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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屏幕上出现三个按钮。

“咬衣角(露腹肌)。”

“扯衣领(露锁骨)。”

“扯裤腰带(露人鱼线)。”

啊这啊这……作为一名被绿水浸泡熏陶过的正直作者,苏慢慢脱口而出,“这是晋江能选的吗?”

系统认为苏慢慢不满足,又横空出世一个选项。

“小黑屋。”

小,小黑屋?

是她想的那个小黑屋吗?

“小黑屋,能干什么?”

“只要九块钱,尊贵的会员就能为男主角提供叫醒服务。”

苏慢慢:……我花九块钱就为了叫一个男人起床?

做梦呢吧。

苏慢慢利索的关掉了游戏。

谁也不能从她手里拿走九块钱!

苏慢慢这一觉睡得真是七荤八素,她认为这一切都是陆砚安的锅。

如果不是他在睡前跟她kisskiss了,她怎么可能做这么稀奇古怪的梦?果然母胎单做梦都没什么技术含量,一点都不十八禁。

最关键的,凭什么她要为所欲为还要氪金花钱?

她舍不得她的钱。

天光大亮,苏慢慢醒了,她一扭头,陆砚安正睡在她旁边。

两个人昨天晚上居然蜷缩着睡了一晚,而苏慢慢中途醒了一次,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心大到直接又睡了回去。

她的身体和心理居然已经这么容易就接受这个男人了吗?

苏慢慢呆呆盯着男人的神级睡颜看了一会儿后,想起自己的梦。

九块钱的叫醒服务?

现在不花钱就能拥有啊!

陆砚安难得睡上一个好觉,他呼吸之际都是小娘子身上香甜的味道。

这股味道比他平日里用烂了的那些安神之类的东西好用多了。

他觉得脸上有些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戳他。

陆砚安缓慢睁开眼,就见苏慢慢拥着被褥坐在他身边,正用炭笔戳他的脸。

“你醒了?”

苏慢慢立刻把炭笔往身后藏。

陆砚安神色略有些懵懂地坐起来。

“我把你叫醒了。”苏慢慢伸出手,“给我九两银子。”

陆砚安:……

陆砚安伸出自己的手,覆到苏慢慢的手上,“没有银子,不如以身相许?”

苏慢慢发现陆砚安自从命不久矣之后就变得越发没脸没皮闷骚男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最后疯一把?

看着打开了自己的陆砚安,苏慢慢缓慢抽开自己的手,“我还是比较喜欢银子。”

“公子,大奶奶?”门外响起赵跃不识好歹的声音。

两人昨天晚上是和衣而睡的,苏慢慢起身洗漱,并将挂在木施上的大氅扔给陆砚安。

陆砚安披上后让赵跃进来了。

赵跃进来后拱手,一抬头,看到陆砚安的脸,愣了愣。

“靶镜。”陆砚安指挥赵跃。

赵跃去替陆砚安取了靶镜过来。

陆砚安看到自己脸上被画了一个……硕大的唇印。

赵跃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

陆砚安抬手,用宽袖擦掉脸上的东西,然后朝苏慢慢的方向瞥了一眼。

正在刷牙的苏慢慢呛了一口盐水,赶紧吐掉。

“你家大奶奶,很迷恋我。”陆砚安收回眼神,慢条斯理的对着赵跃吐出这句话。

“咳咳咳咳……”

以为吐掉盐水就没事了的苏慢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赵跃还没有准备好应对这些从天而降的狗粮,就被噎死了。

他以为自家公子一辈子都会是个孤家寡人,没想到他家公子比他先……快乐了!

赵跃觉得委屈。

他一直觉得自家公子会孤独终老,然后看着他儿孙绕膝的。

“有什么事?”陆砚安放下靶镜,开始说正事。

“公子,昨夜子时三刻,公爷送大夫人离开了。”

一旁苏慢慢擦脸的动作一顿。

陆砚安却是没什么表情的点头,“嗯。”

苏慢慢将视线放到陆砚安身上,清晨阳光微亮,他却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可是我今日一早听说,马车到了半路,又被公爷拦下来,然后转进了京兆府。”赵跃大喘气后又加了一句。

陆砚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就像是看到日头从西边出来一样。

“你说什么?”

