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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钱可怎么花呀?”卫司雪说:“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完,铺床还比较硌人,放在哪个钱庄也不安全……”

“就这么放在这儿更不安全!”卫司雪想到什么,立刻从折春的怀里挣扎出来。

“你怎么把钱放在这儿了?你怎么能把钱放在这儿!”

卫司雪指着这间院子的后面,对折春说:“这院子的后边就是王府的后街道,就只隔着一道墙呀,你把金山隔着一道墙,跟放在路上有什么区别?!”

“你这简直就是把金银财宝捧到贼的面前!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丢没丢?!”

“郡主可曾听说过一句话,”折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府就算是有贼的话,有哪个贼会去一间已经荒废的院子里找东西?”

卫司雪没有办法反驳,可是她就是觉得丢钱了。

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跟别人诉说,但是这种极度的不安全感,让她在地上直转圈。

“郡主不必慌张,这些东西今日都送与郡主,郡主想要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我怎么可能不慌张呢?”卫司雪说:“你知道金条代表什么吗,它代表的不光是金钱,还有权势,军队,甚至是王朝。”

“如果皇帝知道这么多金银财宝流落在外,我无法想象他为了得到这些东西,会给亲王府扣上一个什么样的罪名。”

“到那个时候,我们便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卫司雪捧着自己的脸使劲搓了搓。强迫自己清醒。

然后跟折春说:“这件事情要跟我哥哥商量,如果要将这些东西带去封地,必须得我哥哥想办法……”

“自然是要同王爷商量的。”折春拉着卫司雪的手,给她整理了被她自己揉乱的头发。

“郡主开心吗?”折春问卫司雪:“这些东西能让郡主更喜欢我吗?”

“我何止喜欢你?”卫司雪笑了一下,死命抱住折春:“我简直爱死你!老爷,我后半辈子就指着你养了!”

“郡主开心就好。”折春说:“这是我能给郡主所有的东西了。”

卫司雪简直被金银财宝给冲昏了头脑,一直亢奋到卫司赫下朝,带着卫司赫来这间屋子看了看。

卫司赫的反应没有卫司雪那么夸张,但是也是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然后连夜派人把这些大箱子全部都搬到了王府的金库当中,亲自锁起来了。

而卫司雪这一整天吃东西感觉都是金条味,整个人有些云山雾罩的,幻想着以后该过怎样的神仙日子。

弹幕也都在畅想怎么做富婆,给卫司雪提着各种各样的意见。

甚至有人教她抽水马桶怎么制作,自来水又怎么给生活带来便利。

反正只要有了钱,无论怎么生活都快乐得要死。

不过在晚上上床之前,卫司雪终于从那种被金条抽到昏昏沉沉的状态清醒过来,注意到了折春的情绪有一点低落。

折春亮出了所有的底牌,博得了卫司雪的开心,从今以后也会博得卫司赫的器重。

但是他心里却有一点不安,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将自己展示得如此彻底。

这种将一切交付出去的感觉,让习惯于在任何时候给自己留退路的折春,非常的慌张。

他是真的输不起,才会赌上一切,用尽浑身解数,让卫司雪离不开他,让卫司赫都离不开他。

可是……这样做真的就能够得到他想要的吗?

折春这段日子一直觉得自己像身处在梦境,他到现在也没有实感。

所以才会连跟卫司雪上床,都恨不得一天之内把自己会的所有都展示在卫司雪的面前。

卫司雪注意到折春不对劲,洗漱好了之后,就直接将折春扑在了床上。

折春正在胡思乱想,一下被卫司雪扑得回了神。

他下意识地讨好卫司雪,伸手抚摸卫司雪腰上的敏感处,抬头亲吻卫司雪的下颚。

卫司雪却回手抓住了折春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说:“我们俩今天晚上什么也不干,克制一点吧。”

“虽然我知道你行,你比谁都行,但是这么搞下去我就不行了。”

卫司雪说:“还是要考虑长远,也不是两三天就能把一辈子的分量都干完的。”

弹幕听到卫司雪这么说,都在刷:小狗,你怕了吗。

卫司雪看到弹幕之后忍不住笑了,凑近被她拉着坐起来的折春,亲了亲折春的嘴唇。

然后难得一本正经,盘膝坐在折春的对面,对他说:“我其实今天在你送我金山之前,就在想着对你坦白。”

“我之所以不敢告诉你,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我怕我告诉你真相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折春愣了一下,连忙说道:“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

卫司雪说:“那些营养液并不是来自江湖郎中的手里,我也不好解释到底是来自哪里,你可以……当成一种能够改变世界的神给我的。”

