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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听着,又有些怅然若失。

人就是这样,事到临头退缩,但真放弃了,又有些小小的遗憾。

陆守俨感觉到了,低头轻轻啄吻她的唇,安抚着她的情绪,喉咙中却发出含糊的声音:“挽挽,我其实也有些想,不过没有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可以慢慢试。”

他疼惜地环住她:“挽挽还小。”

初挽听着这话,身子都软了下来。

他就是这样,总觉得她小。

她想起上辈子,哪怕后来她都三十岁了,事业也做得很大了,财力雄厚到足以随便买下一两家上市公司,结果有一次家里吃饭,偶尔说起来,好像是提到孩子的事。

本来只是几个伯母辈叨叨几句,他听到了,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还小吗,着急什么?”

说完人就走了。

当时几个长辈一起愣住面面相觑。

如今重活一世,听他又这么说,再想起过往,她只觉得甜,被他捧在手心里恣意宠着的甜。

甚至他那疏淡的神情,都是别有意味的宠爱和纵容。

她想得失神,他却俯首下来,长指扣住她的头,叩开她的唇,用舌勾住她的,软软地亲,浴池里便弥漫着暧昧的咕滋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初挽招架不住,越发软了下来。

陆守俨见此,抱住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却用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顺气。

初挽趴在他肩头,小口小口地缓着气,一时却看到了他线条凌厉的喉结。

她心里一动,便用手轻轻碰了下那处疤痕,因为洗澡的缘故,那里泛着红,浅淡不惹眼的疤痕便现出来了。

她靠着他胸膛,软绵绵地问:“这里怎么回事?”

陆守俨:“那是在境外,被袭击。”

初挽:“是吗,那你给我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就——”

陆守俨睫毛轻动,掀起眼来,视线直直地锁着她:“就什么?”

初挽笑:“我可以好好伺候你,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甜美的诱惑。

视线痴缠间,陆守俨拇指轻擦过她的唇,低声道:“挽挽怎么这么皮,都放过你了,你还招惹我。”

初挽眸光大胆,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她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他哪有退的道理,便略俯首下来。

薄唇轻擦过她的耳垂,他压低了声音道:“挽挽,你说,你是不是欠——”

那声音沙沙的,犹如羽毛轻撩过,初挽羞愤,张开唇,嗷地咬了他一口。

陆守俨便安抚地搂着她的腰:“好,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

初挽:“就刚才,境外的事。”

陆守俨:“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说出来都怕吓到你。”

初挽抬起手指,戳了戳他有些严肃的唇角:“我要,你给我讲!”

陆守俨捉住她的手指,也就给她讲起当时条件的险恶,当时他是如何被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偷袭,对方是以如何决绝的姿态要和他同归于尽。

初挽听了后:“其实你本来可以全身而退,是你心软了。”

陆守俨将脸埋在初挽颈间,声音有些沉闷:“也许吧。其实我的理智知道,那里不应该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出现,本来这就很不对劲,可人在那个时候,会有一个下意识反应,可能那一瞬间我犹豫了下,确实心软了。”

心软了下,就险些要了自己性命。

初挽:“然后呢?”

陆守俨:“也没有然后,我顺着那座山爬,爬了很久,直到战友发现我,我活了。”

初挽听着这个,突然想起他送给自己的蓝宝石。

十七岁的生日礼物,那块不知道怎么丢了的蓝宝石。

他是怎么捡到的?是不是在山里挣扎着往前爬的时候,无意中捡到的?

她想问,但最后还是没张口。

她把那块蓝宝石丢了,后来找过,但找不到,现在房子都被烧了,这辈子是再不会见到了。

所以她终究没法理直气壮地问出这个问题。

陆守俨抚着她的脸颊:“你还想问什么?”

初挽:“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陆守俨眼睛看着她:“嗯?然后?”

初挽视线抬起,却见男人依然是四平八稳的不动声色,不过这简单的几个字,却是别有意味。

他不会直白地提要求,非要她自己说。

磨合了这么久,她也知道这个男人的秉性,如果她不说,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她也就如他所愿,抬起手来,指尖轻擦过他线条冷硬的下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陆守俨垂着眼,和她视线缠绕间,他缓缓地问:“你真可以吗?”

