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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日。

一直躲着编辑,常年被催稿的俄罗斯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被“砰砰”敲门的瞬间,脸色苍白,下意识就想要逃跑,眼神寻找窗户,“该不会又有黑帮催稿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祝您生日快乐!”

五十二岁的俄罗斯作家愣住。

经济压力天天折磨着他,使得他经常超负荷的工作,脸色要比患病的福楼拜还差一点。

门打开后。

几个陌生人捧着蛋糕走进来,递交了王秋寄来的贺卡和新一轮稿费,极大地抚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安的心灵。

“这是王秋先生送给您的生日礼物。”

不止是蛋糕和稿费,陀思妥耶夫斯基通过贺卡发现,远在爱尔兰的魔鬼东方人竟然为他聘请了一名营养师和一名女佣,专门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天使吗?

一定是天使转世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对王秋的看法一下子就转变了,脸上露出笑容,总算相信了外国文坛对王秋的看法。

“一个为了拯救作家而来的东方人。”

同一个国家,不同的世界。

魔人费奥多尔难得买了一个小蛋糕。

死屋之鼠的成员们汇聚一堂,表情古怪又欢笑,为他们的首领庆祝生日——然而没人知道老大多少岁。

普希金心道:“想问,不敢问。”

有的时候,男人的年龄和女人一样是个谜。

果戈里就像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甩着银色的麻花长辫,上蹿下跳,把地下室的房间弄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使得费奥多尔的忠实小弟伊凡看果戈里顺眼多了。

费奥多尔之所以心情好,是因为他再次梦到了读者老师。他是一个很少做梦的人,第一次梦到麻生秋也,依稀记得是对方在催稿,所以费奥多尔写了个短篇拿去祭拜。

第二次做梦,他梦到读者老师给自己安排了营养师和佣人,似乎在叮嘱自己完成事业的时候要注意身体。

费奥多尔照了照镜子,确认黑眼圈有点浓。

没关系。

他会收下读者老师的关心,不会让疾病影响到自己。

费奥多尔吹灭老鼠形状的蜡烛,默默为自己许下了一个心愿:“请涩泽君早点去见读者老师,代我向他问好。”

每年坑一次涩泽龙彦,是费奥多尔的常态了。

有时是涩泽龙彦自己躲开了劫难,有时是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拉了涩泽龙彦一把,大家心知肚明。

至今,涩泽龙彦还是把费奥多尔当成“好朋友”。

想要对方死的那种。

十二月二十五日,欧洲最重要的圣诞节到来。

许多人都收到了麻生秋也看心情送出去的圣诞礼物,有的人得到一张还债用的支票,有的人得到一块圣诞巧克力,还有不少作家收到了一次医院的免费梅毒检查。

作家们的心情可想而知,哭笑不得。

王尔德的家里,他们正在布置圣诞节,窗户口放着一根蜡烛,根据传统,由全家年龄最小的奥斯卡·王尔德去摆放。

麻生秋也帮忙打扫奥斯卡·王尔德的房间,翻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奥斯卡·王尔德一惊一乍地在旁边阻拦。

麻生秋也笑道:“你怕什么?”

麻生秋也随手翻阅一本色情小说,脸不红气不喘。

“少看点,以后交个正经的女朋友。”

听见麻生秋也这么说,奥斯卡·王尔德不禁捂脸,幸好被翻出来的是以前的小说,而不是他后来购买的同性题材。就在他这么庆幸的时候,麻生秋也说道:“公寓是不是也要打扫?”

奥斯卡·王尔德抖了抖:“我自己来就好了。”

麻生秋也十分怀疑地看他一眼。

看来,又偷藏了点东西。

在爱尔兰过圣诞节的麻生秋也,又一次看到了外面身穿绿衣服和绿帽子的圣诞老人路过,感慨万分:“太绿了。”

穿越到这个世界,他才知道圣诞老人最开始是植物般的绿色,而绿色象征着冬季的生命力。

他没有忘记关注加布的情况。

法国的圣诞节,加布被大仲马带出门,领略了一番法国的传统节日。少年跟小仲马一起搭建圣诞树,晚上吃着摆满桌子的圣诞大餐,火鸡、鹅肝、面包、巧克力、糖果、甜点,样样俱全,丰富到让加布想要天天过圣诞节。

加布的消化能力一流,嘴里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让独居的大仲马家里难得有了一些家庭氛围。

小仲马阴沉地说道:“就知道吃吃喝喝,撑死你。”

加布得意:“我能吃是我的本事!”

