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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平安见到杏儿,有些诧异。

问她:“这是怎么了?”

杏儿道:“一句两句说不完,我需要立刻回府见公子,但我怕吴妈妈他们对我下手。”

一句话便让平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怕是杏儿查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道:“你且跟着我,他们不敢当着我的面对你做什么。”

平安和杏儿装作在门口偶遇,有说有笑地当着门房的面进了府。

随后二人一路小跑,幸运的是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两人平安地回到公子的院子。

此时的庭渊正在房间里埋头算账,账本记得过于杂乱。

他想从中理出头绪核查账目就得先把账算清楚,原来的庭渊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到这些,婶婶和堂叔也从未想过教他使用算盘,导致穿过来的庭渊也不会用算盘,只能通过列竖式的方式来计算,还得自己进行转换。

两日算下来,速度奇慢,大脑也要宕机了。

每每算到发疯的时候,庭渊就不得不感叹,科技发展的好处是真的太多了,看不懂上网搜,能发到网上问网友,比如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台能够自由帮他计算的电脑。

“求求上天赐我一台电脑吧,打开Excel表,拉个表把公式套进去,很快就能算出来。”

平安领着杏儿来到书房,一进门就听见公子又在说他听不懂的话。

“公子,你又在说什么呢?”

庭渊:“做梦呢。”

见杏儿回来,庭渊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杏儿刚要行礼,便被庭渊制止了:“以后你见了我不用行礼,有话直说就是。”

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庭渊还是很讨厌这里的各种礼仪,以前刷抖音的时候,在抖音上看到他们拍的短视频觉得还挺有意思,真当自己身处其中时,无比难受不说,还有一种被枷锁束缚的感觉。

杏儿愣了一下。

平安已经见怪不怪了,催促杏儿:“你不是有话要和公子说,快说吧。”

杏儿这才将药渣取出来,摊开放在桌面上,随即将郎中给她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了庭渊。

庭渊听杏儿不带喘气地说了得有三分钟,差点没给自己憋死,边听边给杏儿倒了一碗水,待她说完递给她。

杏儿更是受宠若惊,哪有主家给仆人倒水的?

庭渊提前就有猜测,如今杏儿的话只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并无太大的反应。

反倒是平安炸了,“他们竟如此歹毒,公子,我这就去报官。”

若是公子没发现,恐怕过两个月他就该给公子收尸了。

平日里他们装得和善可亲,到处搜罗上好的补药,一碗一碗地往公子房里送,平安还真以为他们是好心,谁知这一碗碗补药都是毒药。

怪不得公子以往总是昏昏欲睡,食欲不振,夏怕热冬怕凉,原来症结都在这里。

送过来的补药都是为了毒害公子。

“仅凭这些,不足以说明什么。”庭渊叫住平安,“想要讨回公道,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平安指着桌上的药渣说:“这就是证据,公子,这就是他们毒害你的证据。”

庭渊依旧摇头:“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单一证据没什么说服力,要有证据链,或是多个单一证据串联起来都指向一处,形成间接证据才有用。

“为什么?”平安不明白,这都下毒了,为什么不够。

庭渊反问了他一句,“你去报官了,如何证明对方就是想毒害我?”

“杏儿不都说了吗?这些药材混在一起,看似是补药实则是毒药。”

庭渊反驳道:“菊花和竹叶青都是下火的,山楂是开胃的,人参黄芪半夏补气血,你可以说是毒药,他们就可以说这是为了中和药性,我体虚盗汗气血不足是真,胃口不好食欲不佳容易上火也是真,就凭此,你能说他是故意想要用这药害我吗?”

平安和杏儿都无话可说了。

这才是真正阴险的地方,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药是用来害他的。

平安气得紧握双拳,双目通红,“那该怎么办?”