初挽:“嗯。”

陆守俨的视线便落在了她的唇上,湿润的唇,犹如被雨水打湿的嫣红花瓣,就那么轻轻合拢着。

就是这唇,曾经含住他的手指,他至今记得那一刻的悸动。

也许曾经有一个隐晦的念头自他心里滑过,那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阴暗渴望,现在,这丝渴望已经慢慢酝酿,浮出水面,甚至可以在自己的小妻子面前说出。

陆守俨的耳根渐渐红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黑眸中有情愫流动,但是略显沙沉的声音却依然透着漫不经心:“试试吧,不喜欢不要勉强。”

陆守俨脸上并没什么表情,他就那么垂首盯着自己的小妻子,生怕漏掉任何一点细节。

看着这样的他,陆守俨会想起过去许多事,比如和她恰好错过的那一天,他匆忙赶过去车站,却看到瘦弱娇小的她被人挤着的样子,比如在永陵村的水井旁,她脱掉棉袄挑衅地望着自己时火亮的眼睛。

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强势的人,在那许许多多的画面中,他心底都会蔓延出无法扼制的邪念,非常阴暗,充满占有欲。

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他本身是一个非常分裂的人,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他道貌岸然,但是内心深处压抑着的他却邪念横生。

他当然不会将那个小心隐藏的自我呈现在外人面前。

现在,在这私密的浴室中,他低头看着他的小妻子。她被教坏了,半趴在温泉中,仰着脸,艰难费力,脸都憋红了。

她让他喜欢得心都缩起来,也让他把那个压抑了许久的自己释放出来。

于是他的手轻抚她的脑袋:“挽挽乖,我来。”

陆守俨抱着软绵绵的她,到了旁边休息室的床上,用浴巾将她裹住的时候,心里却是想起以前。

他从小运动方面就很好,在军校里,汗水挥洒在训练场上从来没有疲惫的时候,永远有无穷的精力可以挥霍。现在想来,也许那种宣泄掉的精力里面,掺杂着一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属于年少轻狂时的渴望。

只是因为没什么想法,也没有什么思慕的人,所以就那么懵懂地在训练场上将那些朦胧的渴望宣泄掉了。

陆守俨回过神,看着她纤薄的身子湿润地贴在白色床单上,发丝凌乱地散在窄瘦的肩头,他那种极度的渴望又升腾开来。

不过到底是克制住,他帮她擦拭过了,低声道:“休息一会再走吧,要吃点东西吗?”

初挽脸上红得仿佛被熏透的桃,她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发软,听到这话:“我好像有点渴了。”

陆守俨怜惜地帮她理顺了凌乱的发,道:“有当地自己酿的山楂酒,要喝点吗?”

初挽:“好。”

她想了想:“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陆守俨:“嗯,那再吃点东西。”

这边因为是特殊包间,到底是服务好一些,陆守俨裹了浴巾,披着大衣出去提了下,很快服务员就送来了,有山楂酒,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小吃,糯米烧麦,锅巴,还有粉条丸子。

陆守俨把她揽起来,喂她喝了几口山楂酒,那山楂酒颜色很浓,挂壁特别厉害,喝上去酸甜浓郁,很可口,初挽忍不住一口气喝了小半杯。

陆守俨看她喝得喜欢,低头吻她的唇,去吸她口中的山楂汁。

初挽被他这么亲了好几下,躲开了,软软地埋怨:“你自己喝自己的去。”

陆守俨:“就想喝你嘴里的。”

初挽:“不要脸……”

陆守俨揽着她:“都几个月不见了,不要脸点怎么了。”

那烧麦很香,陆守俨喂她吃了几个,自己也吃了点,之后又喝了几口山楂酒。

初挽:“等回去的时候,带点山楂酒吧,这个解油腻,估计爸也喜欢。”

陆守俨:“嗯,到时候我派车送你回去,带两木桶,一桶你带回去爸那里,一桶带到学校,给你们老师同学分分吧。”

他低头啄吻了下她的脸颊,又道:“再带点特产分给邻居,接下来一两年我不在家里,就你一个人。”

不指望谁照应了,只要和睦相处不生事就是了。

当天回去已经不早了,陆守俨将初挽安置在家里,让她歇着,自己却穿衣服起来,说是去一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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