加布胆大包天地把一个鸡腿往小仲马嘴里塞去,小仲马躲开,加布就撅起嘴,把鸡腿塞给了大仲马,而大仲马笑呵呵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豪爽地吃进去,“加布,圣诞快乐。”

麻生秋也同样温和地说道:【圣诞快乐。】

加布开心地说道:“爸爸,妈妈,圣诞快乐!”这个时候,他听见了麻生秋也对《神秘岛》说的节日祝福。

大仲马的笑容一滞,如同没听见后面的“妈妈”称呼。

唉,孩子就是太顽固了,老是喊妈妈。

小仲马低声:“圣诞快乐。”

大仲马照顾儿子的情绪,说道:“圣诞节是打算回你家,还是在我这里过夜?”

小仲马说道:“我要去见妈妈。”

大仲马很淡定:“吃完了就去吧。”

法国人的晚餐向来可以吃很久,边吃边聊,其中加布相当活跃,令人格隐藏起来的儒勒·凡尔纳感觉到一丝酸涩。

【这就是加布想要的家庭吗?】

德国,魔鬼也过起了驱逐魔鬼、庆祝圣子诞生的节日。席勒在歌德家里装饰圣诞节,保罗·魏尔伦讽刺他们一句。

“真能驱散魔鬼吗?”

拿着榭寄生花圈的席勒没理犯神经的保罗·魏尔伦。

歌德客观地说道:“大概是不能的。”

歌德又说道:“亲爱的保罗,你今天应该穿得艳丽一点,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

席勒噗嗤一笑,看到保罗·魏尔伦走出来,红配绿的西装打扮,挂着金色的铃铛,如同一个会走路的圣诞树。

保罗·魏尔伦脸色漆黑。

歌德说道:“这是中也君今天的服装,放大版。”

保罗·魏尔伦沉默了。

这什么审美?

很显然,脱离麻生秋也和兰堂的约束后,中原中也的衣橱就放飞自我,回归本性,花钱购买了一堆平时穿不上的衣服。到了圣诞节,武装侦探社里所有人都是花花绿绿的外表,被拉过去的中原中也便有机会穿上心爱的服装。

魔鬼冲他笑得和蔼。

席勒就没有放过魏尔伦,一直在嘲笑对方。

晚餐结束,席勒临走之前,保罗·魏尔伦对席勒的耳朵吐气:“歌德让我穿了一条黑色丁字裤,勒得我好紧。”

这是要下嘴了?

德国有那么多美人,为什么非要得到这个法国人?!

席勒脸色大变,马上要求带走保罗·魏尔伦。

歌德眉头蹙起,并不同意:“你一个人带他回去,我不放心,这里距离基地有不远的距离。”

于是,席勒留下来住宿,两人的夜晚变成了三人的夜晚,什么美好的氛围都荡然无存。半夜,席勒跑到歌德房间里争论魏尔伦的事,破天荒的指责歌德“虐待”法国战俘。

而后不久,争论声变成了床的摇晃和席勒的啜泣声。

魔鬼不爱吃窝边草,可也不是吃素的。

“战况还挺激烈的?”

保罗·魏尔伦挑了挑眉,丢掉了自己的四角内裤,赤着身体,慵懒地躺在床上发呆,思考如何摆脱指令的控制。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烦躁。

爱情。

根本没有可能了。

亲情。

他杀了麻生秋也,中也不会认他。

友情。

哦,没有这种深刻的牵绊。

歌德披着衣服来到魏尔伦的房间,“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歌德原本是不打算吃掉席勒,而是一直吊着这个人。

可是魏尔伦三番两次刺激席勒,导致席勒对魏尔伦的杀气极大,根本不想法国的人形兵器留在歌德的身边。

某种意义上,歌德是希望魏尔伦活着,禁止对方自寻死路,毕竟多一个同类的乐趣还是蛮大的。

保罗·魏尔伦说道:“看来他榨不干你啊。”

歌德轻笑,“你的危机意识比我想象中要强烈,一个人不寂寞吗?就算是我们,也需要生活的调味剂。”

保罗·魏尔伦翻了个身,拿被子盖住了自己。在不能明面上曝光的情况下,他唯一的价值就是“被人研究”,要是能找到靠山,或者是对歌德服软,他大概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下次给你准备点玩具。”

歌德抚摸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还是走了。

猎物要心甘情愿才好。

时间,他们都不缺,缺的是如人类一般丰沛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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