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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南音刚刚回到工会,就看到有人在自己的书房外。

他不光要帮着伯景郁做事,还要负责核查工会的账目。

既然来了,就肯定得把该做的事情做到位。

看到几人在自己的门口转悠,他上前问:“怎么了?”

其中一个说道:“会长,外面有一个姑娘,她说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

伯景郁甫一进来便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平日里十分矜持自重的男郎郎君,都争先恐后地对他问东问西。

头一个便是梁有仪,他迫不及待地开口:“先前我去般若寺上香,曾经和伯郎君有过一面之缘,是郎君为我指的路。”

见伯景郁面露疑惑,他又抬起手摇了摇:“我那日也是穿的这个青圭色衣衫,郎君想起来了吧?”

伯景郁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着他,看得心大的梁有仪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才徐徐说道:“你是那个要去大雄宝殿进香结果走到了我庭院中的男郎。”

梁有仪明艳动人的脸上有些心虚,不过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那是真迷路了,不是奔着谁去的。”

伯景郁忙着应付围坐在他身边七嘴八舌的人,只能抽空往庭渊这边瞟上几眼。

赵献没去凑热闹,面色不善地看着庭渊:“我竟不知道你还认识那什么伯郎君,照实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庭渊有些烦躁,心道我给他推命这种拔舌砍手的事儿还能到处说不成?

正在此刻,念奴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中间,一点不避着赵献,张口便说:“男郎,您那天把伯郎君夸得天花乱坠,我道是有多惊为天人。现在瞧着,他还没有赵郎君一半好看呢。”

庭渊伸手去摸上念奴的眼睛,兀自感慨:“念奴这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睛就不好使了。”

念奴不留情地瞪了瞪他,赵献倒是很受用地朗声大笑,他手指在空中点了点,道:“好!念奴,这是我第一回发现你这么会说话,该赏你点什么呢?”

庭渊看着为了一点赏钱就毫无原则改换位置的念奴,无语凝噎。

赵献招招手,和念奴两个人咬起了耳朵。庭渊喟叹一声:幸好推命这事没跟念奴提过。

百无聊赖的他不自觉地望向伯景郁,身边一堆叽叽喳喳的人,难为他这么有耐心。

突然间,有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吹捧还是试探,大声笑道:“今日一见伯郎君,便知那市井流言不可信,郎君面色红润、孔武有力,哪里像是久在病中的人?”

庭渊分明从伯景郁脸上看到了一纵即逝的惊慌之态,定睛再去看便是一派淡定了。

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怎么几天前才见过的人,现在好像真的痊愈了?

席间不再有人说话,都屏息静气等着他回答。伯景郁不动如山,他用好奇的目光盯住了姚男郎。

众人顺着望过去,只见姚男郎姣好的面容已经红成了一片,酡色还在向耳根和脖颈延伸。

终于有人忍不住替在场的所有人问道:“伯郎君看什么呢?莫非也认识姚男郎?”

伯景郁有些讶异地回神,却还是直直地看着他:“不认识...只是,姚男郎与我从妹容貌很是相似。”

有人促狭暧昧地笑出了声,姚男郎也是惊喜交集,用团扇遮去一多半的脸,只剩水杏一般的眼眸微露,虽在推辞却隐隐有几分得意:“是吗?伯郎君可引见我二人,我很乐意同令妹...”

伯景郁及时打断了他:“我从妹早夭,姚男郎所想怕是很难实现。”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桌上没有一个人开口,姚男郎的脸迅速烧了起来,他满是迷茫地看着伯景郁。

与不留情面的话语不相匹配的是他脸上一无所知的表情,伯景郁似乎没察觉出哪里不对,毫无知觉地和他对视。

姚男郎一口银牙咬碎,憋出了两个字:“节哀。”

说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立马站起身离席,庭渊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脸,有些哭笑不得。

经这一出,便没人再不识趣的提起伯景郁的身体状况了。

暮色渐垂,风靡云涌,今夜应该会是暮春里最冷的一夜。

众人陆续请辞归家,不多时,剩着的人便寥寥可数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散席后,庭渊和梁有仪会说上几句私房话,所以庭渊也就没急着离开,赵献也坐在一旁等他。

只是这会的梁有仪还在和伯景郁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乐不可支。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他有停下的意思。

庭渊在位置上坐立难安,便决定不再等下去。

正在他起身时,还在和人说话的伯景郁已经扬声说道:“请阿渊留步。”

赵献扫人一眼,温凉的手压了压庭渊的肩膀,还非凑到他耳边才说话:“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不想走回庭府的话就快些。”

伯景郁朝对面站着的梁有仪说了句抱歉,便向庭渊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在怀中摸索什么东西。

庭渊缓缓地转向他:“伯郎君,唤我何事?”

到面对面的时候,他掏出了一方丝帕,语气坦然:“那日你走的匆忙,现在我将这方手帕物归原主,你放心,已经洗净了。”

伯景郁低下眼睫,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若是不想再用了,也随你处置。”

再怎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旁边也还是有人在看的,庭渊急忙接了过来,揣到袖中才向他道谢:“有劳伯郎君。”

二人视线交汇,庭渊突然气血上涌,差一点就要把心中疑问和盘托出。

你既然信我,为何又在我算出明年恐有大凶的时候离开般若寺回京?哪怕只是等待弱冠年后再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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