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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一脸懵逼地问:“你们这是要干嘛?”

伯景郁:“蒙眼飞刀。”

庭渊:“蒙谁的眼?”

“当然是我的。”伯景郁已经接过飓风递过来的布条。

庭渊突然发现,这个游戏他好像见过,“你确定你不会把他扎成筛子吗?”

伯景郁笑着说:“运气好的话,不会。运气不好的话,会。”

庭渊:“……”

伯景郁说:“信我。”

然后他对着庭渊动了动自己的耳朵,是胡琏看不到的那一侧。

庭渊顿时就明白了伯景郁的意思。

他的听力非常好,他敢这么玩,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

飓风将黄豆递给庭渊,对他说:“你往过扔,扔到哪里,王爷的飞刀就会扎到哪里。”

庭渊赶忙拒绝,“不不不,还是你们来。”

让他扔,分分钟扔到胡琏的身上,那不真给胡琏扎成筛子。

伯景郁与飓风说:“你就别为难他了,让他看戏吧。”

飓风随手扔出一颗黄豆。

接着伯景郁就掷出飞刀。

庭渊的嘴巴张成了o型,也不知道是飓风歹毒,还是该说伯景郁的准头好。

那把飞刀擦着胡琏的耳垂扎在了门板上,削断了胡琏耳后的碎发。

庭渊走过去看了一下,刀的一侧与胡琏的耳垂完全贴合,没有缝隙,却也没有挤压到他的耳垂。

飞刀破风而来,扎在自己的耳边,声音清晰入耳,刀柄回弹打在脸颊上,耳垂与刀面贴合,胡琏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庭渊不知道当时胡琏内心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即便是现在他看起来都觉得可怕,双刃的飞刀就差一点就能割破胡琏的脖子大动脉。

“往你心里去。”

庭渊也是服了他,没皮没脸的。

早饭过后,众人一同前往音舞市,去了四水巷陈汉州在外的私宅。

若说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匿工具,那就只有这一处了。

门上挂着锁,根本难不倒伯景郁,两下就捣鼓开了。

庭渊开玩笑地说:“堂堂一个王爷,对开锁溜门这事儿倒是熟。”

伯景郁顺接他的话往下接,“是啊,对开你这把锁,更是熟悉。”

庭渊轻哼一声。

伯景郁将门推开。

这院子不大,地上处处都是草。

“看样子是不常来打理的。”

若是常来打理,怎可能这座院子里到处都是草。

伯景郁说:“不都说了这里是二人幽会的地方,自然是不住人的,幽会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有张床,有扇子门,门关起来,足够私密就行了。”

庭渊不置可否。

杏儿四下看了看,“公子,你说这里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吗?”

“答案就在这一扇门后面。”

庭渊抬手推开这扇答案之门。

入目四下整洁,家具和其他用品摆放整体,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干净一些。

房间不大,站下他们六个人,空余的位置便不多了。

活动空间有限,大家搜得也就格外地仔细。

抽屉,柜子,所有能够藏作案工具的地方,全都翻找了一遍。

抽屉里放了很多白色的陶瓷小罐子。

庭渊取出一个揭开,这东西看着就像是凝固的猪油一样,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伯景郁:“这个好像和林祥丰给我的那个差不多的。”

庭渊想起那夜在音舞市外,林祥丰扔给伯景郁一个罐子,说里头的东西能够在那些事情上让人特别快乐。

伯景郁拿了另一个罐子,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稍微搓开,这东西延展性非常好,很顺滑。

庭渊将罐子放回去,看了伯景郁一眼,“什么你都敢上手。”

伯景郁说:“很明显这东西是润/滑用的,有什么不能上手的。”

“小朝会顺利吗?”庭渊问伯景郁。

一开始他们就说好了,庭渊不参加小朝会,等人把杨章抓进地牢,他直接入地牢开审,不给杨章反应的时间,因此他并不知道小朝会那头的情况。

伯景郁和庭渊并肩走着,心情还算不错,“给他们吓得够呛。”

“是吗?”庭渊扬了扬唇角。

伯景郁:“接下来一个月,我倒要看看他们会被逼到什么地步。”

庭渊也很期待,未来这段时间,他们的反应。

“比起西州和中州的官员,他们这点伎俩还是不够看。”

伯景郁笑着说:“是啊,中州和西州我们都破开了他们层层布防,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他们去家里搜查,搜没搜到什么东西。”

