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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渊心道:还好,还好伯景郁能够听得进去话,能够尊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冷静下来的伯景郁也觉得自己太心急了。

庭渊承认喜欢自己,也确实在他们两人之间主动,表明了心意,可他们之间确实需要时间来转变磨合。

他相信庭渊能够调解好,坚定地站到他身边,与他执手共度余生。

“我给你时间。”

说完激动地亲了庭渊一口。

他就像一头饿了十八年的狼,终于吃到了肉,里里外外地就是不想让到嘴的肉飞了。

晚间吃饭时,庭渊和伯景郁的情绪已经相对恢复正常了。

所有人都注意到两人之间关系的转变。

伯景郁毫不掩饰的爱意,以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明白。

杏儿注意到庭渊的嘴有些肿同时还有些破皮,问道:“公子,你的嘴怎么了?”

庭渊垂眸低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被伯景郁亲肿的,也不能是和伯景郁唇舌交缠的时候磨破的。

杏儿是一个特别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赤风轻咳一声,给杏儿盛汤,“我的傻姑娘,快趁热喝汤,这可是新鲜的羊肉汤,下午刚杀的小羊。”

庭渊不想现在就和杏儿平安说这些事情,他自己都还没和伯景郁确定关系,随口扯了一个谎,“吃到坏核桃过敏了。”

“啊?”杏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扯。

但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吃山上的野果子,嘴巴也被辣到肿起来,又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抬眸看见伯景郁的嘴也不比庭渊好多少,“王爷也吃到了?”

伯景郁嗯了一声。

杏儿喝着汤,“不该呀,我吃了那么多怎么都没事儿。”

平安说:“或许你运气好?”

那也不是没有道理,杏儿就没有过多纠结这点。

庭渊松了口气,还好平安是个小迷糊,但凡他精明一点,今天这关他们糊弄不过去。

庭渊瞪了伯景郁一眼,意思是在说:瞧你干的好事。

伯景郁忙给庭渊盛了汤,“新鲜的,补身体。”

庭渊并不是很爱吃羊肉,吃的最多的就是羊肉串,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看着这汤还行,庭渊也就尝了一下,味道一般,本着不浪费粮食,将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谁承想到了晚上完全睡不着。

庭渊摸不透这笑的含义,起身开始帮着四处搜寻。

粗略一圈搜寻下来,并未发现尸体与凶器。

伯景郁朝廷渊摇头。

难不成是庭渊判断错了?

庭渊也有些诧异,这座宅子并没有多大,若是藏匿凶器,应当藏到哪里更合适。

他四处走动,将文浩摆放物品的习惯都摸透了。

文浩是一个很有条理性的人,屋内几乎没有什么杂乱的地方,除了刚才这些人翻找东西时弄乱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很正常。

伯景郁也在帮忙继续寻找。

这个家里,旁人最不容意翻找,也最不容易引起他人注意的地方是哪里?

他这屋里确实没什么地方可以很有效地藏东西。

就在这时,庭院突然在书桌的抽屉里面看到了一根红绳。

这红绳有些与众不同,庭渊记忆中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庭渊正在看红绳,文浩的情绪有了极大地波动,“放下,你给我放下!”

方才说了那么多,也不见文浩情绪有波动。

庭渊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个红绳,但这不要紧,起码他知道了文浩的弱点。

庭渊没有理会文浩,而是开始看他画作。

书桌抽屉里放着许多女子画像,庭渊一一摊开,伯景郁也过来帮忙。

桌面上有一个木桶,里面也放了许多画像,可抽屉里这些画像,与桌面上以及后面画架上的画像中的人物完全不同。

庭渊对于父道:“于老爷,你来看看,这些画中可有你的女儿。”

文浩突然起身,想要朝着他们冲过去,被衙役给按住了。

庭渊就越发觉得这画作有问题。

于父来看了这些画作,指着其中一张道:“这是我的女儿。”

庭渊问伯景郁:“与你看到的人长得像吗?”

