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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也不急,看他自己了,不然匆忙结婚了,没精力管家里,也是一地鸡毛。”

林望舒听这话,想起自己和陆殿卿那会儿,早早结婚,然后自己怀孕,也是叹息:“你说的有道理,当时你工作忙,我学习也忙,我们还要生孩子照顾孩子,可真是不容易。”

对梦想的追逐,对未来的迷惘,对负担两个孩子人生的胆怯,当然也有对彼此对感情的不确定,所有的这一切交织在一起,都压在年轻的两个人身上。

陆殿卿抬手,轻握住她的指尖:“那一段确实很辛苦,不过可能这就是人生必然的经历,谁都会经历的,我们早早经历了,一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他顿了顿,道:“也许这就是人生中的第二次成长。”

林望舒听着,笑了:“管它呢,反正都过去了!我们只剩下享福了!”

两个孩子现在都大了,懂事了,又有公婆帮衬着,也不用自己太操心了,倒是可以专心忙事业。

其实事业也上了正轨,就按部就班努力好了,这么一来,人生就变得悠闲起来,做什么都是从容笃定的。

陆殿卿挑眉,笑道:“是的,所以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操心,没事可以多看看二哥操心养孩子,看看均秋操心找对象结婚,等他们发愁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看看热闹出出主意……”

这话说得很是落井下石,林望舒听着一愣,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没错!我要去看他们热闹!”

最近陆殿卿三叔陆弘道也过来了,他是因为国庆才来的,估计要在北京待一段,等到国庆结束才会回去。

这天陆殿卿带了一家子过去王府井,正好一起吃个团圆饭,一路上便见外面正在训练女民兵,女民兵们走正步,一个个英姿飒爽的,把口号喊得震天响。

据说现在要准备阅兵式,不过女民兵没有预备役,所以各区居委会都推荐报名了,要在国庆之前加强训练。

陆执葵看得兴致勃勃:“妈,我以后也要当兵。”

陆守倞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林望舒听到这个,笑道:“正好,今晚你三爷爷和我们一起吃饭,你以后如果想当兵,可以跟着你三爷爷多学学。”

陆执葵便来了兴致:“好,我以后就投奔我三爷爷得了!”

他其实脑袋瓜子也好使,如果努力学,学得还不错,但他性子野,根本坐不住,精力又旺盛,成天就爱往外瞎跑。

他喜欢那些航模舰模,陆崇礼宠孩子,特意请人从国外买的仿真模型,花了不知道多少心思买的限量版,凑齐了一套一套的,几乎摆满了一间屋子,就为了让两个孩子随便摆弄。

陆殿卿道:“如果你想走这条路,也行,不过以后当兵也得学习文化知识,最好是考军校,军校毕业后进军队,这才是正经路子。”

陆执葵吃惊:“当兵还得上军校啊?”

陆守倞:“那是当然了,现在是新时代了,新时代的战争就是科技的战争,做什么都得有文化知识,都得看书。”

陆执葵脑袋都耷拉了:“好吧……”

怎么说话间,已经到了王府井陆崇礼这里。

进去的时候,陆崇礼正在和陆弘道说过,虽然是兄弟,但见面就在讨论大事,讨论得一本正经。

现在见到陆殿卿过来,陆弘道便忙招呼:“殿卿坐,我正和你父亲提起这次国庆的事——”

他看到林望舒,便笑起来:“望舒越来越有出息了,上次我碰到国防科大的老徐,他还说起来呢,说我那侄媳妇多厉害,这次他们多亏了你们研究所协助,帮了大忙!”

林望舒笑着谦虚了两句:“都是应当应分的。”

云菂这时也过来了,笑盈盈地道:“你们坐下吧,等会就开饭了。”

林望舒见此,就要起身:“那我也施展下厨艺,做几道菜。”

云菂却道:“不用,已经差不多了,你父亲估计也有话要和你们说,你们聊。”

一时招呼两个孩子:“执葵,守倞,你们到这边来玩。”

陆守倞很听话,起身了。

陆执葵却不太想离开:“我想听三爷爷讲呢!”

陆弘道一听,乐了:“你想听三爷爷讲什么?”

陆执葵忙说:“三爷爷,以后我想开飞机,我想听三爷爷讲讲怎么开飞机!”

陆弘道顿时喜欢了,摸着陆执葵小脑袋:“瞧这孩子,出息哪!这简直像是我的亲孙子,比我孙子还像我孙子!”