“要是能搜到东西,那还就真见怪了。”

早就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等着他们去抓。

伯景郁和庭渊相视一笑。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伯景郁问庭渊。

庭渊说:“先把这些官员家眷全都整理清楚,再清点一下杨章家里的财物,核对他们家的开支。”

要想查一个官员有没有贪污,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查他的开支

“那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我给你撑腰。”

伯景郁总是对庭渊充满信心,他相信庭渊什么都能查出来。

伯景郁要留在官驿处理公务,不能陪庭渊去衙门查账。

让惊风跟在庭渊的身边,负责保护庭渊的安全。

从前惊风是跟伯景郁比较多,伯景郁做什么都带着他,现在惊风跟庭渊多,只要庭渊和伯景郁分开,九成庭渊身边跟的都是惊风。

庭渊突发好奇地问惊风,“你跟着我,会不会觉得自己大材小用了?”

惊风很疑惑庭渊为什么会这么问,“我跟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

庭渊:“想到了,所以就问了。”

惊风的马与庭渊的马车并行,笑着与庭渊说,“如果是在很久以前,在你跟我们刚出居安城的时候,王爷让我跟着保护你,我心中必然是不愿意的。”

当时的他对庭渊有很深的偏见,觉得他不尊重伯景郁,脾气也不好,总爱说些大道理,挑战伯景郁的权威。

除了庭渊,还没有人敢那么对伯景郁。

伯景郁在他的心里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庭渊自然会成为他厌恶的人。

庭渊听惊风的话也不生气,回想起来,反倒觉得那段日子很有趣,“那时谁都想不到,最后我会和伯景郁在一起。”

“是啊,谁都想不到,你会成为我们的王妃。”惊风的思绪飘远,很快又拉了回来,与庭渊说:“你与我想象中的王妃并不相同,我甚至没有想过王爷会喜欢上男人。”

庭渊撑头好奇地问:“那你觉得王妃该是什么样的?”

惊风也挺茫然,想了一会儿说:“其实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老王爷为王爷相中的王妃人选是颜渺,如果你没有出现,王爷没有爱上你,封妃得到君谕一定是颜渺的。”

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惊风往回找补:“王爷选择了你,那你就是我们的王妃。”

顿了顿惊风又说:“你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让我们这些人臣服,不是因为王爷喜欢你,在我心里,你就是王妃,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不会犹豫,倘若王妃得不到我们的认可,我们也不会臣服。”

伯景郁忙道:“我没有嫌弃你看不见东西。”

庭渊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这样会给你添麻烦,这段时间都得靠你照顾我。”

伯景郁道:“我们是正经拜堂成亲过的,你什么样都是我的人,我怎么会觉得麻烦,不管你是残了废了瞎了我都会照顾你。”

“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你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庭渊点了点头。

他并没有因此而害怕,但他很害怕给伯景郁添麻烦,如果他真的看不见了,那就所有的事情都要依赖伯景郁。

尽管伯景郁不在意,愿意照顾他,可他自己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

离开居安城起,他就一直在被照顾着,一直都觉得很麻烦,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如今又看不清东西,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伯景郁和往常一样捏了捏庭渊的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你会更需要我,且你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远一点庭渊就看不见了,而如此近的距离,只有伯景郁能够靠近。

庭渊被他逗笑了:“你还真是……”

伯景郁道:“睡了几天都没吃东西,肯定饿了,还是先吃饱,不吃饱病怎么好。”

许院判忙道:“我这就出去让人弄吃得进来。”

许院判离开后,帐篷内只有他们二人。

事实庭渊也不确定还有没有别人,他只能看到一米之内的东西。

伯景郁坐到庭渊身边,让他能够躺在自己的怀里,“还好你醒过来了,只要你醒过来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我一辈子看不见也没关系吗?”

“至少你能够看见我,不是吗?”

哥舒琎尧替庭渊回道:“他没花钱,这些人视金钱如粪土,若是真拿钱砸,反倒不来了。”

他们靠的是为民办事的一颗心将他们请动的,更是哥舒琎尧在文人墨客心中的地位,只要他振臂高呼,本朝有名有姓的文人墨客一半以上都会响应。

伯景郁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被震撼了,“竟是如此?”

庭渊从他二人的话语间产生了疑惑,“这群人不是科举落榜的考生吗?”

伯景郁更是诧异:“谁说的?”

庭渊毫不犹豫的指向哥舒琎尧。

伯景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