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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钰眉毛一挑,“九号矿井去年已经发生过透水事件?说明今晚透水不是偶尔,矿井本身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把矿井结构图拿过来看看!”

在场领导们——从曹大鹏、阮辛到郑剑波等班子眼里都**,若非白钰在场恐怕瞬间冲上前拳**加将这蠢货砸成肉酱!

世上哪有这么笨的领导?!简直把脖子伸到人家刀口下,不砍都不好意思。

“快,快去拿图纸和资料!”

郑剑波一叠声吩咐下去,曹大鹏赶紧上前圆场:

“去年那次透水事故起因不一样,好像……好像巷道底板承压溶洞产生的突水源,准确讲属于溶洞透水。阮局,老郑,还记得处分了哪些人?”

阮辛与郑剑波大眼瞪小眼,居然都说不出来,旁边的钱同山这回真知道,可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房经天替他们解围道:“是这样的白市长,阮局只管管委会班子成员一级处理处分,中层干部和矿井承包商惩处情况做个备案即可;郑书记年初才调到朔图管委会,之前主持工作的是现任市国资委主任古向南古主任。”

郑剑波赔笑道:“是啊是啊,我从东峰山矿区管委会调来的,去年九号矿井透水后我率队过来支援所以有点印象……”

“你在朔图几年了?”白钰转向钱同山问。

钱同山变得惜言如金:“十九年。”

“资深人士啊,以前下过矿井?”白钰继续问。

“下过。”钱同山道。

晏越泽等人暗中捧腹狂笑,心想这家伙该说话时不说,不该说话时乱说,倒也是矿区一朵奇葩。

“九号矿井效益如何?”钱同山越不敢说,白钰越想他说。

“效益……”钱同山道,“不怎么样,前年去年连续两年亏损,今年恐怕也……”

“郑书记说氟是特种塑料、橡胶和冷冻机关键元素,用途广泛,市场需求大行情应该很好才对?”白钰诧异地问。

钱同山道:“价格控制在人家手里,我们没有定价权。”

不鸣则己,一鸣惊人呐。

阮辛对这位猪队友也真没办法,无奈地说:“由此体现白市长建议筹办上电自己的矿石交易中心多么英明,确实,我们应该把定价权掌握到手里。”

“连续三年亏损可以关停了,还有继续生产的必要?信桥氟鑫提交过关停申请么?”

从东峰山矿区二号、三号矿井艰难的关停过程,白钰才知道双方博弈的玄机所在:

作为矿井承包商原则上应该按合同履行义务,签十年就要生产十年,若非正策性因素等不可抗力,中途强行退出要遭到巨额索赔。问题在于矿井并非都能赚钱,有时往深处挖才发现蕴藏量、品质发生很大变化;更多时候受到供需关系和市场行情影响,价格跌到一半、三分之一,面临挖得越多亏损越严重的窘境,那么承包商怎肯做赔本生意?

作为矿区管委会也深黯承包商的鬼把戏,开发矿井本来就是两头苦中间甜的活儿,刚开始两年净投入,一个劲地往里面砸钱暂时出不了效益;最后几年则矿脉挖到了头数量品质都大幅下降,机械设备等又面临老化。因此很多承包商吃完中间最甜的那部分后就开始在账上做手脚,明明盈利却显示亏损然后提出不干了。矿区管委会哪肯啊?关停矿井,直接导致矿工失业是一方面,另外影响全矿区总产值和总规模——矿务局宏观控制矿区的矿井总量,每年新增多少、关停多少都有计划数,提前关停的矿井数在矿务局那边不认账,按报表统计数收取管理费;新增矿井则要等到期满才划拨到位。

关停与否,博弈背后关系到双方最核心的利益所在。

见白钰这么问,钱同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似不敢多说;郑剑波则干笑数声,道:

“氟矿石市场前景还可以,价格方面暂时低迷硬扛一扛吧,相信后面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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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鹏道:“氟磷混合矿还能综合利用,另外信桥氟鑫在行业里做得比较大,正设法协调议价机制,总之马马虎虎撑得下去。”

白钰愈听愈觉得有文章,还待再问,工作人员送来九号矿井结构图和相关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