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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漾目光一转,?向他的肩头,“怎么又受伤了?”

谢尘光这才觉得疼,偏头?向被勾破的左肩,那里已殷出一层浅淡的血迹。

他忽然委屈,说道:“伯景郁划的。”

谢漾却没有安慰他,轻叹一声:“阿末,你又任性了。”

“我没有、阿姊,分明是伯景郁,若不是他母亲……”

“好阿末。”谢漾打断他,“阿姊知道,你是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谢尘光喉头一哽,缓缓屈下身躯,想像幼时那样,枕向阿姊的膝头。

他那样小心翼翼,可头稍一沉,还是枕了个空。

他只?得到阴翳的天光。

屋子的门关得并不紧,尚留着一道缝隙,飒冷的冬风吹进来,和着枯叶刮过地面的声响,将门吹开一些,连带着那点错觉般的玉兰香也一并席卷干净。

谢尘光坐起身,摸到鬓边一片冰凉。

他尚在怔仲,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仆役慌里慌张闯进屋内,急道:“郎君,小公子喘证又犯了!”

谢尘光闻声跨下床榻,胡乱套上靿靴,连外袍都不及穿,匆匆往倚兰院赶去。

庭渊就守在何婉枝的房门外。

他昨日深夜至谢府,今日一早,人还是半醒,便有小公子上门做客。

十二三的少男,稚气未脱,生的明眸皓齿,玉雪秀丽,揣着袖炉望向他的目光分外热切,又忸怩着不知该如何与他亲近。

庭渊见他不谙世事,戒心收了大半,开始主动搭话。

两人只相谈了半刻,何婉枝倏忽面色发白,捂着胸口开始剧烈喘息起来。

之后便是一团乱,何婉枝被侍男抱回了倚兰院,随候府中的男医赶着脚进门,把一干人等都撵了出来。

此时房门将开,谢尘光衣衫不整挤到近前,紧声问:“阿枝如何了!”

那男医乜他一眼,啐道:“不成体统。”

身后的仆役追上来为他罩上外袍,男医便借着空档说了何婉枝的情况。

“小公子喝了苓桂术甘汤,现下已安定了。他这病已许久不曾犯,下人们素日调养的尽心,这次犹不算紧要,不必过于忧虑。”

他的声音起伏不大,轻飘飘的,要卩时,目光若有似无扫过庭渊,补充道:“还是要少与不想相干的人接触,避免心绪不稳,病症复发。”

庭渊四处环视,看到石碑下,刚才那个小姑娘追着喊木头的男人,还在观摩石碑。

伸手戳了戳伯景郁,示意他看。

伯景郁顺着庭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说:“他还真是个书呆子,这种情况下他还能看得进去。”

一名守卫搭话:“他已经连着来了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