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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她是让他抱着,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的,为什么现在关系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求她,她还是要分得这么清。

他的要求过分么,他只不过是——

只不过是想要她的亲近。

渴死的病人一样,迫切想得到她的关心,拥抱,亲吻,甚至更过分的事,以前他冷语拒绝,现在如果她还肯乖乖贴过来,他就可以放任她予取予求。

云织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多半是想比照上次的情况。

她抿了抿嘴角,蹲下来仰头看他,眼睛温柔剔透,深处却又透着清冷:“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需要时间消化,而且……分开这些天,我也想通了很多以前做得不好的地方。”

“你说要回到过去,让我像从前那么对你,但我现在顾虑变多,已经不可能做到了。”

秦砚北垂眸跟她对视。

小姑娘穿着家居服,比平常看起来更乖软,头发被他揉得有些乱了,像白绒绒的垂耳兔,她在他腿边,每一点温暖气息都在勾着他,折磨一般想把她抓过来欺负索取。

她却告诉他,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秦砚北喉结向下压着,仿佛吞咽什么锋利的东西,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痛苦。

云织跟他把话讲清楚,就起身去卧室里铺床,庆幸这张床够大够长,不然他今晚可要受罪了。

她又多拿了一套被子,铺在床边空地上,都收拾好去扶秦砚北,回到客厅,云织才想起重大问题,她这里根本没有男人的换洗衣服,而且洗澡怎么办?!

秦砚北眼底有抹薄薄的血色,唇也比刚才苍白,云织看了几眼,心里莫名觉得难受。

她跑回衣柜边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以前给哥哥网购的一套休闲装,因为尺码不准太大了,又忘记退换,就一直压在衣柜里。

云织把衣服交给秦砚北,没想到他突然手指攥紧,凶神恶煞看他,简直要把她吃下去:“你哪来的男人衣服?!”

她理所当然答:“送人的,没送出去。”

秦砚北满身戾气,衣服在他手中快要弄破:“……云织!”

云织眼里水光闪闪:“给我哥的,不行吗。”

她把一个塑料椅子放进浴室,脸颊因为不高兴而有点圆鼓:“你自己洗澡,我扶你过去。”

秦砚北闭了下眼睛,把衣服叠好抓住。

他竟然在嫉妒。

只是因为一件不知道给谁准备的衣服,在看见那刻,心就不再受自己控制,被扎满细密的针,酸涩怒意,以及更重的,怕她也去对别人好。

云织不知道太子爷用一双伤腿怎么洗的,才十几分钟就打理干净了,头发被水浸过,少了些压人的阴沉气势,反倒衬出五官的过分优越来。

她搀着他,把他往床边带,然而刚靠近床尾,就被他出其不意一推,先倒在了床上。

云织一愣,赶紧爬起来,就看到秦砚北已经吃力地弯下膝盖,选择了她给自己预备的那个寒酸地铺,还冷着脸把被子往她床的方向扯了扯,近到不能更近,才略显嫌弃地躺下。

“别看,”他关了她的台灯,在黑暗里低声说,“再看就陪我睡。”

云织把话咽回去,抱着被子滚回床上,心里一直说不清什么感觉,七上八下的颠倒,她根本没有睡意,熬时间数着秒,听那道还算平稳的呼吸声。

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呼吸节奏感觉秦砚北应该已经睡了,才不安地轻轻翻过身,爬向床沿,想借着月光看他一眼,确定他的状态,可别半夜里出什么事。

上一次发作,他没这么容易熬过去。

秦砚北躺在地上,那道牵扯着他心神的体温和气息就在旁边不远,偏偏像隔着不能跨越的鸿沟。

她在被子里不老实地乱动,紧张蜷着身体,揪枕头的边角,他都能清晰感觉到,眼前勾勒着小垂耳兔在床上拱得乱糟糟的样子,胸腔里那些肆虐的焦躁,以及激亢神经牵引出来的进犯欲望,都在蓬勃作祟,折磨着意志。

他放轻吐息,希望她快点安分,免得他贪得无厌。

云织却完全不配合,在以为他睡着后,轻手蹑脚爬过来,伏在床沿观察。

月色模糊,不够照明,云织又不能开灯,努力离得更近点,想看他表情状态对不对,要不要给方医生发个信息报备一下。

正犹豫着,她伸出去想探他体温的手就被一把握住。

云织没有防备,惊得急忙往回收,但秦砚北的力量她根本抗衡不了,挣扎几下,就被他从床上扯下,用自己身体接住,收拢进足够宽大的被子里,揽到胸前。

云织被罩住,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温度,以及沐浴乳的干净草木气,偏偏这种味道在他身上,莫名都是侵略性。

她一时有点头晕,随即后背被搂紧,男人绝对算不上稳定的声音,磁沉地抵在她耳边:“织织,我说过了,再看就陪我睡。”

作者有话说:

太子:看清楚,她还爱我[猫猫骄傲甩尾巴,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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