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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晨:“这都说不好的,买东西容易卖东西难,反正万事还是得小心。你自己识货,知道这是好的,别人不一定知道。”

初挽:“那你意思是我卖不出去了?”

陆建晨:“也不是说卖不出去,这不是怕你赔钱吗?”

初挽不理他了,转头向陆守俨告状:“你看你侄子,我的地毯明天上拍,他竟然给我说这种丧气话,一点不吉利!”

陆建晨待要解释什么,陆守俨已经道:“建晨,让你去当托,也算是一个历练,你安分当托就是了。”

陆建晨叹:“七叔,我只是提醒她,别白白让拍卖行占便宜。”

陆守俨:“你懂艺术吗?”

陆建晨微怔。

陆守俨:“你懂历史吗?”

陆建晨:“中学学过……”

陆守俨:“你懂地毯吗?”

陆建晨说不出话了。

陆守俨:“你看你什么都不懂,既然不懂,那就相信专业人士,挽挽既然淘了这件,说明这件就值得,好东西总是有人识货的。”

初挽瞥了一眼陆建晨,笑道:“活该被说。”

陆建晨摇头,苦笑:“七叔,她故意的,一言不合就告状,你还故意向着她。”

陆守俨:“这是我妻子,我当然向着她,我不向着我妻子还向着你吗?”

陆建晨听这话,差点被咖啡给呛到。

他看看他家素来内敛沉稳的七叔,再看看一脸幸福笑意的初挽,叹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吃饭?我真是——”

这还是他七叔吗?!怎么这样!

旁边一直乖乖吃饭的梦锦听到这个,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陆建晨:“哥哥,吃饭饭。”

陆建晨听着,看了眼旁边软糯糯的小梦锦,顿时没脾气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认命了。”

他七叔不就是太宠着挽挽吗,宠就宠了。

谁让他是晚辈呢,他还能怎么着。

吃过饭后,陆建晨陪着两个孩子玩积木,陆守俨略收拾了下,初挽先回房洗澡了。

谁知道她洗完澡,陆守俨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站在房间里,低头看着。

初挽扫了一眼,这是她订的艺术品周刊,每周都会推送最新的艺术品行内信息,这份估计是刚从邮筒拿过来的。

她随手包起头发:“你先别看了,给我吹头发……”

她一直喜欢他给自己吹头发,那感觉很舒服,比自己吹头发好多了。

陆守俨却道:“你看,纽约苏富比的最新拍卖信息。”

初挽:“你先给我吹头发嘛!”

这些消息可以回头再看,又不着急。

陆守俨撩起眼,看她一眼,笑了下,便放下那艺术品周刊,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他吹头发时熨帖细致,初挽很享受。

他的长指在那热风的暖意中轻擦过她头皮时,她更是舒服得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了。

好不容易吹完了,初挽便一回身,直接两手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今天真是干得好,就该教育教育他!”

陆守俨轻叹:“你别跐着鼻子上脸,我看你就是故意欺负他。”

欺负他?

初挽:“我哪有!”

陆守俨垂眸看着她,无奈道:“难道不是吗?你就想着我帮你一起欺负他。”

初挽眉眼间有些小得意:“你对我最好了,最疼我了!”

陆守俨看她这样子,却是道:“建晨的担心,其实也有道理。”

初挽:“是……所以我担心嘛,我担心,他还说,一说再说,我心情能好吗?”

陆守俨轻叹:“我之前也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不用担心了。”

初挽:“为什么?”

陆守俨:“因为情况有了新变化。”

初挽:“?”

陆守俨:“就在刚刚,这不是送来一份艺术品周刊吗?”

初挽顿时意识到了:“那周刊上有什么消息?最近苏富比拍卖会正好拍卖过地毯?”

陆守俨:“你自己看吧。”

初挽马上把陆守俨扔一边,过去拿起那报纸,翻找了两下,很快找到了苏富比这次的拍卖信息。

原来,就在这次的苏富比拍卖会,竟然临时拍卖了一件波斯撒威德王朝遗风的地毯,那地毯又有印度莫卧儿王朝特点,地毯上缀满了从海湾水域采集的Basra天然珍珠,据说足足两百万颗之多。

这地毯据说是印度王公特别定制了要进献给默罕默德先知陵墓的,不过可惜,这件旷世杰作没有完成,这位王公便去世了,地毯便挪作它用。

这件地毯突然爆了冷门,在这次拍卖会上直接拍出了四百八十万美元的高价,创了中东地区拍卖艺术品的最高纪录。

初挽的地毯比起这件印度定制地毯,自然不如,但是这个消息一出,这就意味着,中东艺术品行情会瞬间被带起来了,而波斯地毯作为同类品,价格也将水涨船高。

就算不涨价好了,至少,明天拍卖会上,自己这件地毯注定引起全场目光,绝对不至于冷场了!

初挽看着报纸,心花怒放。

她本来想找墨西哥地图才买波斯地毯,谁知道无意中撞到了这么一桩好事。

她看来看去,喜上眉梢,连连叹息:“好了,这次不用建晨当托了。”

陆守俨:“是,睡个好觉,明天等着收钱吧。”

初挽捏着报纸,突然想起来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思,看到这么大的好消息不告诉我,竟然还慢条斯理要给我吹头发?”

他早说啊……

陆守俨有些无辜地道:“是你催着我吹头发。”

初挽看着他那样子,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挠他。

他分明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