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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也好奇,是什么样奇人,能想出这样的办法。

张捕快道:“你们可是住在霜月客栈?”

庭渊点头:“是。”

“此人便是霜月客栈的掌柜呼延南音”

“哦?”这还真是让庭渊有些诧异,他虽未见过这个客栈掌柜的,可他见过客栈的设计和那出色的丹青与墨宝。

他对这人来了兴趣。

伯景郁听到这人的名字,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此人姓呼延?”

张捕快点头。

伯景郁朝刘全道了一声谢,与惊风和呼延南音走到一旁,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惊风,你速去春熙城衙门查一下,历年的司户一共卖给小路村刘家多少田地。”

呼延南音:“你是否在怀疑田地数量对不上?”

伯景郁嗯了一声,“按照秧田的亩数,至少能种一千三百多亩的地,”

这点呼延南音也发现了,他趁着旁人不注意,点过他们秧田的数量,他就是靠粮食起家的,一亩秧田能种多少农田他一清二楚。

原本是想提醒伯景郁,却不承想伯景郁自己也发现其中的问题。

他补充道:“田里的秧苗质量比我们工会的秧苗质量还要好,优质秧苗至少占八成,我们工会一亩秧苗种二十亩农田,他们这个至少能接近二十五亩,估算他们农田的数量少说在一千五百亩。”

伯景郁:“我问过,他们说只有一千亩。”

“绝无可能。”呼延南音十分笃定地说:“一千亩农田有多大我还是清楚的,他们这里绝对不止一千亩的农田。”

伯景郁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需要你趁着这两天时间,想办法摸清他们农田的亩数。”

“好。”

惊风有些担忧,“殿下,您留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若是伯景郁一人留在这里,他反倒不担心,可如今还有平安和杏儿,再加上一个随时要死的庭渊……

“放心,在你们没回来给钱之前,我们肯定是安全的。”

“那我快去快回。”

呼延南音也嘱咐道:“殿下注意安全。”

伯景郁嗯了一声。

送走了惊风和呼延南音,刘全为他们安排了客房。

刘家庄的环境还是挺不错的,给他们的房间也不差。

刘全提醒他们:“在他们没有拿钱赎人之前,这几日还请几位暂时住在这个院子里,不要随意走动,避免引起麻烦。”

伯景郁道:“那我们吃饭怎么办?”

刘全:“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

相当于变相地将他们软禁在这个院子里。

比这还高的院墙,他都能带着庭渊坐上去,这院墙对伯景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轻而易举地就能翻出去。

刘全走后,杏儿和平安四处看了看。

伯景郁与庭渊走到屋内坐下。

庭渊:“你安排惊风和呼延南音一起去取钱,实际上还有别的安排吧。”

伯景郁嗯了一声,看着庭渊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在怀疑他们农田的数量不对?”

伯景郁:“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怀疑,呼延南音也说按照他们种秧苗的亩数算,少说得有一千五百亩。”

庭渊惊了:“这么多!”

伯景郁捂住他的嘴,“小点声。”

门外有守卫在守着,他怕庭渊声音太大,引起外头人的注意。

庭渊放低声音,“这也太多了吧,登记的农田数量只有一千亩,他们对外说的也是一千亩,若呼延南音推测的数量没问题,那多出的五百亩是哪里来的?”

“要么是私自开荒私种,要么是有人故意划给他们。”

怪不得他们要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还要派人阻拦靠近他们庄子的人。

那些不合理的行为,一下子就合理了。

“你说闻人政会不会就是发现了这个问题?”

伯景郁望向院子。

庭渊:“……”

“今晚我想留宿。”伯景郁询问着庭渊的意见。

庭渊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

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够一步一步地来,不要这么着急。

傍晚才坦白心意晚上就同床共枕,未免太快了一些。

伯景郁:“不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做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太快了,你得给我留一些时间,让我慢慢消化一下今晚的事情。”

行动上是接受了伯景郁,可思想上还停留在原地,很多事情是既有本能也有思维控制。

庭渊还没有把自己的思想情绪完全整理好,“我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你在一起,让我整理清楚这些事情,不给以后留下什么负担。”

他不想将来再想这些事情时稀里糊涂。

庭渊又主动亲了伯景郁一口,算是安慰,“乖。”

伯景郁对他这种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行为还是很受用的。

点头同意,“好吧。”

目送庭渊回了房间后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一众偷窥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伯景郁心情好也没跟他们计较。

躺在床上,庭渊回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抿了抿唇,回味着和伯景郁接吻的滋味,心跳得飞快。

以前没谈过恋爱,谈了之后才知道可以让人这么开心快乐。

伯景郁那头也在回味,后悔放庭渊回去之前没多亲上两口。

但想着以后的日子还长,也就没那么后悔了。

庭渊不让他写信回去告诉父亲和荣灏,但是没说不让他写信告诉哥舒琎尧啊。

这份喜悦他是迫切地想要和人分享,于是下床到书案旁,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千多字,将他和庭渊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哥舒琎尧。

除了舅父亲启四个字之外,再没有一个字与哥舒琎尧有关。

封好后,伯景郁拿着信到院子里,招来守卫。

“王爷,您有何吩咐?”守卫问。

伯景郁将信递给守卫,“给我四百里加急传给哥舒大人。”

“是。”

伯景郁心满意足地回到屋里,可他还是睡不着,一闭眼都是庭渊。

“真是磨人。”

跑去校练场射/了半个时辰的箭,箭靶子都给他扎成了马蜂窝。

身后两个侍卫打着哈欠。

“你说王爷这是又有啥不高兴的,大半夜跑来射箭。”

“这明显是高兴得过头了。”左边的侍卫小声说,“咱们王爷啊,高兴了要射箭,不高兴了也要射箭。”

“如何分辨?”右边的侍卫跟伯景郁的时间不长,不太了解。

左边侍卫说:“你就看王爷拉弓的架势,如果是满弓,并且只射靶心,那就是不高兴。要是拉半弓随便射,那就是高兴。”

一半的箭都没上靶,上靶的箭也是扎得乱七八糟。

哥舒有些无奈地说:“昨夜我把庭公子惹生气了,今日劳烦曹县令多照顾着他。”

曹县令:“那是自然,庭公子很是厉害,我还想与他多讨教一些探案方面的东西,必然会好生照顾他。”

哥舒:“那我就先谢过曹县令。”

曹县令问:“哥舒县令可需要的消肿镇痛药?”

哥舒摆手:“不必了,许院判那边有药。”

“那我先去安排早饭,准备饭后审理两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