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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空气粘稠, 一呼一吸都像在搅动岩浆。

云织听不见秦砚北的话,只能亲身感受着越来越热的威胁,紧绷着被布料勉强束缚住,极具攻击性。

她满脸通红, 按着秦砚北的肩膀想把自己移开, 又怕再动下去, 万一哪个动作不对,再惹到他,后果会更不可收拾。

云织骑虎难下,眼尾有点生理性地发红, 她却不知道,这种要离不离, 似有似无的反复刮蹭才更折磨人。

秦砚北眼看着女孩子白皙脖颈被他指腹掐出痕迹,泛出浅浅血色, 她被吻过的唇角湿润绵软, 每个地方都在昭示着她属于他,那些控制不住烧沸的欲求就成倍席卷上来。

他一边安抚摸着云织头发, 让她别慌, 一边再次重重覆上去咬她嘴唇,手搂紧她, 捏着她腰,手指不经意越过衣摆,直接触到她皮肤上。

这些天虽然他帮她换衣服,亲密无间的事没少做,但最贴身的还是让她自己来, 担心她怕, 他始终忍着没有越矩, 这一下抚摸,是对她第一次明目张胆地超过界限。

秦砚北忍无可忍,把她身上薄薄的衣服继续向上抬。

云织闭着眼,鼓起勇气,不想总是这么被动承受,试探着轻轻回吻他,一下简单的主动,让秦砚北那根勒紧的弦裂开。

既痛又甜,刺着涨满的心口,秦砚北沿着她脊背浅浅的凹陷肆意,手机铃声却骤然在紧闭的车里响起来,带着震动。

秦砚北的手机上车时候就随手扔在后座上,现在一震,连着整个座椅都有感觉,云织膝盖还撑在上面,麻了一下,不自觉跟他分开唇。

秦砚北烦躁地皱眉,根本不想理,干脆地要按静音,余光瞥过去的时候却停了一下。

来电人是医院主任,织织的主治医生。

他抱着云织深吸气,埋在她颈边,喉结滑了几下,才拿过手机接起来,语气尽量调整了,也还是凶戾不善,低哑问:“什么事。”

主任被他这幅要把人生吞的口吻吓得一顿,缓了缓才说:“打扰了,我想问问云织这两天的情况,如果她稳定的话,希望她能去做做康复治疗,能帮助她快点恢复,就不用全靠自己那么辛苦了。”

秦砚北搂着怀里的人,听到“恢复”两个字就心绞痛,他抚了抚云织的脸颊,片刻后服输地问:“康复治疗在哪做。”

单是不用让她那么辛苦这一条,就够他妥协了。

主任忙说:“不是在咱们医院,是城北的康复治疗中心,那边专业做这个的,我也是刚听说,他们前段时间研发出一套新的辅助治疗模式,已经有很多成功的临床病例了,很适合云织的情况,我已经跟宋主任联系好了,建议过去试试。”

整个治疗期间,主任都尽心尽力,把云织当女儿似的操心,他的话,秦砚北多少还是能听得进去。

秦砚北电话还没等挂,另一通又打进来,他眉心沟壑更深,越是被打扰,越是死死扣住云织,不想分开。

这次是唐遥打的,支支吾吾不太敢多说,意思就是想再来看云织,问他能不能通融。

这种电话其实已经打了不下十次了,从云织在随良养病开始,她每次过来只能远远张望,不被允许接近,惦记很久了。

云织老老实实靠在秦砚北怀里,脸枕在他肩上,秦砚北低头亲亲她白净的耳朵,才简短说:“想见就去城北的康复治疗中心,只限今天下午,别添乱。”

旖旎被打扰,再难忍的情动也得压下去,秦砚北给云织把外套穿好,帽子也戴上,手心里写了几个字简单告诉她安排,她点了头,他才开车带她去那家康复中心。

康复中心是走高端路线的私立机构,位置环境都很好,几辆负责保护的车跟着秦砚北一起抵达,路上也查过,确实是资历深厚的正规机构。

秦砚北牵着云织上楼之前,唐遥也马不停蹄赶到,一看见云织眼圈就红了,紧张得不知所措。

秦砚北护着老婆进电梯,唐遥见他没反对,也壮着胆子跟上来,在六楼顺利见到主任口中的那位宋医生。

女人看着不到五十,温和专业,表示她已经详细了解了云织的病情,在这个阶段非常适合做康复治疗,多坚持两次就能有明显效果。

只是一次就要三个多小时,比较耽误时间。

宋医生贴心说:“家属可以先去忙,提前半个小时来接就可以,尤其是像你们这种亲密关系,在场的话会让患者精神很紧张,容易被干扰,不利于治疗。”

