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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彭福禄提到的那脱产班终于办起来了,饭店从北京大学邀请了一位英语老师给大家进行培训,而助教的职务则从饭店工作人员中挑选,属于临时兼职。

罗战松一听,马上毛遂自荐,不过孟砚青自然也赶紧报名,反正排挤下罗战松肯定是没错的,他想要的机会,统统抢过来。

上面见此,评估了一番,选了孟砚青,没要罗战松。

这是彭福禄那里直接拍板的,罗战松见到孟砚青的时候,那脸色就不太好。

罗战松:“孟领班,你现在可是领班了,这个好好干,前途大着呢。”

孟砚青笑道:“我觉得当英语老师也挺好的,前途更大。”

罗战松讪讪的:“那……想当什么,那不是轻而易举的。”

孟砚青直接没搭理,过去彭福禄那里报道了。

彭福禄和孟砚青谈了一番:“现阶段呢,你就好好给他们当这个英语助教,至于服务工作,你暂时先歇着,不过万一有什么紧急任务,她们那里实在缺人手了,你再搭把手。”

孟砚青自然觉得没问题,英语助教这工作挺清闲的,偶尔去做做服务员就当锻炼身体了。

而在拿到陆绪章的那笔钱后,那边房子的交割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她当即找了王德元,和那位中山装交割清楚,交割过后,中山装还特意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番那房子。

显然对他来说,这房子几乎就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等这位老人终于走了后,孟砚青也就开始考虑着拾掇这房子,她当然不会大修整,不过可以自己慢慢调,比如房间内肯定要重新涂一层大白的,还要重新修整洗手间和厨房,这些都是关系以后生活幸福感的要紧所在。

陆亭笈知道她买了房子,急不可待要过来,不过孟砚青让他等等,她先收拾下。

“你来了,你父亲就知道了,回头他一看这边乱糟糟,说不定不让咱们来。”

陆亭笈:“没事儿,他这两天工作非常忙,要加班,也没有工夫搭理咱们!”

不过这时候恰好他祖父召他过去,他不太甘心,但也只好先去了。

宿舍里几个姐妹知道她买了房子后,都纷纷嚷着要帮她出力打扫。

其实就孟砚青的意思,自己慢慢来就是了,反正也不着急,谁知道姑娘们盛情难却,不由分说,她也就带着她们过去那房子。

几个姑娘都是勤快人,拿着扫帚抹布的,房前屋后,那些积压多年的枯叶败枝,还有偏房角落的蜘蛛网污垢,该打扫的打扫,该冲刷的冲刷,也才半天功夫,家里看着就和之前很不一样了。

孟砚青特意跑出去,买了一些烤红薯和面茶,招呼大家吃,大家伙擦汗洗手脸,一起坐在台阶前吃。

此时落叶有一搭没一搭地飘下来,几个姑娘坐在树荫底下,吃着烤红薯和各样小点心,喝着面茶,说说笑笑。

这么说话间,胡金凤想起一件事:“对了,砚青,素蕊从咱宿舍搬走了!”

孟砚青:“搬走了?”

王招娣也道:“是,今天中午她回来,突然说她的胰子上面沾着头发丝,说谁用她胰子了。”

陈桂珠不高兴地道:“她那语气,好像我们碰了她东西,可是我们好好的干嘛用她的,我们自己也有胰子啊,那头发我怎么看都是她自己的!”

胡金凤嘲讽:“她非说是别人的,说她平时用胰子很讲究,绝对不会把头发丝沾到胰子上!”

孟砚青:“然后她就搬走了?搬去哪儿?”

陈桂珠:“听说她找了罗战松,罗战松帮她安置的,和正式员工一个宿舍,四人间!”

胡金凤:“听说罗战松最近出了一个大风头了!”

孟砚青倒是没听说这个:“出什么风头了?”

