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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杏儿,杏儿倒是一脸的淡定。

若是真的有什么大问题,杏儿肯定会告诉他。

庭渊打消了念头。

呼延南音问:“殿下,你们可是在查姚家六口被火烧死的案子?”

伯景郁知道瞒不住,点头。

呼延南音道:“我们确实发现了一些端倪。”

庭渊:“细说。”

于是杏儿和呼延南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他们从郑延辉这里打听到的内容说给二人听。

庭渊也将他和伯景郁调查到的内容说给三人听。

来接他们喝酒的是孙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庭渊觉得有些好奇,便问:“大哥,这寻常摆酒不应该是满月摆吗?”

那大哥说:“小兄弟,我们这里的习俗如此,这生了女儿,就不摆酒。生了儿子就摆三场,一场是小酒,只请族亲,也就摆个八九桌,一般是头天生隔天摆,叫出生宴又叫男丁宴,这摆酒了,村里的人就知道这家生了个男丁。孩子不满足月不见外人,等到足月时再摆满月酒,那时候就叫流水席,是请全村的人都来吃席,等到孩子周岁抓阄的时候,摆周岁宴,那个时候全村人都会给孩子送礼,讲究一个岁岁平安。”

“原来如此。”

这满月酒和周岁宴现代也有,就是头一次听人说还有出生宴。

可这听着,心里终究是不怎么舒坦了。

只有男丁才有资格摆,女孩好像不被欢迎一样。

可这生男生女,本就是男人决定的。

庭渊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村子的女孩地位得有多低。

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孙家只有孙丰杰一个男丁,上头有七个姐姐。

姐姐们入门,孙丰杰他娘还要用柳枝沾香灰水往他们身上撒,说要除晦气。

还不准他们进屋去看孩子。

庭渊原本也是想去看看孩子,可这孙家不让外人见小孩,便是董怡然接生都不能看,说女人看孩子晦气。

庭渊无语极了。

董怡然说去看看孕妇,把把脉看她的身体如何,孙家也不让,说他们的儿媳妇要喂养孩子,不能沾了生人的气息,免得将来孩子多灾多病。

主打的就是一个封建迷信。

杏儿小声和庭渊吐槽,“知道的他们家生了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生的太子。”

庭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抬头看到伯景郁,收住笑。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憋得很痛苦。

伯景郁说他,“想笑就笑,杏儿说得很对。”

庭渊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有这规矩吗?”

伯景郁摇头:“没有。”

那是真没有这种规矩,简直是闻所未闻。

庭渊半靠在窗台上,头抵在伯景郁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伯景郁亲着庭渊,手上的动作是一点没停下,“下雨不好吗?”

庭渊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命案总是发生在下雨天。”

下雨和犯罪,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可确实很多命案都是发生在下雨天。

“头一次听。”伯景郁吻着庭渊,“为什么呢?给我解释解释。”

“大概是觉得雨水能够洗去罪恶吧。”庭渊没由来地想着,随后又说:“雨水能够冲刷掉很多关键的证据,我们干刑警的,最怕的就是雨夜过后接到的命案,大多案发现场的证据都被大雨冲刷干净了,寻找罪犯的难度会加大不少。”

伯景郁问他:“刑警是什么?”

“类似刑部里的刑探,刑捕。”庭渊道:“不同的是我们的分工更明确,侦查手段更先进,就比如这个案件,若是放在现代,我所生活的时代,可以通过调查监控,提出受害人身上残留的精/液去化验DNA,与数据库内的DNA做对比分析,看看能否锁定凶手,如果不能,就排查监控看看有无可疑人员出现在附近,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找,在我所在的现代,一个人很难在当下四处都是监控的世界里不留痕迹。”

庭渊说的很多东西伯景郁都听不明白,但他能从庭渊的言语中听出,他很想回到那里,他问庭渊:“你想那里了?”

庭渊点头:“怎么会不想呢,我的父母在那里,我的生活,我的工作,我所热爱的一切,都在那里。”

伯景郁眸光流转,问:“如果,如果你有选择,这里和那里,你会选择哪个?”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庭渊低声说:“这里有你,伯景郁,那里是我生长了二十八年的地方,那里有我的一切,你们站在天平的两端,我无法作出选择。”

伯景郁其实心里也清楚,这就好比让他在父亲荣灏哥舒琎尧和庭渊之间做选择。

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

这是无解的。

庭渊:“我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了,景郁,我多希望我能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生,能够可以和你一起,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情。”

“我明白。”伯景郁对上庭渊的视线,“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不必为难,顺应天命,你爱我就够了。”

庭渊看他如此,无奈轻笑了一声。

伯景郁有些不明所以,“笑什么。”

庭渊双手勾住伯景郁的脖子,“你呀,同时拥有事业脑和恋爱脑,但凡你不是个恋爱脑,我们两个都好不上。”

“什么是恋爱脑。”伯景郁不明白。

庭渊解释道:“恋爱脑就是满脑子只想着谈恋爱,一心只想着和喜欢的人卿卿我我,全部心思都放在对方身上,除了和对方腻歪,什么都不想干。”

伯景郁轻轻咬了一下庭渊的唇瓣,“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一个形象吗?”

“也不全是,你的公私分得还挺清楚,公事上一心搞事业,私事上一心搞我。”

“公是公,私是私,得分开。公事上你是我师爷,私下里你是我的王妃,哪能混为一谈。”

“我就喜欢这样你的。”庭渊主动亲了一下伯景郁,“我喜欢你有原则,有底线,有目标。”

伯景郁听他这么说,心中高兴雀跃,“能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话,可是不太容易。而我也恰恰喜欢你这些优点。”

“他就是个禽兽!!!”

伯景郁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被震了个粉碎,无论是乳娘还是管事的,二人说的都与杨兰招相反,若杨兰招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杨兰玉岂止是禽兽,便是死个百八十次那都是便宜了他,被捅十几刀是他应得的。

“你二人为何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