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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里走,有紫檀木的桌椅、家具,最里面还放着金雕的床,整个山洞便犹如一个豪华的宫殿一般。

只可惜这里靠近湖边,地势又低,一些木制的家具因为受潮,底部有些许霉败的痕迹。

有什么人住在这里吗?

魏周摸了摸手边的桌子,上面有不少积灰,近期应该没有人来过。但这积灰又不是非常厚,似乎是一两个月内有人来打扫过。

贵重的家具,定期派人来打扫,此人必然非富即贵。

他正思忖着,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他猛地转身。

赵淮霁正站在洞口处,远远地望着他,轻声道:“我猜,你是来这边了。”

魏周呆望着他,一瞬间想起了十年前,他在这里救过的那个小哑巴。

原来是他。

赵淮霁走近了,缓缓道:“我每年都会来这里住几天,平时也会派人来打扫。”

魏周沉默了良久,才道:“山上的坟墓,是你一个人挖的吗?”

“嗯。”赵淮霁轻轻颔首,“我以为,你在里面。”

“我早该……想到是你。”魏周望向赵淮霁的胸口处,那道伤口他见过不只一次,但却从来没多想过。

“抱歉,以前的记忆,我总是不愿意想起。”

赵淮霁只是淡淡一笑,“我若是你,也不会愿意回忆起那些痛苦的事。”

魏周默然,他抬眸看向赵淮霁,缓缓道:“倒也……不全是痛苦的事。”

……

叶成德已经非常习惯主持早朝了,过去几个月,他主理朝政,每天兢兢业业,本以为皇帝回来了就能轻松些,没想到这还没好上几天,皇帝又不见踪影了。

“连信,你到底跟陛下说什么了?”叶成德在早朝后把连信叫到僻静处,“陛下连夜就离京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难道是战事又起了?”

“我哪儿知道?”连信挠挠头,“我就是来汇报幼儿失踪案的,陛下说这案子什么时候破了跟他说一声。”

叶成德打量着他,“看你这心虚的样子,你有什么隐瞒陛下了?”

“我……”连信犹豫着,看瞒不过,便道,“我就是说那个叫薛丽的是因为拒捕被杀的,其实……其实是唐梓歌看不惯杀掉的。陛下不喜欢这些江湖人的行事风格,我若是如实说了,陛下可能会治他的罪。”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让陛下连夜出京吧?”叶成德沉吟着。

“对呀,陛下看了卷宗就走了,还挺急的样子。”连信想了想,“对了,那天晚上魏周跟我说,他这些天不在家。是保护陛下出京了吗?”

直到十天后,赵淮霁才重新出现在朝堂上。

叶成德偷眼打量着皇帝的脸色,见皇帝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他悄悄问了一句:“陛下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赵淮霁瞥了他一眼,“是的,朕确实钓上了一条三斤重的鱼。”

叶成德:“……”

谁问他这个了?

早朝后,赵淮霁单独留下了连信。

连信忐忑不安地进了御书房,心中默默祈祷着不是因为唐梓歌的事。暗中想着该怎么解释,虽然唐梓歌杀的是该杀的人,但人家都已经投降了,他当着大理寺的面儿动手多少是过分了。

在场的有没有皇帝的眼线?他在卷宗里谎称薛丽是拒捕被杀,会不会被皇帝认为是欺君?

魏周也在,连信向他投以问询的目光,想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一些暗示。

魏周并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连信只能听天由命,跪下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赵淮霁“嗯”了一声,然后道:“你跟那个唐梓歌很熟吧?”

连信只觉得自己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果然是唐梓歌的事!

“陛下,是……是臣的错!”连信连忙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你的错?”赵淮霁淡淡一笑,“你错在哪儿了?”

“臣错在……”连信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淮霁没理会他的解释,说道:“叫他来见朕。”

“陛……陛下……”连信大惊,“陛下饶命!”

“饶命?”赵淮霁垂眸看向他,“你做了什么要命的事了吗?”

连信反倒一怔,“臣……”

他反应过来,好像皇帝并没有注意到那件事。

“臣怎么会做要命的事呢?”连信心中一松,“只是陛下也知道,他是个江湖人,不方便进宫里……”

赵淮霁点点头,“也是,那就让他去……魏府吧,朕去魏府见他,有事儿跟他商量。”

连信听到“商量”两个字,虽不解,但觉得皇帝肯用这两个字,多半不会治罪了。

他不敢多问,连忙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