旁边那桌。这个综艺有剧本,故意让他们看上去有矛盾,来制造话题。”

严贺禹问:“什么意思?”

叶敏琼道:“昨晚他们两人吃饭时有说有笑,根本不像节目上拍的那样,冷着脸。”

严贺禹偏头看母亲,“只有他们俩吃饭?不是节目组聚餐?”

“不是聚餐。”叶敏琼说:“两个人的餐位,一直吃到结束也没见第三个人来。”

“哈。”旁边的严贺言忽而笑出来。

叶敏琼莫名其妙看着女儿,“你笑什么?”

严贺言:“没什么。”

她瞎扯:“电视上好笑。”

严贺禹靠在沙发里,看似专注看电视。

自从三年前交往,他和温笛都顾及对方感受,从不单独跟异性出去,哪怕是工作。

现在,她跟祁明澈一起出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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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多月,严贺禹几乎每天收到温笛和祁明澈绯闻推送,首页上也飘着他们的帖子。

随着《如影随形》的播出,他们的名字被捆绑,有温笛出现的地方,留言里必定提到祁明澈。

网友是侦探,在祁明澈更新的微博里总能找到跟温笛有关的蛛丝马迹,然后被肆意放大和解读。

期间,温笛和祁明澈不止一次单独吃饭,被网友拍到的就有三次。

严贺禹卸载了几个APP,“这档节目只会靠炒绯闻博眼球?”

康助理能说什么呢,出去吃饭是温笛和祁明澈个人行为,温笛的性格,肯定不会炒CP,她不缺热度,也不靠流量。

节目组只是看到话题,顺便炒炒。

至于温笛频繁和祁明澈约饭,大概是跟祁明澈聊得来,两人相处轻松。

温笛这个人随心所欲,只要自己认定的,从不管旁人怎么议论。

就像她闺蜜沈棠,一个颇具争议的女明星,黑料一堆,所有人都劝温笛跟她保持距离,温笛这些年却只有沈棠一个朋友。

严贺禹沉默片刻,问道:“温笛录完节目了吧?”

康助理时刻关注《如影随形》的官博,“最后一期刚录完。”

“她不是接过明见钧的定制剧本?”

“是的。”

“我跟她见一面。”

康助理迟疑一瞬,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好,我这就去办。”老板是让他借着约定制剧本的名义,约温笛见面。

康波只用半天时间把事情敲定,他找熟人跟温笛公司联系,那位熟人也是瞿培的朋友。

熟人问他:严贺禹想干嘛?

他说:就想见温笛,可能有话要当面说。

熟人:他早干嘛去了,作孽。

之后通过瞿培联系上温笛,以叶总名义约温笛面谈。

老板母亲姓叶,称呼叶总勉强说得过去。

和温笛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没要包间,约在二楼大厅,严贺禹提前把那间咖啡馆包下来。

见面的时间是午后。

温笛习惯性提前二十分钟到,约好的座位没人,她随手拿一本杂志翻看。

虽然答应见叶总,不过没打算接这个活。

她不想接定制剧本,当初接明见钧的剧本,完全是看在阮导面子上,谁让明见钧投资了阮导那么多部剧。

那次算是她还阮导人情。

她在电话里跟瞿培表达过自己的意思,状态不佳,不接。

瞿培说:我那个老朋友太热情,我实在不好在电话里拂他面子,你去见叶总一面,当面委婉拒绝他。

咖啡馆很静,阳光落在桌角,落了一抹在杂志上。

温笛翻页,忽然指尖一顿,她没转脸看身边站着的人,熟悉的气息把周遭围住。

严贺禹端了两杯咖啡上来,他放一杯在她面前,另一杯搁在她对面。

温笛这才缓缓抬头,他绕这么大弯子来见她,让她有几分意外。让严家这位纡尊降贵,实属不易。

可她不稀罕了。

严贺禹脱下西装,顺手搭在她沙发靠背上,然后绕到她对面的位子。

自从上次在江城碰面,他已经两个月没见到她。

温笛合上杂志,平复几秒,微笑着问:“你是叶总?”

既然他自称叶总,她就当他是叶总。

严贺禹没搭腔,隔着桌子,给她搅咖啡。

温笛把杂志搁在临窗的桌角,窗外树叶跟着风乱摆,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窗内的阳光,也随着晃个不停。

严贺禹给她觉好咖啡,放下勺子,“那么多位子,你挑个有太阳的坐。”

温笛没接话,而是说:“叶总跟我以前的男朋友长得很像。”

严贺禹看向她,半晌说:“是吗?”

温笛的目光笔直撞进他眼底,她没避开,声音平和:“嗯,很像。叶总不好奇我前男友?”

严贺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还是顺着她想掌控的对话走向,问:“确实有点好奇,毕竟长得像。他叫什么?”

“叫严贺禹,以前我喜欢喊他老公。”

严贺禹不再看她,盯着她旁边的杂志看,杂志上树影和阳光各自晃动,互不纠缠,“和你男朋友分手多久了?”

“三个多月。”

“在一起多长时间?”

“三年零两个月。”

严贺禹的手搭在桌面,握着自己那杯咖啡,却没端起来,“三年多,挺久。”

温笛点点头,“是啊。有段时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对我。”

她笑了下,平静说道:“其实后来发现,不是想不明白,是心里边非常不愿接受事实。后来接受了,我就彻底放下他了。”

在她说出“我就彻底放下他了”,严贺禹看着她,“温笛。”阻止她再说下去。看似语气平静,里头的情绪过于复杂。

严贺禹终于端起那杯黑咖啡,抿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