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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躺在床上又睡了一会,便听到外面敲门声。

她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门前:“谁?”

外面响起聂南圭的声音:“我,聂南圭,要不要吃点东西?”

初挽打开门,就见聂南圭已经换上了白色休闲装,斜插着兜,一身的慵懒散淡,和他之前穿着西装在拍卖会上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笑道:“你也没吃?那就去酒店的餐厅吃吧?”

聂南圭:“这酒店的饭菜我看了,你肯定不喜欢,就是一股子阿拉伯调料味。”

初挽:“确实不喜欢。”

刚开始还行,现在吃腻了,吃不下去了。

聂南圭:“出去吃吗?”

初挽:“算了吧,不想动。”

聂南圭扯唇笑叹:“怎么这么懒呢,你都睡了一下午了,出去走走吧,你自己随便凑合,但你不要委屈人家鹏叔,出来一趟,总得四处开开眼界吧?”

初挽想想也是:“有什么好吃的?”

聂南圭:“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家中餐餐馆,去尝尝?”

初挽好奇起来:“中餐?”

聂南圭摸了摸鼻子,笑着道:“对,印度人开的。”

初挽:“……”

她有了兴趣:“行,那我问问鹏叔,他要想去,我们就去尝尝印度人开的中餐馆吧。”

初挽问过鹏叔,鹏叔自然没意见,于是三个人一起坐上聂南圭租来的车,赶过去中餐馆。

这时候的迪拜城华灯初上,和白天看着自然不同,灯火绚烂,隐隐有了现代化大都市的模样,街上开着的全都是名车,名车里一水的白袍叔叔们,看上去白天在家躺着,晚上出来夜生活了。

根据聂南圭的说法,其实现在迪拜的中国人多了,也有正经中餐馆了,不过距离这里都远,最近的就这家印度人开的了。

聂南圭停下车子,指着对面说:“就是那家了,你们先来,我停车。”

初挽和鹏叔下了车,看过去,这家店排场还挺大的,用一种带有蝌蚪感字体的英文写着“Golden Dragon”中餐厅,旁边还画了一个红色的短尾巴小龙。

等聂南圭下车,他们便一起进去,进去后,却见里面还挺中国感的,墙面都是传统中国红,里面的家具也是中式红木家具,墙上挂着中国水墨画,不过那水墨画上竟然是熊猫吃竹子——集齐了中国元素,但却是一种在中国从未见过的风格。

初挽倒也罢了,鹏叔却看得直皱眉,显然他觉得这风格太奇怪了,中国有熊猫,中国有水墨画,但,不是这样式的吧?况且这熊猫的耳朵为什么是尖的?

聂南圭已经订了包厢,他领着他们过去包厢:“有麻婆豆腐,狮子头,炒面,也有烧麦,虾饺和包子饺子什么的。”

初挽点头:“行,咱尝尝。”

看到尖耳朵的熊猫后,她已经好奇印度人在迪拜做的中国麻婆豆腐会是什么味道了。

三个人刚走到包厢前,就见旁边包厢门开了,一行人走出来。

为首的正是刀鹤兮。

四目相对间,初挽心里泛起一丝尴尬,她前脚才说不出来吃,结果现在就遇到了。

不过她很快便笑着,神态自若地打招呼:“鹤兮,你也过来?那真是太巧了,正好我们一起吃吧?”

刀鹤兮看了眼前情景,自然也明白了。

他淡声道:“我们已经吃过了。”

Maddocks从旁忙笑道:“初小姐早说的话,可以一起来吃,这家餐馆味道很不错,中国菜挺地道的,你们尝尝吧。”

聂南圭眸中泛着笑:“多谢,我们会试试。”

刀鹤兮墨眸扫过聂南圭,之后才对初挽道:“什么时候离开?”

初挽便对聂南圭和鹏叔道:“你们先进去吧?我和鹤兮说几句话。”

聂南圭颔首,先进包间了,鹏叔没走,他站在一旁角落等着。

初挽便和刀鹤兮走到一旁:“明天不是有个宴会吗,参加完就走,后天或者大后天。”

刀鹤兮道:“那幅壁画不好运,我的飞机就在阿联酋,到时候可以把你带到香港,你从香港过去大陆。”

大陆没特殊审批不能进飞机,不过香港过去大陆就方便多了。

初挽:“你自己的飞机?”

刀鹤兮颔首。

初挽:“这样方便吗?”

刀鹤兮:“没什么不方便的。”

初挽:“那你来安排吧,靠你了。”

刀鹤兮又嘱咐道:“明天有个东西要给你,现在你先吃饭吧,回头再说。”

提起吃饭,初挽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了下:“打电话时候,我刚醒,没胃口,也不太想动,后来睡了一小会,又想出来了。”

刀鹤兮看她一脸心虚的样子,眸中泛起浅淡的笑:“推荐你尝尝这里的豆腐鱼,还不错。”

初挽:“……真的假的?”

听上去就不那么靠谱的样子。

刀鹤兮抬脚就要走,临走前,他淡淡扔下一句:“我又不会像你一样坑人,吃什么炒麻豆腐。”

第二天,刀鹤兮带着Maddocks一起过来的,初挽又约了大使馆的同志,大家一起过去,和迪拜拍卖会的工作人员交接这幅壁画。

如今这世界,消息传得很快,一夜之间,中国女艺术家巨额拍下壁画的消息已经上了当地的新闻报刊,并传遍了全世界。

《孝文皇帝礼佛图》被收藏在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广为流传,如今这幅浮雕的另一半《文昭皇后礼佛图》横空出世,自是引起了世界艺术界和考古界的轰动。

震撼之余,自然有人扼腕叹息,叹息错过了机会,叹息不曾参加拍卖,当然也有人叹息有缘无分。

初挽瞬间成为舆论的焦点,世界各大媒体都疯狂打电话想要采访,她认识的艺术界考古界朋友也全都扑过来想问问她怎么回事。

幸好她的大哥大在国外没信号,倒是勉强能得一个安静。

除了这些,那天参加拍卖会的众人也都过来表示祝贺,洛克菲尔德家族和瑞典皇室等也都纷纷道了恭喜。

初挽也寒暄感谢过了。

经过这一场,她比任何时候更清楚,什么是锦上添花,什么是雪中送炭。

不过对于锦上添花者,倒也不必有什么不满,世上本就如此,又能指望什么,查德维克能在最后关键时候帮着说了一句话,已经让人感激不尽了。

在这种被媒体包围拥簇中,也是多亏了聂南圭和刀鹤兮,聂南圭一直陪着她,帮她挡住一些新闻媒体和客人,刀鹤兮调了两个保镖过来,连同鹏叔一起守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同时他对自己的私人飞机紧急进行了内部装饰调整,以便能尽快将这幅浮雕运回国。

初挽多少能感觉到,聂南圭和刀鹤兮有些不太对付,彼此基本不怎么见面,就算见了也颇为冷淡疏远,不过好在他们也没什么纷争。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只有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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