赵跃重复了一遍,“公爷将夫人送到了京兆府。”

京兆府审案,原告和被告自然都要到场。

虽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但苏慢慢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官服,一本正经坐在堂上的乌华坞。

说实话,有点帅。

苏慢慢只是作为一个看客过来的,因此,她还备了很多零食和话本子。她手里拿着炭笔,话本子看得无聊了就在上面画乌华坞的简笔画。

画着画着,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又开始画陆砚安,没穿衣服的那种。

“啪!”惊堂木一响,苏慢慢瞬间回神。

她居然在法庭上画陆砚安没穿衣服的样子。

罪过,罪过。

苏慢慢你穿条裤子吧!

不不不对,她该给陆砚安补条裤子。

周氏当然不肯相信陆詹空居然会将她送到京兆府,闹得极厉害,可在物证人证具在的情况下,这毒杀继子的罪名是逃脱不了了。

这对于陆砚安和苏慢慢来说是件值得庆祝的喜事,可直到审问结束,上了马车,陆砚安还是一言未发。

马车上,苏慢慢将话本子藏好,然后将注意力投向陆砚安。

“吃个果子?”

男人摇头。

“喝杯茶?”

男人继续摇头。

“你不吃,你不喝,难道你是要喝手磨咖啡?”

男人终于将视线凝聚到苏慢慢脸上,“咖啡是什么?”

“猫屎。”

陆砚安:……

“你们吃猫屎?”

“对啊,吃的可香了。”

陆砚安下意识拉开了跟苏慢慢的距离。

苏慢慢:……

“我骗你的。”

“哦,我不信。”

看着终于回神的陆砚安,苏慢慢开口,“你怎么魂不守舍的?难道是心疼周氏了?”她差点忘了,陆砚安的人设是大圣母啊!

“不是。”陆砚安呢喃一声,眼神落到车窗外,像个孩子似得抿唇,“我只是觉得,像是在做梦。”

说完,他扭头看向苏慢慢,眼神天真又单纯,“慢慢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场美梦呢?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我真希望一辈子都不醒。”

“……谁知道呢。”

苏慢慢的视线被糊在马车窗子上的绿纱模糊了。

她现在,也早已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书里。

当吴安将周氏的事情告诉陆锦泽的时候,男人正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书房里。

秋寒露重,书房里酒气熏天,陆锦泽就穿了一件单衣躺在那里,看起来颓丧又可怜。

他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个纸片人的事实,他想反驳苏慢慢的观点,可他想起之前在苏慢慢身上发生的种种,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话。

“二公子?”吴安小心翼翼地唤一声。

陆锦泽睁开一只眼,看到吴安,抬手指向廊下挂着的那些灯笼。

“把灯笼都给我拆了。”

“拆灯笼?”吴安脸上露出不解之色。

“拆!全部给我拆干净!”

陆锦泽随手抓过一个酒壶朝吴安砸过去,吴安侧身躲开后,赶紧去摘灯笼。

院子里的灯笼,陆锦泽一个都不想看到。

只要看到这些灯笼,他就会想到自己是纸片人的事情。

“二,二公子,摘完了。”吴安摘了几个后,唤来其它小厮顶替自己,然后重新回到书房,“二公子,夫人被公爷送到京兆府去了。”

陆锦泽抱着酒壶,翻了个身,仿佛没有听到吴安的话。

他疯了一阵,醉了一阵,从前的雄心壮志在自己是纸片人这个事实上被摔得粉碎。

原来他只是,一个纸片人。

哈哈哈哈,他的努力都是徒劳。

江画纱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锦泽烂醉如泥的样子,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周氏被荣国公送进了京兆府。

按照《帝师》里面的剧情来说,周氏最多也就是被送到乡下去,怎么可能会被送到京兆府呢?

“锦泽,锦泽?”江画纱伸手去推陆锦泽。

陆锦泽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江画纱,指着她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大明星,哈哈哈……”

江画纱被陆锦泽笑得头皮发麻,“锦泽,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大明星。”

陆锦泽突然一把拽住江画纱的领子,歪头看着她,说话的时候满身酒气,味道很臭,“我说大明星,你知道吗?你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跟傻子没有任何区别。”

“锦,锦泽,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吧?我跟刘颖然睡过啊,大明星。”

江画纱的面色瞬时惨白。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刘颖然。

“我,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没关系,反正都是纸片人罢了。”陆锦泽松开江画纱,又躺了回去。

“纸片人?锦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江画纱的面色突然白了。

“我说,我,你,我们都是纸片人,只有苏慢慢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面的人。”

陆锦泽借着酒劲,将自己的发现都跟江画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