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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们陆续到场,江逾白跟着他的父母走进礼堂。

礼堂入口的转角处,江逾白碰见了Jessica家里的亲戚。他和他们礼貌地寒暄几句,无意中扫视到远处的林知夏。他朝着林知夏所在的位置走出一步,他的爸爸低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邀请的朋友来了,”江逾白很正式地说,“请容我失陪。”

爸爸被他逗笑:“可以,你去吧。”

江逾白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他的身量初成,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背影笔直如松,他身上的衣服很适合他的气质。他风度翩翩地来到林知夏的面前,开口第一句就是:“今天有草莓蛋糕。”

林知夏欢欣雀跃:“草莓蛋糕?”

林泽秋在她背后冷冷地说:“高兴什么?你也不是没吃过草莓蛋糕。”

江逾白这才看了一眼林泽秋。几个月不见,林泽秋果然还是没有成熟。江逾白客气地招呼道:“你好,欢迎你来参加我叔叔的婚礼。”

林泽秋没有作声。他牢牢握住林知夏的手腕,指尖轻轻扣在她的手背上。

偌大的玫瑰礼堂内,客人们身穿锦衣华服、佩戴名贵珠宝,似乎只有林知夏和林泽秋衣着朴素。他们兄妹二人,就像是误入了另一个次元。

林知夏毫不在意这一点。她思索片刻,还从口袋里掏出两封红包,郑重地递到江逾白的手中。

“我和哥哥的份子钱。”她说。

江逾白一怔:“份子钱?”

林知夏疑惑道:“难道其他客人不交礼金吗?”

江逾白如实说:“他们会把支票放在红包里。”

林知夏腼腆起来:“我……我只准备了两百块钱。”

“谢谢,”江逾白诚恳地说,“非常感谢,我会把红包带给叔叔,传达你的祝福。”

林知夏质问他:“你不觉得两百太少了吗?”

江逾白坚定地声称:“不少。你的心意无价,那是一个无穷大的数字。”

“嗯嗯!”林知夏认可了江逾白的说法。她眼中含笑,又问:“新娘在哪里,她是不是非常漂亮?我最喜欢看新娘子了。”

江逾白抬起一只手,指向了瀑布旁边的假山:“再等一会儿,新娘会从山洞里走出来。”

林泽秋“呵呵”地笑了:“奇怪的创意。”

林知夏扯了扯林泽秋的袖子。林泽秋偏过头去望着礼堂的出口:“林知夏,你能在这里待得下去?”

“为什么待不下去?”林知夏反问道。

林泽秋压低嗓音,措词晦涩而艰难:“你看别人的衣服……”

江逾白立刻解释:“这场婚礼没有着装要求,不是所有客人都穿正装。”

江逾白说完这句话,还让林泽秋眺望另一个方向——那边汇聚了一群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打扮得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他们是谁?”林泽秋问道。

江逾白介绍道:“我叔叔认识的音乐界朋友。”

林知夏插了一句:“音乐界的朋友们好低调呀。”

江逾白转述他叔叔的原话:“我叔叔说过,他邀请朋友为他的婚礼作见证,人来了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林知夏捧场道:“嗯,不被形式束缚……”

林知夏还没夸完,江逾白忽然对她说:“你能不能坐在我的旁边?”

林知夏眨了眨眼睛,困惑不解地看着他。她虽然不懂有钱人家的结婚规矩,但是,她在乡下参加婚礼的时候,新郎的直系家属总是单独坐一桌——林知夏又不是江绍祺的直系亲属,她怎么能和江逾白坐在一起呢?

她严词拒绝道:“不可以。”

在林泽秋听来,“不可以”这三个字,简直如同天籁一般美妙。

太好了。

他的妹妹终于出息了。

妹妹终于能当众给江逾白甩脸了。

自从林泽秋踏进这个礼堂,他就感到浑身不适,这里充斥着华丽奢靡的气息,散布着令人眩晕的烧钱感。他知道江逾白家里有钱,但他没想到所谓的“有钱”可以夸张到这种地步。

而现在,林泽秋深吸一口气,积攒的阴霾一扫而空。

林泽秋微微一笑,像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获胜的赢家,炫耀般地牵起林知夏的手腕:“江逾白,你听过这句话吗——自家人,一张桌。林知夏应该坐在我的附近。你是新郎的侄子,快去忙你的吧,你们家还有客人等着你接待。”

四处弥漫着浅淡的玫瑰花香,淙淙流水从玻璃地板的下方穿行而过。林泽秋拉着妹妹的手,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

江逾白锲而不舍地描述道:“我坐在最前方,那里的桌子是长条形,不是圆形。你想看新娘子,我这儿的视角更开阔。”

林知夏的心里有些动摇:“你周围的座位是空的吗?”

江逾白领着她往前走:“我左边是空的,右边是我妈妈。”

“你的其他亲戚呢?”林知夏好奇地询问,“上次在你爷爷家,我见到的那个黄玉霄……”

江逾白语气平淡:“他在另一桌。”

“我和你的关系……比他和你更近吗?”林知夏小声地自言自语。

江逾白却很肯定:“当然。”

林泽秋搭住了江逾白的肩膀,颇有江湖老大哥的做派。林泽秋比江逾白大了几岁,身高也比江逾白略高一些。他的动作饱含一种警告的意味,江逾白不慌不忙地提醒他:“我是林知夏最好的朋友,这个事实,不会改变。”

“对的。”林知夏附和道。

林泽秋一言不发。

林知夏查看手表,催促道:“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要赶紧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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