她话音未落,秦砚北就收到一条底下人发过来的信息:“秦总,当年那几个医生,最核心的已经被我们带回国,刚落地,但是秦震的人在外面堵着,看样子是打算劫人。”

秦砚北眸色转冷,收了手机没有回复。

他看了宋医生一眼,一言不发地把整个诊室环顾一遍,里外间都很干净简单,墙边摆着一排高大的档案柜,布局一目了然,没有其余的出口。

确定了环境,秦砚北才敛起神色,俯身捏着云织的手,写字慢慢告诉她治疗的时间。

云织马上写:“我自己可以。”

她想了想又问:“你不用去工作吗。”

自从她应激反应以来,秦砚北几乎时时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有时候能感觉到他在身边敲电脑打电话,但人不肯离开。

他那么忙,都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工作。

这段时间秦砚北确实没回过怀城,一直守在随良陪她恢复,不急的工作全部推后,等不了的,他大部分都放在深夜,等织织睡着以后。

几次忙完的时候,她已经快醒来,他就装作抱着她也刚醒的样子。

现在她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十一”的工作量很多。

如果他还坚持不走,她那么聪明,会不会被她发现异常。

他知道这段偷来的幸福在倒数,但哪怕能多一分钟,他都求之不得,哪敢冒险。

秦砚北耐心告诉她:“好,我去忙,结束来接你。”

他视线扫过旁边跃跃欲试的唐遥,又写给她:“让唐遥陪你。”

无论如何,不能放织织一个人,闺蜜陪着,她应该不会那么紧张。

至于他的身份,唐遥明白,不会说。

云织这才知道附近那道跟着的轮廓是唐遥,惊喜得抬头,两个人眼睛对上,唐遥眼泪刷的流下来,赶紧过来拥住她。

秦砚北看着碍眼,把云织抢过来,弯腰亲了亲她额头,才警告地睨了唐遥一眼,缓步走出诊室。

等门关上,他转过身,视线掠过走廊里的一众人,低声交代:“看好她的安全,不允许闲杂人进出,我就在楼下。”

秦砚北把车停在抬头就能从天窗看到那间诊室的位置,助理麻利地送来电脑和语音设备,刚一连通,那边的人就喘着气低喊:“秦总!秦震的人疯了,命都不想要也要拦车!他是彻底撕破脸了!”

秦砚北切换到目前车况的实时画面,冷笑:“不是早就撕破脸了?”

从织织出走的那天起,秦震就没消停过,他没空分心,于是随便秦震折腾,攒到最后能一刀毙命就够了,但秦震想带走那个可能知道真相的医生,就是做梦。

秦砚北冷淡垂着眼:“比疯?不管谁拦,往上撞,留口气就行了,我负责。”

楼上诊室里,云织躺在诊疗床上,唐遥陪在她床边,握着她手。

云织一笔一划给她写:“我能看见一些了,还没告诉他,希望等都恢复了,能吓到他。”

唐遥失笑,不太懂两个人目前的关系,也不想让云织吃力回答,就没深问,给她在眼前比划了几个数字,她都可以辨认,眼看着康复在望。

宋医生戴着口罩笑眯眯过来,拆了一盒大牌的精油点上,跟唐遥说:“你坐旁边椅子上吧,就当一起休息一下,这种舒缓的治疗对不生病的人也有好处。”

唐遥干脆把椅子搬到床边,继续牵着云织的手,半闭起眼,在觉得精油气味很舒服,听着宋医生轻缓的语言指导,很快意识迷离。

等她惊醒的时候,意外发现自己身体在颠簸,她差点惊叫出声,立即反应过来憋住,赶紧小幅度转头去找云织,一眼看到就在她身边,才松了第一口气。

周围环境已经不是诊室,而是一个医院专用的大号电梯里,能轻松放得下三台病床车。

现在她跟云织一人躺在一台病床车上,紧紧挨着,推她的人她看不见,而推云织的那个人,就是之前诊室里温柔专业的宋医生。

唐遥有过上一次惨痛教训,这次紧绷着神经,强忍住没有发出一点声,等她眯眼仔细去看云织,怕她受伤害的时候,意外发现云织也很轻地转了一下头,但没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织织也清醒了!

她最聪明,即使是这样的状况,也能稳住不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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