旁边陆崇礼听着笑起来。

本来陆弘道就是家里的一个异类,弃笔从戎,性子也和家里其他人不同,没想到现在又出了一个陆执葵,这两位算是看对眼了。

陆崇礼:“反正最近你也要在北京待一段,没事多过来给执葵讲讲军队的事,让他开开眼。”

陆执葵顿时美滋滋的,看着陆弘道比看自己亲爷爷还亲。

等终于打发孩子出去了,陆崇礼才道:“执葵其实脑子也好使,不过心就不用在学习上,整天想着玩儿,喜欢看军事杂志,对舰模航模感兴趣,现在对那些舰队型号都要如数家珍了,以后可能真要走你这条路。”

陆守倞则完全不同了,喜欢看书,这孩子也聪明,几乎过目不忘,最近已经开始翻看林望舒的一些文章了,看得津津有味。

问他能看懂吗,他说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陆崇礼便提起来,将来走什么路还是看孩子兴趣,两个孩子,一个从军,一个走林望舒或者陆殿卿的路,都可以。

他养大了陆殿卿,从小都是规划好的,不过最后陆殿卿还是另起炉灶了,他也习惯了,说到底兴趣是最要紧的。

陆弘道听着很赞同:“孩子嘛,还是看自己喜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事让他们看看他们三爷爷,什么时候听过大人话?现在这不是也挺出息的?”

旁边陆殿卿和林望舒全都笑起来。

陆崇礼却很无奈地看着这个弟弟:“事情确实是这样,不过话可不能这么直接说,就算要说,你好歹小声点,可别带坏我孙子。”

一时他看了眼林望舒:“家里有这一个捣乱的已经够头疼了,再来一个你这样的三爷爷,撺掇怂恿,回头孩子都没法教育了。”

林望舒纳闷:“我?我怎么了?”

她说什么了吗?怎么好好的突然说她?

陆殿卿笑道:“你素行不良,哪天领导找反面教材,当然第一个把你喊起来立典型。”

林望舒无言以对,陆弘道哈哈笑起来:“说就说,哪能带坏孩子,大哥大嫂教育孩子就是太严格了,要我说,随便玩玩得了!”

他说完这个,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看了看窗外,幸好云菂不在,于是他硬生生补充一句:“我主要是说大哥,太严厉!”

林望舒看着此情此景,顿时明白了,想来自己婆婆手段了得,三叔这小叔子也不敢得罪她。

一时想笑又不敢,只能忍着,装作没注意。

陆弘道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陆殿卿最近的工作进展,他对于自己侄子那是再满意不过了:“殿卿这几年干得真不错,我虽然不懂,但也听几个朋友提了,大家都夸,说你做事有魄力有手腕,也够果断。”

这几年陆殿卿整顿工业机械行业进口问题,又投资机械技术,确实干成几件漂亮的大事,就连上面都特意提起来表扬。

陆崇礼淡笑:“当时确实没想到他走这条路,没办法,随便他折腾吧,这几年他动静不小,也得罪了不少人,我听着都头疼。”

陆弘道却无奈叫苦:“望舒,看到没,殿卿做事不声不响的,不过关键时候杀伐果断,谁不说一声干得好!结果咱们家都我大哥这样的,也太会谦虚了,幸亏我早早离家,不然天天听这种话,我还不憋死!”

林望舒咬唇,憋着,坚决不笑。

她也不能总当反面教材,也得学会看脸色了。

公公和三叔谁更重要,当然是自己公公。

于是她一本正经附和道:“其实父亲说的是,殿卿不喜欢原来的工作了,只好随便干点别的,不然还能怎么着,现在也就瞎干干……”

她这一说,倒是把陆崇礼的口气学了个四五成,别说别人,就连陆崇礼都笑起来。

陆弘道叹息连连:“你们这一家子别谦虚了,这次殿卿晋升的事,估计等国庆后就能出结果了,前两天我还和老八说,明年估计他也来北京,到时候多向殿卿学学。”

陆弘道说的老八是八堂弟,陆弘道的儿子,一直跟着陆弘道在外地,发展还不错,已经是中校了,这次也要调到北京总部来了。

陆殿卿:“过来也好,他在基层不少年头了,也该过来北京了,等他来了,我这里结果也该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堂兄弟正好聚一下。”

一时提起来这位八弟的安置,他是立了功的,调到总部后,眼看前途一片大好。

只是这次调令被国庆耽误,估计要等等了。

这么说着,大家提起国庆阅兵和晚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