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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邀月:……好丢脸。

小娘子窝在陆枕怀里,心中除了丢脸之外,还潜藏着一个想法。

【陆枕的手疼不疼啊?】

男人心中一动,垂眸看向苏邀月的时候眉眼柔情,缱绻到几乎融入了万色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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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士已经等在屋子里了。

陆枕将苏邀月放到绣墩上,小娘子乖乖巧巧地坐下,任由医士检查。

医士捏了捏,道:“没有伤到骨头,养一养就好了。这几日不要下地走动,我开几副方子消消肿。对了,先打盆冷水泡泡,泡个一晚上,明日大概就能消肿了。”

“您看看他的胳膊。”苏邀月一把扯住正要走的医士。

医士转头看一眼陆枕。

这位医士就是上次来给陆枕看过胳膊的,看到这么多天了,这胳膊的伤居然又裂开了,苍老的面容之上显出蕴怒之色,“都像你们这样,我这医馆真是日日赚钱了。”

说完,那老医士转头看向苏邀月,“你怎么不多看着你家相公的?”

相公?

苏邀月下意识呼吸一窒,然后偏头,假装没听见。

老医士是普通百姓,不知道京师城内传了那么久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居然是新科状元,新任太子詹士,未来的权臣候选人,只知道这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病人。

老医士不依不饶,又断断续续说了一堆话,然后终于替陆枕收拾好伤口,撂下一句,“这伤口再裂开就不要来找我了!”

脾气还挺大。

老医士走了,苏邀月翘了翘自己的腿。

那边长泉已经打了一盆冷井水进来。

黄梅早已经等在外面了,赶紧接过长泉手里的水盆置到苏邀月脚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替苏邀月褪下罗袜,放进盆里浸泡脚踝。

“娘子泡着,我去熬药。”黄梅起身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陆枕和苏邀月两人。

天色不早,宅子门口挂上了两盏红灯笼。

陆枕的视线落到苏邀月的脚上。

木制的盆子装了半盆井水,小娘子的脚又白又细,能清晰看到上面的青色血管。脚踝处的红痕清晰可见,带着青紫的可怖痕迹。

“今晚走吗?”寂静中,男人开口询问。

苏邀月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张嘴,心脏跳得更厉害了,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去。

“我还走得了路吗?”语气微恼,可细听之下,带上了几分娇羞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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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邀月今夜暂时住下。

泡过了脚,她坐在陆枕的床铺上,黄梅正在替她冷敷。

冰凉的帕子落到脚踝上,小娘子轻轻哼了一声。

“娘子,疼吗?”

“疼。”

“那奴婢轻点。”

“我来吧。”洗漱完毕的陆枕走过来,抬手接过了黄梅手里的帕子。

男人坐在床沿边,一只手托着苏邀月的脚,另外一只手将帕子重新覆上去。

黄梅识趣的退开。

“当心你的伤。”

“没事。”

男人垂着眉眼,低头继续替苏邀月敷脚踝。

苏邀月观察着陆枕的屋子,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些家具外,什么都没有了。

当然更没有女人的痕迹了。

屋内点了一盏灯,苏邀月的视线落到陆枕脸上。

“陆枕,你疼不疼?”

“不疼。”

“我是说,你的脸。”

听说分家那日,永宁公打了陆枕一巴掌。

苏邀月也挨过打,她爸打她的时候其实不怎么疼,后来就可疼了,疼得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一巴掌打的不是脸,是心。

脸上的伤容易好,心里的伤却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若是家庭和睦,父母慈爱,又何必分家呢?

现在永宁公和吴氏还有他们的孩子和和乐乐的,陆枕却一个人住在这破宅子里。

陆枕托着苏邀月的脚,听到她的话,轻笑了笑。

“已经疼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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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苏邀月占了陆枕的床铺,陆枕睡到了外间的榻上。

因为脚踝疼痛,所以苏邀月睡了一会儿就醒了。

她撑着身子,从床铺上挪下来。

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抬着脚,蹦跶到外间。

陆枕已经躺在榻上睡了,苏邀月挪到他身边,俯身低头瞧他。

男人闭着眼,呼吸匀称,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手掌之上还系着她那块丝帕。

苏邀月轻轻掀开丝帕一条缝瞧了瞧,发现上面磨出来的水泡也没挑,药也没上。

看来老医士只瞧了陆枕的胳膊,后来陆枕又忙着替她敷脚,也没顾上自己的伤。

他这样,都是因为她吗?

因为担心她?

苏邀月轻轻捏住陆枕的一根手指,另外那只手的手指虚虚地抚过他的面颊。

【以后我也会保护你的,小枕头。】

昏暗光色之中,男人的眼睫轻颤了颤。

作者有话说:

唉,隔壁你姐妹都火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