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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哼了声,抬眸看了他一眼,给他一个评价:“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至于你——”

陆绪章黑眸浓稠,看着她,问:“哦?我如何?”

孟砚青:“日引月长,已蔚为壮观,倒是劳我好一番辛苦。”

陆绪章听这话,动作停下,就那么静默地看着她。

孟砚青调皮地挑眉:“嗯?怎么了?”

过了半晌后,陆绪章才深吸了口气,哑声道:“等会饶不了你。”

*

当晚,两个人闹腾到半夜才歇。

以前其实也得到过,但总觉得不踏实,明明那温香软玉就在怀中,但他心里不踏实不安定,再是狂浪,也总怕搂不住。

如今踏实了,喜欢得要命,真是恨不得一口吞下她,或者被她吞下,当这种喜欢到了极致,又恨不得一起死在床上才好呢。

第二天,他自然是班都不想上了,有什么可上的呢,都是尔虞我诈的虚伪,还是搂着心爱的人醉生梦死好。

就在这两个人肆无忌惮的时候,陆亭笈却感觉很不好。

他本来打算晚上过去母亲那里,谁知道宁助理却打来电话,说是孟砚青不在家,让他今天先不用过去。

他有些诧异,待要细问,结果宁助理支支吾吾的,只能罢了。

他他到底是有些不安,总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以至于这晚,他眼皮总觉得跳。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来,他惦记着,便匆忙过去了。

谁知道他起来的时候,就见母亲正好从房间中出来。

母亲穿了一件宽松的水蓝真丝长袍,衬得肌肤如雪,一头秀发垂在薄薄的肩头,整个人慵懒无力的样子。

她坐在欧式沙发上:“你怎么一大早过来了?”

她声音略有些哑,感觉仿佛哪里不对。

陆亭笈担心地道:“母亲,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孟砚青略靠在沙发上,淡声道:“还好,只是昨晚没太休息好。”

陆亭笈却已经看到了孟砚青颈子间的红,他浓眉皱起:“你被蚊子咬了,这是被蚊子咬了?过敏了?怎么这么严重,去医院看看吧?要不抹点药?”

孟砚青:“……”

她深吸口气。

这一刻,她完全理解为什么陆绪章有时候会和这儿子过不去,就是很没眼力界嘛!

她只好道:“也没什么,只是被蚊子咬了而已,估计很快就好了。”

反正入秋了,她可以穿高领毛衣遮掩住。

陆亭笈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看孟砚青并不在意的样子,只好不提了,一时便问起上学的事来。

他已经入学了,在学校里混得倒是风生水起。

他长得高高大大的,用现在的话就是帅气时髦,在大学里很受欢迎,现在还参加了篮球队和演讲队,也参加了学生会。

孟砚青听着,不免有些好奇。

儿子虽然长得高,乍看以为不小了,很有迷惑性,但实际本质上并不成熟,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呢。

她便问道:“有没有女学生喜欢你?”

陆亭笈:“别提了,有三四个女生都给我写信,说要和我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孟砚青这会儿彻底清醒了,为人母的警钟敲响,之前那些慵懒无力全都烟消云散。

她忙问:“然后呢?”

陆亭笈:“我就拿着信,跑过去问她们一个问题。”

孟砚青:“嗯?”

心里却想着,她儿子并不是彻底的傻帽,至少还知道人家姑娘想的是男女朋友问题,而不是真正的“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他要是拿着一摞书扔给人家让人家好好学习,她真得哭一哭了。

陆亭笈道:“我问她们年纪啊,问她们多大了!结果她们要么比我大三岁,要么比我大四岁,我就说,我可不信女大三抱金砖,我还小呢,未成年!你们这么大了,想找我谈对象,那不是祸害祖国大好花朵吗?”

孟砚青:“……”

她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无力地抚了下额,想着儿子说得也对。

只是不敢想,那被他指着鼻子说“你要祸害祖国大好花朵”的姑娘是什么心情,估计人家恨不得把自己写的情书直接扔地沟里!

陆亭笈又道:“现在大学里都是搞对象的,一对一对的,他们约会都要喝咖啡跳舞,反正挺无聊的,我已经想过了,等你上了大学,我得多陪你转转,谁要是敢对你有什么想法,先让他们尝尝我的拳头!”

孟砚青颔首:“……行,我看行。”

陆亭笈:“还有那个谢阅,这小子最好放老实点,他敢沾你半点便宜,我绝对饶不了他!”

孟砚青听着,点头,心里却想着,那你亲爹呢?

谁知道正想着,就听到旁边门响。

陆亭笈正想说起地质学院的校风问题,谁知道就见母亲卧房的门被开了。

他惊讶,疑惑地看过去,就见父亲从里面走出来。

他怔了下,无法理解地看着父亲。

父亲明显是刚睡醒,只随意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头发略有些凌乱,睡衣颈子那里的扣子没系上,里面露出红痕来,那红痕——

他惊讶,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

那红痕和母亲的如出一辙。

这两个人?

他嘴巴张大,一时没法合上。

为什么父亲会在母亲房间中走出来,他们,他们——

陆亭笈震惊到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