伯景郁点头:“像。”

至于其他的女子,庭渊也觉得很眼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来这里久了,东西不好吃,衣服穿着不舒服,这些对庭渊来说早就已经克服了。

杏儿如今的学问不比寻常识字读书的男子差,起初平安还能指导一二,现在平安都指导不了了。

庭渊也没怎么正儿八经地学习过古代深奥的知识,他能教杏儿识字,能教基础的,却教不了太深奥的,于是隔三差五地庭渊就要把哥舒琎尧请到府上来给杏儿讲学。

初识哥舒琎尧,庭渊只知他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县令,相识久了,庭渊越发感觉哥舒琎尧不简单,文采非凡,武学也不差,他总觉得居安城这一个小小的地方容不下他,可他却没有升迁的意思。

年三十,哥舒琎尧提着朝廷发放的腊赐来庭渊府上与他做伴。

起初庭渊见哥舒琎尧,以为他三十出头,相处后才知道,他今年不过二十又八。

他自己说从前日子过得苦,老得快。

他倒也不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私底下爱开玩笑,不拘小节,公务上向来敬业。

在中国古代过年时,朝廷也会发放腊赐,如现代的年终奖一样。

哥舒琎尧提来的东西不少,有细盐,比他们平日里在街上买到的盐要更细,还有些腊制野味,都是市场上不容易买到的,哥舒琎尧倒是慷慨。

“朝廷赏赐给你的,我可不敢要。”

虽说这些东西不好找,但他府上毕竟有的是钱,真想吃还是弄得到的。

哥舒琎尧:“过去大半年你没少帮我,这些东西你有什么不敢要的,居安城谁不知道你庭渊是我哥舒琎尧的挚友,前两日我还听说书的把咱们的故事编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

庭渊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半年多他二人多次同行,游山玩水,登楼赏月,寺庙祈福,联手办案。

哥舒琎尧府上没有女眷,庭渊过了议亲的年纪也没娶妻,传言就逐渐离谱起来,有说哥舒琎尧对庭渊一见钟情,也有说两人暗生情愫。

吃瓜群众哪里都有,古代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倒也开放。

给庭渊的感觉就是谁还没有几个好基友,没几个好基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文人墨客。

庭渊倒不怕坏了名声,反正他也没打算要在这里娶妻生子。

但哥舒琎尧似乎也不在乎,他不免有些好奇,私下也偷偷问过。

这才知道,哥舒琎尧早年是娶过亲的,夫人与他青梅竹马,自幼有婚约,后来他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夫人不顾父母反对,执意嫁给他,陪他一路参加科举、入仕,婚后二人有一子,不足周岁便夭折,夫人早逝,从此他便无心男女之情,一心只想做个为民着想的好官。

因此他就更不在意了。

有时他们两个还会一起去茶楼听,图个乐子。

庭渊:“再这样下去,你我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哥舒琎尧:“如此也好,省去不少桃花。”

转而他又有些纳闷:“这黄河是哪里,我怎么从未听过?”

庭渊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有问题,随即解释道:“黄河的意思是黄色的泥沙河,意思就是身上本就有冤屈,跳进黄色的泥沙河里清洗,自然怎么都洗不干净。无论怎样做也很难让人使人相信自己。”

哥舒琎尧觉得奇怪:“跳进泥沙河当然洗不清,可以去干净的河里啊。”

庭渊尴尬一笑:“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对于这种俗语,还真是很难解释,毕竟他们没有人见过黄河。

恰逢此时,外面下起了雪。

今年的雪比往年下得要迟。

“好好好,让你睡觉。”伯景郁吩咐陈县令按照庭渊的意思办。

他们先回客栈,明日一早来审讯。

庭渊提醒陈县令:“千万别折磨他,要水给水,要吃的给吃的,好好伺候他。”

陈县令虽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安排,却也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