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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丁父身边的人拦得快,不然文浩还真可能被打死。

即便拦得快,文浩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几脚。

庭渊叹了口气。

丁父是想让女儿和周家结亲,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如今被这狗东西杀害,作为父亲,他真想把这人千刀万剐。

他的女儿回不来了,一想到这两日女儿乖巧可爱的模样,丁父就痛心。

他倒真希望自己的女儿是和情郎私奔,也比被这个狗东西杀害要好,起码人活着。

“说,你把我的女儿藏哪里去了!”他揪住文浩的衣领疯狂摇晃,“说啊,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丁父如今后悔不已,要是他早点顺了娇儿的意思,不逼着她嫁给周家那小子,娇儿也就不会想着要和这人私奔,也就不至于被杀害。

“娇儿啊,为父知道错了!”

黄兴义忙道:“下官知道错了,下官这就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大人息怒。”

伯景郁往衙门内走。

黄兴义连忙上前去为他领路。

庭渊跟在伯景郁身后,惊风则是扶着老太太。

一行人在黄兴义的带领下入了衙门的后堂。

黄兴义请伯景郁上座。

伯景郁与黄兴义说:“去把卷宗拿过来。”

黄兴义站在原地尴尬地低着头。

想到老太太说的话,伯景郁心中有了猜测:“连卷宗都没有?”

黄兴义道:“若是这老太太的儿子没死,周家报案,我们肯定会有卷宗,可周家没有来衙门报案,她儿子又撞死了,那么多人有目共睹,就……”

庭渊指着老太太说:“周家没有来报案,这老太太来衙门报案,你为什么不管。”

黄兴义:“当时这案子证据也挺清晰明了,人家姑娘也不会平白污蔑她儿子,他儿子腰牌又落在人家姑娘的房间里……”

后面的话他自己都不敢往下说。

庭渊替他说了下去:“人都已经死了,证据逻辑看着也合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怕麻烦,就不想管这个案子。”

黄兴义不敢说话。

伯景郁:“你这是懒政惰政,依照律法,钦差巡查,发现官员存在懒政惰政的情况,可就地处决,以儆效尤。”

黄兴义连忙跪地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一定尽快将整个案子查清楚。”

庭渊轻叹一声。沈文清说道:“哪些官员送来奏本,府衙负责接收奏本的主簿都有记录,我从未收到吉州上报所谓的疫病求援的奏本,也从未收到他上报吉州疫病情况的奏本。”

“去将记录本拿来。”

沈文清身边的官员迅速离去。

赤风见状跟上。

伯景郁则看向江峰:“吉州大坝坍塌之后,你都做了什么?”

江峰道:“下官身为吉州县令,自当是万事都以吉州为先,大坝坍塌后,吉州遭遇了海啸,吉州南部最靠南的城池完全被海水淹了,下官在得知此事之后,一直在组织救援,并往灾情最严重的地方运送药物和粮食,同时下官上奏和知府大人求援。”

“吉州的大坝为何会坍塌?”

江峰摇头:“下官不知,大坝虽在我吉州管辖地区,可大坝工程建设完全不归我吉州官员管理,都是指定的官员负责监工,下官也不明白,为何预计用几十年的大坝,建立之后半年都没撑到,就突然坍塌。”

伯景郁又问沈文清,“吉州的大坝坍塌之后,你可让人往吉州运送过救援物资?”

沈文清道:“有过,也正是因此,我们其他各处手中所剩余的物资才不够多,大人有所不知,我们东府是整个东州受灾最重的地方,连年受灾,不是台风就是暴雨,偶尔还会有洪涝,本就是自顾不暇,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尽力援助了吉州,若非吉州的县令隐瞒了吉州实际的情况,吉州也不至于走到今日这个下场。”

伯景郁又问江峰:“那你可曾接到救援的物资?”

