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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砚青:“对。”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鸡汤,淡淡地道:“有一个不长眼的,非和我作对。”

陆亭笈听得这话,也凑过来:“谁啊?让我对付他!”

孟砚青淡看儿子一眼,没吭声。

陆绪章便明白了,微挑眉:“我认识?”

孟砚青:“就那个罗战松。”

一听罗战松,陆亭笈那神情都充满嫌弃:“这人不是离开首都饭店了吗?”

孟砚青:“是啊,他离开了,可谁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过去这次的珠宝展览,还和鸿运珠宝的负责人称兄道弟了,谁知道他这是什么机遇呢!”

其实就孟砚青猜着的,这罗战松应该利用上辈子的先知,可能做了什么事,就此和鸿运珠宝搞好关系,然后利用鸿运珠宝的关系,再开拓大陆的市场。

毕竟人家是几十年后来的,总归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

陆绪章略想了想:“你看中这个鸿运珠宝了?”

孟砚青:“我也留意了几家珠宝公司,不过这几家到底不如鸿运珠宝,他们家不但有珠宝,也有黄金产品线,将来大陆黄金市场开放的话,那以后合作的范畴可以扩大了。”

陆绪章略沉吟了下:“你想得对,在未来一段时间,大陆区域内,还是黄金制品唱主角,其它珠宝类,会起来,但得看以后的经济发展情况。”

他顿了顿,道:“我帮你问问情况,看看有什么办法。”

陆亭笈:“母亲,不行让我会会他?”

孟砚青:“好好学你的习吧!”

就他,上辈子被那罗战松折腾得够呛,这辈子有父母在,年纪小小的,还轮不着他动手。

陆亭笈不太服气,不过到底还是低头吃饭。

吃差不多的时候,陆绪章不经意地道:“对了,还没问你呢,中午在哪儿吃的?吃的什么?”

孟砚青随口道:“砂锅白肉。”

陆绪章薄薄眼皮抬起,问:“自己?”

孟砚青这才停下,抬起头,道:“和一位朋友。”

她这么说出后,房间内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就连陆亭笈也感觉到了,他抬头看过来。

父子二人四只眼睛看着她,她也就道:“一个男性朋友,他送我回家的,人还不错。”

父子二人听了,微怔,之后缓慢地对视一眼。

这一刻,彼此心中自然各有一番滋味。

陆绪章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他两腿优雅地交叠,之后好整以暇地道:“看来很优秀了?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们看看?”

孟砚青:“还没到那一步呢,八字没一撇,别吓到人家,其实都不一定呢。”

不过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这如果真要发展,那这父子俩怎么办,让人看到也不像话。

目前这种刚刚试探接触阶段,也不好和人说太多吧,别人未必理解。

这是个问题。

陆亭笈很好奇:“多大了,做什么的?姓什么?”

孟砚青便大致讲了讲,陆绪章从旁一直看着她:“这就是说,你们早就认识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直没联系?如果他真对你有意,不该是穷追不舍吗?”

孟砚青:“人家忙嘛!”

陆绪章:“那还是不心诚,如果想找你,过来走一趟怎么了?说明开始的时候就没上心。”

陆亭笈赞同:“没上心!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孟砚青被这父子说得也是无奈,她起身:“没上心就没上心,那又怎么了,现在上心不就行了,再说我也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就是觉得有点好感而已。”

说完就要回屋。

陆绪章叫住:“别着急,你再说说对方情况。”

孟砚青:“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绪章:“你可以说说对方怎么优秀?”

孟砚青一听:“那不是都说了不少吗,各方面都优秀!”

陆绪章拧眉,不太苟同的样子:“你现在介绍的优秀,我听着像是领导提起能干的下属,你得说点别的,比如作为男人,他是怎么吸引你?”

陆亭笈忙问:“对对对,可以具体点吗?他有什么特别的优点?”

孟砚青听着,想了好一番,想着霍君宜到底哪里可以比陆绪章强,这么也得打压打压他的气焰!

她这么想着,正好看到陆绪章厚厚的绒裤,当下道:“绝对不会穿你这条大绒裤!”

说完就进屋了。

陆绪章当场愣在那里。

陆亭笈惊讶地瞪大眼睛,之后不可思议的眼神落在父亲那大绒裤上。

他拧眉,无法理解地道:“父亲,我不明白,你——”

他家父亲平时是多么讲究体面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竟然穿了这?

他恨铁不成钢:“你看,你被人家比到沟里去了吧!你干嘛穿这个!”

陆绪章静默了很久,才道:“这是以前我们结婚时候,她给我买的。”

陆亭笈:“那又怎么样!”

陆绪章:“她当时说这样看着很温暖,她喜欢。”

陆亭笈的嫌弃都从鼻子里哼出来了:“父亲,我简直无法理解,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这种话你也信吗?!一点不好看,太傻了!你平时也不这样啊!”

明明是天底下头一份的讲究人,现在却因为衣着被嫌弃了!

陆绪章沉默了半晌,才道:“她素来这样,她说的话根本不能信——”

他轻叹:“看你顺眼的时候,你穿什么她都夸,看你不顺眼的时候,你就算穿成一朵花,她也能挑出刺来。”

陆亭笈看着父亲的目光便兼具了同情和鄙夷。

父亲怎么这么傻!

*

稍晚时候,孟砚青出来,她渴了,想倒杯水喝。

谁知道一出卧室,就见客厅里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是陆绪章。

孟砚青:“嗯?怎么了?”

陆绪章缓慢抬眼,看向她。

清冷的月光自窗棂洒落,两个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久,陆绪章才低声说:“你确定?”

孟砚青:“差不多吧。”

陆绪章:“好,这是第一个。”

孟砚青听着,笑了:“也许这是最后一个。”

陆绪章神情便一顿,视线看进她的眼睛里,以很轻的声音道:“不是说三个吗?一个怎么行?改主意了?”

孟砚青笑看着他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

她挑眉:“也许这一个就能长长久久呢,毕竟,我对待感情,是很认真的。”

陆绪章:……

她总是很会给他下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