她这忙碌房子的事,又要当英语助教,一个大意竟然疏忽了。

王招娣和陈桂珠都不知道,忙追问胡金凤。

胡金凤这才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西楼那边设备落后,用的老式马桶噪音特别大,浴室通风不好,水管也生锈了,其实上边一直研究要改造,但是一直没下决断,所以上面也在为了这个事意见不统一。”

“前几天开会,罗战松突然递上一个意见书,里面分析国内外形势,分析了首都饭店的地位,也分析了改造的成本,总是人家说得特别全乎,而且人家还提出了改造的方案,这一下子可是把上面领导给说服了!”

王招娣皱眉:“他怎么这么能耐呢?”

胡金凤:“谁知道呢,我也是今天听慧姐和别人提,我偷偷听到的,这事还没公开呢,但可以肯定,这罗战松估计要春风得意了。”

孟砚青听着,想那罗战松作为一位拥有先知来自未来的人,他的见识以及头脑都不是现代人能比的,就说这次的西楼设备改造,罗战松好像本身就对这块熟悉,也算是正好让他得着机会了。

而接下来,罗战松将有更好的机会,自己能破坏罗战松一次机会,不可能次次破坏。

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提升自己和儿子了。

*

几个姑娘帮衬着收拾过后,家里倒是整齐多了,不过到底是缺了一些摆设。

孟砚青先去附近商店逛了逛,斑驳的酒红色木质柜台,里面摆着挂历、搪瓷盆和暖水瓶等日用品,除此也有香烟瓜子等副食,以及一些针头线脑的零碎物件。

售货员正坐在那里织毛衣,一抬眼皮子,爱答不理的。

她看了看,也没什么能买的,有些也不太看得上,便想着干脆去附近的旧货市场淘换,没准能捡到好的。

她当即跑过去附近的旧货市场,随意逛了逛,挑了两幅画,都是很便宜的印刷风景画,不过好歹颜色明艳,贴在墙上能让人眼前一亮,也会觉得视野开阔。

她这么买着的时候,便看到一处摊位上摆着些青瓷花瓶,年代不一,有解放后的,也有民国时的,她看了一番,最后看到一件粉青釉花瓶,那花瓶长颈溜肩,腹部圆鼓,造型倒是优雅别致。

孟砚青拿起来仔细看过,却见那釉层凝厚,釉面光泽柔和,颜色是淡雅的青绿色,略有些玉质感。

这应该是清朝景德镇继承了龙泉青瓷的风格烧制出来的粉青釉了。

孟砚青没发现什么瑕疵,这才问了问价格,对方要价八块钱。

这自然是个漏,可以放在她的房子里,不至于太跌份。

她这么东一下西一下的,倒是买了不少,满手都快拎不住了,便要离开,谁知道一抬眼,却看到一个眼熟的,赫然正是霍君宜。

上次护国寺一别后,霍君宜好像就出国了,不曾想如今遇上了。

显然霍君宜见到她也颇为意外,一时两个人便结伴而行,他也说起自己这次在国外见识到的种种,说起国外珠宝玉器的流行趋势等。

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这么说着,霍君宜看她手里拎着的那花瓶,笑了下:“这倒是一件好物。”

孟砚青笑着提起自己的打算:“如今打算布置房子,正缺一些物件,外面卖的那些我也不喜欢,看不太上,干脆找一些老的摆上,好歹够味。”

霍君宜听了,却道:“买家具摆设的话,你如果眼力好,我带你去一处挑挑,兴许有你喜欢的?”

孟砚青自然感兴趣:“哪儿?”

霍君宜:“一般买旧货去潘家园,不过那边鱼龙混杂,我们也不好太在那里混着,我认识一位朋友,之前收了不少旧货,这些旧货都是没主的,如今放在他们工厂的仓库里,有木器,也有老瓷器,新旧都有,不过大多是残缺的,需要挑拣,反正全凭眼力吧。”

孟砚青:“好,那麻烦你带我去看看吧!”

霍君宜看她很是期待的样子,笑了笑,便带着她去乘坐电车,之后穿过一片乌糟的小路,这才到了隐在房舍后的工厂仓库。

这仓库显然很少来人,已经散发着霉味,只有一个老大爷坐在破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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