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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日,爱尔兰的邻国发生了一件历史留名的事迹。

三天后,相关的消息如同雪花般登上各大报刊,发放到了全国各地,所有对政治有关注的人都得知了法国巴黎的工人起义。

“这会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伟大尝试。”奥斯卡·王尔德拿起报纸看完后,激动地说道,“第一个无产阶级组织,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即使不成功,也会给未来的人留下宝贵的经验……”

奥斯卡·王尔德围着床上的东方美人,滔滔不绝地念报纸。

麻生秋也只觉得耳边有一百只苍蝇在飞。

他放空大脑,催眠自己。

听不见。

听不懂。

不想听。

这个虚假的世界休想影响到他,他不会让别人看自己的好戏。

足足半个小时的打鸡血,奥斯卡·王尔德的兴奋劲没了,眼巴巴地看着麻生秋也:“先生,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我是说——我们没有文化代沟吧?我没有贬低任何人的想法,只是想跟你分享法国的事情。”

见东方人丝毫不受干扰,奥斯卡·王尔德有一点泄气。

怎么会没有反应?

对方喜欢的是风流的法国人,应该会关心法国的国情吧?

“国家会动荡不安。”奥斯卡·王尔德加重。

“人民会卷入阶级斗争之中。”奥斯卡·王尔德再补充。

“美丽的巴黎,也许会被战火点燃,中下层人民的意志汇聚在一起,呼吁自由和民主……”奥斯卡·王尔德巴拉巴拉了一大堆话,最终总结道,“你爱的那个人或许就身处于混乱的法国。”

话音落下。

卧室里一片沉闷的寂静。

奥斯卡·王尔德以他的聪慧说中了一件事,阿蒂尔·兰波确实是在法国,而且按照三次元的历史轨迹,对方会离家出走,跑去巴黎参加这个组织。此时发生的历史事件应该是——巴黎公社即将成立!

这是学生通常会考到的内容,十九世纪最有名的历史事件之一。

麻生秋也轻不可闻道:“你们扮演得挺认真的啊。”

奥斯卡·王尔德疑惑。

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一头雾水了。

麻生秋也说道:“又是英国,又是法国,这次比上次厉害了,敢牵扯到两个国家吗?不止是你,雨果先生、莎士比亚先生也被请动了……能付出这样的代价,恐怕只有我送出去的黄昏之馆……”

“是他……请你们来演戏,唤醒我活下去的欲望吗?”

“我不会去法国的。”

“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会当人形异能力活下去,也不会当恶心的第三者,这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让他滚!”

“法国那么好,让他待在他爱的法兰西不要再来找我!”

“黄昏之馆就是我给他的分手费!”

“我的伴侣只有兰堂,没有阿蒂尔·兰波!更没有叫保罗·魏尔伦的阿蒂尔·兰波!让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奥斯卡·王尔德被骂懵了,代入性地想了想,这个被自己带走的东方美人居然怀疑自己跟着别人演了一场戏?

雨果?莎士比亚?

为什么还会涉及这两位文坛前辈的姓氏?

而且……保罗·魏尔伦?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是一名法国诗人吗?

奥斯卡·王尔德有无数问题等待解开,心痒难揉。

他耐心地说道:“我没有收过别人的好处,我可以用我的灵魂发誓!”

“你对谁发誓?你信哪个神灵?你的灵魂连魔鬼都觉得轻浮。”麻生秋也侧过头,眼神清冷讽刺,黑发白肤,眉眼细长,躺在床上的东方人好似古典名画,最传统的黑白色彩蕴含着最高雅的韵味。

奥斯卡·王尔德噎住,不由反思,我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吗?

没有啊!

轻浮是假象,他的本质是沉稳可靠之人!

“我读的是圣三一学院,它是一所教会学院……”奥斯卡·王尔德的声音越来越小,抹了把脸,美人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随时走出去,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麻生秋也恹恹地说道:“我对跳入你们的剧本没有兴趣。”

奥斯卡·王尔德痛心疾首:“你看看报刊呀,这是国家大事,我怎么可能拿邻国的事情欺骗你!你上街问任何一个爱尔兰人,他们都会跟你说,我们爱尔兰人从不做坑蒙拐骗的坏事!”

麻生秋也一个字也不信。

奥斯卡·王尔德的好心被人误解,气呼呼地走出去。

当天,奥斯卡·王尔德回家里过夜,对母亲抱怨自己救了一个人却遭到对方的误解,那人把他当成骗子。简·王尔德夫人感到好笑,说道:“奥斯卡,你确定你没有做出反常的、让人怀疑的事情?或许,你应该让那个人明白你的家世,你不具备当骗子的理由。”

奥斯卡·王尔德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当了一回好人!”

真正的好人,勇于在雪地里拯救濒死之人!

嗯。

哪怕对方没穿衣服。

回想到初见的画面,奥斯卡·王尔德脸色微红,拉开话题,对母亲问道:“我对外国人的了解不多,妈妈,你知道保罗·魏尔伦和阿蒂尔·兰波吗?国外有其他叫雨果、莎士比亚的名人吗?”

简·王尔德夫人当过记者、诗人、文学评论家、翻译家,奥斯卡·王尔德就是在母亲的培养下有了极佳的文学素养。

简·王尔德夫人回忆道:“我没有听说过阿蒂尔·兰波,倒是知道法国诗坛里有一位已婚的诗人叫保罗·魏尔伦,你说的姓雨果、莎士比亚的名人,我没有听明白,那两位先生皆有孩子,维克多·雨果先生有两个女儿,长女早年溺水身亡,次女阿黛尔一直未回法国,而莎士比亚先生已故两百年,他的一个女儿和两个双胞胎儿子没有留下多大的名声。”

奥斯卡·王尔德一喜,果然有叫作保罗·魏尔伦的诗人!

“妈妈,你有那位诗人的诗歌集吗?”

“没有。”

“为什么?”

“他受波德莱尔的影响太深,出版的两本诗歌集都有帕纳斯派诗歌的风格,去年出版的第三本诗歌集舍弃了模仿波德莱尔,少了那些大胆的尝试之后,整本诗歌集变得寡淡无味,文字规矩了许多。”

简·王尔德夫人简洁地评价了魏尔伦的诗歌集后,对那位还处于摸索阶段的诗人算是看好了,否则不会知道这么多内容。

“在爱尔兰的书店可能买不到他的作品,你要是想要阅读,我可以托朋友从法国带过来,近期也不知道法国安不安全。”

“妈妈,帮我借一本诗歌集吧,我等不了那么久。”

“好,我去问一问邻居。”

宠爱小儿子的简·王尔德夫人答应下来。

梅林广场位于都柏林市中心,靠近爱尔兰政府大楼,周边的住户非富即贵,能住在爱尔兰权利核心区域的邻居自然没有一个是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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