“不是我们信奉的任何一种,他们有很多,数不清的那么多。”

卫司雪说:“我身上的伤也是这么治愈的。”

“还有……其实我们一直被他们看着。”卫司雪尽可能说得让折春明白:“他们是来帮我的……是来帮我们的。”

卫司雪尽量避开关于系统设定复杂的描述,毕竟那些东西她也是接受了好长时间,才终于弄明白一些。

她只是跟折春说:“他们存在于我的脑子里,他们跟我说,预测到……你会坠楼。”

卫司雪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折春的手,满脸紧张地看着折春:“是他们跟我说你要坠楼,所以那天晚上我才跑去找你。而你确实在我面前坠楼了。”

“之前都是我做错了,是我不明白自己的心,也没有明白你的心,才会将你送回春风楼。我并不知道你会遭遇那种事情……”。

“幸好,幸好你没事。”卫司雪说:“但是我对你的喜欢,虽然后知后觉,却并不是因为他们才会有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卫司雪捏紧了折春的双手。

折春听到卫司雪说这些话,脸上有片刻是震惊的,但是很快他似乎就接受了。

直到卫司雪把能说的说完了,折春这才说:“所以郡主那一天不是突然间回心转意,而是知道了我会坠楼,才赶去救我的。”

卫司雪点了点头,心跳得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因为害怕。

她怕折春会觉得她是被迫才那么做。

“如果是那样,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应该高兴。”折春手指收紧,回握住卫司雪的手。

“郡主是为我而去的,也确确实实救下了我,中心是我,而不是别人,我只会开心。”

“我不能完全理解郡主说的脑中存在的他们。”折春说:“但只要郡主是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的,这就够了。”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卫司雪说:“他们虽然能够提醒我,但却并不能左右我的思想,折春,你说过你爱我……”。

卫司雪说:“我这个年纪,我哥哥说我屁都不懂,他总是怕我被你给骗了。”

“但其实我懂的,我想跟你在一块,想跟你过一辈子,只要一想到能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就从心底里都爆发出欢喜。”

“这是爱吗?”卫司雪问折春:“如果这是的话,那我也是爱你的。”

这一句话听在折春的耳朵里,像胸腔上面压着的巨石,终于被狠狠地敲碎。

这短暂的瞬间,和如释重负一起涌向他的是窒息的感觉。

他猛地将卫司雪搂过来,紧紧地抱进怀里,浑身都在发颤,哑着声音说:“再说一遍……”。

“我爱你,折春。”卫司雪头被她压在怀里,声音闷闷的。

折春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那些不安和慌张,全部都慢慢地离他远去。

卫司雪说想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

卫司雪说爱他。

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无论是来自神明相助,还是出自恶鬼的凝视。

只要将卫司雪送到他的身边,无论是什么,都能让折春俯首叩拜,献祭一切。

两个人交心之后,相拥而眠。这天晚上确实什么都没干,但是卫司雪睡得格外香甜,折春也是一夜无梦。

只不过空间的恨意值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卫司雪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坐在床上手托着自己的脸愣了好半晌。

“这怎么回事呢?……”她自言自语道:“难道老天注定我就能得到八个月的幸福?”

系统是一个来自未来的高科技,立刻纠正卫司雪:“宿主不要胡思乱想,我是科学的产物。请相信科学,空间的恨意值跟老天没有关系。”

“那到底怎么回事?”卫司雪问。

系统说道:“涉及隐藏剧情,系统无法回答。”

卫司雪哼了一声,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也想不通。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时间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心大到能跑马,奉行船到桥头自然直。

如果她只有八个月,难不成她要担惊受怕过八个月?每天倒计时自己什么时候死吗?

不会的,卫司雪会猖狂肆意地过这八个月。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卫司雪整天不是忙着融金子造马车,好在他们去封地的时候能够不引人注目地把这些金子带走。要么就是到处跟着戎瑾玉和折春挨个店铺搜罗过年要用的东西。

晚上的时候跟折春再来个一两次的快乐游戏,克制在两次之内,你好,我好,大家好。

亲王府一家其乐融融,卫司赫现在看见折春都感觉他是一座小金人,别提多顺眼了。

什么机关算尽,心思深沉,去他的吧。把这些金子都交给他妹妹,这在卫司赫的眼中才是折春把自己的底儿彻底给掏了。

折春被卫司赫纳入一家人的范围,哪怕是他跟卫司雪还没有正式成婚,他们一家子已经相处得越来越和谐了。

这样和谐而愉快的日子,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瞬间便飞到了年底。

又下了两场雪,路上很难行车,不过卫司雪和折春还是驾着马车,去街上赶年底的最后一个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