庭渊:“找证据,他们想害我,若是发现我身体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一日日地变差,必然会有新的动作。”

杏儿忙道:“公子,我还知道一件事,或许和那日他们赶我出府有关。”

庭渊:“你说。”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吴妈妈他们的行为分明就是为了赶杏儿出府。

杏儿将手帕递给庭渊,“公子,这是你落水那日,我在后花园捡到的帕子,是堂公子身上掉下来的。”

平安觉得不对:“堂公子怎么会出现在后花园,他的住所在西北角。”

杏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听完杏儿说的,庭渊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日“庭渊”落水,八成是他这位堂弟推下去的,逃走时被在后花园修剪花枝的杏儿遇上,他们怕杏儿将事情抖搂出去,这才想出诬蔑杏儿偷东西,将杏儿赶出府。

只是没想到那日庭渊刚好溜达到了前院,还正巧碰上他们污蔑杏儿,出手从他们的手里救下杏儿。

当时庭渊只觉得其中有猫腻,现在全都连上了,堂婶百般阻拦不肯让他深入调查,源头就是出在杏儿在后花园撞见了庭璋。

平安恍然大悟:“怪不得公子落水第二日,堂公子就不在府中了。”

庭渊将帕子收好:“虽不能直接证明他将我推入水中,却能证明他在我落水的时候来过我的院子。”

平安:“当日我只是去给公子沏茶的功夫,出来公子就发现公子落入小池塘里。”

这个时间非常短暂,前脚庭璋经过后花园与杏儿打照面,后脚平安就出来喊公子落水了,二者结合不难推理出庭璋当时就是推庭渊入水的人。

只是庭渊穿过来根本没有落水前的记忆。

他问平安:“那日我入水在什么位置?”

平安领着庭渊来到小池塘,此处是个荷花池。

平安指着距离岸边大约两米的位置说道:“就是这里。”

庭渊目测了一下,心中已然断定,就是庭璋将“庭渊”推进池塘的。

若是失足掉进荷花池,最多就是在边缘处,不会跑到中心去,除非是有人从后面用力一推。

庭渊选了个差不多的位置,让杏儿站在那里,随后往回看,正好背对着大门,脚下又是草坪,正值春季草坪上草已经长起来了,不容易发出声音,悄悄走到背后用力一推然后快速逃离现场,完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到。

想来庭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来“庭渊”这里,见庭渊站在池塘边,背对大门,心生歹念。

庭渊看着脚下的草坪,觉得有些可惜,这种草坪上很难留下证据,而这里是一个非常闭塞的古代。

若是在现代,还能通过科技手段,采集庭璋鞋子上的泥土与他院中的泥土做成分对比分析,从而证明庭璋来过。

如今这一切都只是猜测。

平安又问:“公子,这还不够吗?”

庭渊依旧摇头:“还是不够,还得更多的证据。”

现在这些推测,不过是他根据目前已经有的证据和目击者的证词推导出来的,证据还不够硬。

他道:“先将现有证据保全。”

杏儿听庭渊的推理,心中对庭渊的崇拜又多了些。

庭渊转身往屋里走,看到杏儿手上缠着纱布,问:“你的手怎么了?”

杏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到昨日晡时自己被人跟踪差点杀死一事,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告诉公子。

庭渊他们作为刑警,也要学习微表情和基础的心理知识,如今看杏儿的表情,便知道她还有话没说。

“昨日到今日,发生了什么?”

杏儿身体一抖,似是有些恐惧。

抬头对上庭渊坚定的眼神,以及关切的神色,她道:“昨日我出府,被吴妈妈侄儿跟踪,他想要杀了我,是吴妈妈指使的。”

“你是从他的手里逃脱的?”平安问。

现在平安明白了,为什么杏儿回府要这么谨慎,竟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庭渊忙问:“你除了手伤了,还有哪里受伤了?对方呢?”

杏儿将昨日自己如何发现吴妈妈的侄儿再到自己如何从吴妈妈侄儿手里逃脱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平安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和他一般大比他瘦弱的姑娘,竟然能从一名五大三粗的男子手里逃脱。

庭渊听完杏儿的描述,也是惊讶不已。

杏儿问:“公子,我会不会被砍头?”

庭渊摇头:“现场没有目击者,即便对方没有死,找上门来也不必怕,是他要杀你在前,律法上明确写了,杀人者遭反杀,反杀者无罪。再者,你一个弱女子,他掐着你的脖子叫嚣要杀你,性命攸关,这个时候你只是为了保命,依照律法你也不需要负责。”

从前的庭渊看书多,本朝的律法也在庭渊的记忆里。

和庭渊在现代学的刑法差别并不是特别地大,让庭渊挺意外的,很多都有共同之处。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让庭渊对杏儿刮目相看,这姑娘有胆有识,机智聪慧,若是活在他所在的时代,必然也是个不凡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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