江峰道:“一开始下官确实接到过他们的物资,用来救吉州大坝坍塌之后的灾情,但那段时间吉州一直被暴雨和台风侵扰,按理说大坝坍塌,身为州府官员,应当及时前往坍塌地点调查大坝坍塌的原因。”

伯景郁赞同地点头,这是必然的,这么大的事情,州府不可能瞒下,一定需要上报。

而伯景郁在得知吉州大坝坍塌之后,就派人回京打探情况了。

探子给的回信是京城确实收到了吉州大坝坍塌的情况,却未收到任何有关吉州疫病的上报,也无任何请求朝廷援助的奏折,因此并无援助物资进入吉州。

真正开始准备治疗疫病的药,以及其他物资,还是伯景郁往京城递消息调配时才开始准备的。

两人都在把责任往对方的身上推。

但都拿不出实际的证据,证明对方没有援助,或者是证明对方没有求援。

听他们吵架,伯景郁觉得烦躁。

伯景郁问沈文清:“东州常年遭受疫病困扰,灾后发放防疫物资,是东州的生存指南之一,为何在吉州大坝坍塌,受灾严重的情况下,你没有持续性地派人往吉州运送物资?”

沈文清说:“吉州的情况确实危机重重,可我其他地区的情况也不轻松,我不是吉州一个县的知府,我更是东府其他各县的知府,再怎么援助,我也不可能源源不断地往吉州援助,何况他们还隐瞒疫病。”

问题又绕回来了,吉州县令是否给沈文清上了求援的奏本。

这时,赤风也将取来的记事簿交给伯景郁。

伯景郁翻开查阅,在吉州受灾那段时间,吉州确实有上奏本,几乎每日都有。

官员奏本通常情况下都要留底。

赤风将这些留底的东西一并取了过来。

伯景郁当场翻看。许院判带来的这个小徒弟叫许昊,刚满十四,个头不高看着跟十岁一样,却是个医术了得的人。

平安算是许院判的大徒弟,他就是许院判的小徒弟,他喊平安:“师兄你怎么站在这里。”

平安挠头:“我也不懂他们说什么,进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索性就不进去了。”

许昊说:“庭公子的身体亏空太久了,也只能是用药帮他续着命,你放心,我这些叔叔舅舅爷爷们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医术都不比师父差的,个个都是用药的高手,总归是能想出一个好方子,让公子多活一两年是没有问题的。”

平安眼睛一亮:“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当天晚饭平安送来的药庭渊就感觉到和之前喝的不太一样了。

他问平安:“换药了?”

平安点头:“他们讨论了一个下午,暂定了这个方子,说让你先吃上三五天,看看效果,如果效果不好,不排除之后还会换药方。”

庭渊也没犹豫,端碗就喝。

他又不懂看病,没有必要质疑医士开的药方子,照喝就行。

好与不好,听天由命。

隔日一大早,呼延南音就来找伯景郁和庭渊。

许院判给庭渊弄了安神的香,晚上他睡得格外的踏实,气色瞧着也好了一些。

呼延南音问伯景郁:“今日我去找呼延謦摊牌,你们可要一同前往?”

伯景郁果断摇头,看向庭渊,“你觉得呢?”

“自然是不去。”

这是呼延工会和梅花会的事情,他们两个算是外人,不好往里头掺和,如果他们到场了,反倒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呼延南音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他们两个不会去,只是照例来问一问罢了。

伯景郁想了想说:“让赤风陪你一同去,关键时刻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也算作是一个眼线,盯着呼延南音的一举一动。

如此呼延南音也就安心了。

再至呼延謦家,走的依旧是侧门。

赤风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呼延謦家让他感到压抑,因为这里的院墙比皇宫的院墙还要高,皇宫并不阴森,这里则不同,背后是一座山包,主路两侧的房子和院墙都很高,走在狭长的巷子里,有种不见天日的恐惧感,就像是身处在峡谷中。

皇宫的格局不同,占地面积宽广,极少有狭长的通道,院墙的高度也是经过工匠精心设计的。

呼延謦寒生这次是在内室招待的他们,没有那些讨人厌烦的规矩,而是以礼相待,给出了贵客该有的待遇。

呼延南音与呼延謦寒生一见面,便向彼此行礼问候。

呼延謦寒生率先问:“昨日让如风送去工会的医士给庭公子看病,可看出了个所以然?庭公子还有得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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