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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景郁:“罚银钱百两,徒五年,杖则六十,如何?”

庭渊认真思考了,“合适。”

伯景郁:“那就这么定了。”

陈县令:“????”

刘宗:“????”

颇有儿戏的意味,给陈县令搞懵了,也给刘宗搞懵了。

可看他二人的模样,也不像是说假话。

刘宗:“依照律法,我最多牢狱二年,你二人即便是帝王,也不能乱改律法。”

庭渊看向他,“记这么清楚,看来你早就准备好了,不过没关系,这件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他与伯景郁确实是在胡诌,就是想诈刘宗一下。

刘宗就这么着急地跳了出来,不是心虚是什么。

庭渊道:“至今日,不过农神祭第二日,你府上的护院想必也不是第一年在你府上做工,你的证词,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这有农神鼎的地方,也不仅是这金阳县城,县城外的乡村多的是,只要我们想调查,就一定能顺腾摸下去,至于你,现在不过是给你机会,偷盗二十两确实是牢狱两年,可依照律法,往前可追溯三十年,你偷粮食是今年才开始的吗?”

刘宗:“……”

赤风有点懵:“那你们怎么下来?要不你把他丢下来,我接着。”

“庭渊,庭渊,醒醒,我们该下去了。”

伯景郁轻轻推了推庭渊。

庭渊睁开眼,看到下边一群人挑着灯笼探头在看他,面露囧色。

伯景郁道:“人来了,我们该下去了。”

庭渊看着三米多高的墙,他是真的没有把握跳下去,以前莫说是三米,就是四五米的墙他也是敢跳,可如今这具身体不行,往下跳轻则摔伤重则骨折。

何况这具身体恐高,让他往下看,身上抖得厉害。

伯景郁看出他为难,与他说:“你抓紧墙体,坐稳了,我下去接你。”

赤风上前两步张开手,“跳下来,我接你。”

伯景郁纵身一跃便下了墙,站到庭渊的对面,与他说:“下来,我保证接住你,不让你摔倒。”

庭渊不信赤风,但他相信伯景郁,伯景郁说让他跳,他就敢跳。

做足了心理建设后,庭渊往前跳下去。

伯景郁稳稳地接住了他。

庭渊扑进伯景郁的怀里,将他压倒在地。

伯景郁搂住他的腰,笑着说:“我就说我会接住你的。”

庭渊松了一口气,“谢谢。”

伯景郁坐起身,将庭渊拉起,拆掉他头上的稻草。

赤风赶忙将的伯景郁拉起来,情急之下差点喊错了称呼,“殿……公子,你怎么样?”

伯景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没事。”

庭渊活动了一下身体,刚睡醒,还有些懵。

伯景郁的头发上沾了不少稻草,都是被他扑倒沾上的。

庭渊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头上的稻草一点点地取下来。

赤风看这二人好像乐在其中,没他什么事儿,问道:“公子,尸体呢?”

伯景郁指着草垛子说:“在里头。”

赤风去巴拉草垛子,将人从草垛子里拉出来,与跟过来的捕快说道:“就是他。”

说着,他把这人的肩膀衣服拉开,用灯笼照明,指着肩膀的刺青与捕快说:“张捕快,你看这图腾。”

张捕快蹲下认真看了一下这个图腾,确定是西州巳邑部落的图腾,捏开死的这人的嘴巴,看到他最后一颗槽牙是空的,便更能确定这人就是西州巳邑部落的人,与身边的衙役说:“将人带回衙门。”

他看向几人:“劳烦几位和我们回衙门,这事儿我们要上报给县丞,由他们来调查。”

“可以。”

张捕快:“我看几位眼生,不知几位来我淮水村做什么?”

伯景郁道:“我们是护送官员回西州,途经此处落宿,偶然遇到这个命案。”

张捕快看几人衣着打扮不凡,又有一身的好功夫,信了他们的话,“不知几位送的是哪位官员?可否透露一二?”

伯景郁:“太医院院判。”

张捕快的态度恭敬了不少,“原来如此。”

惊风要过来给他们盛汤,被哥舒琎尧拒绝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留在这里。”

伯景郁朝惊风点了个头。

惊风招呼人跟着他一起离开。

伯景郁给庭渊盛了一碗鱼汤,“这是河边捞的清水鱼,肉很嫩,汤也很鲜,入厨房的时候鱼都是活的,你喝点。”

哥舒琎尧看了他一眼,“都这么会照顾人了。”

伯景郁又给哥舒琎尧盛了一碗,“舅父,喝汤。”

哥舒琎尧轻哼了一声,敲了敲面前的桌面,示意伯景郁放下。

庭渊尝了一下,与哥舒说:“味道真的很不错,保留了鱼汤的原味新鲜。”

哥舒琎尧也试了一下,确实还不错。

问伯景郁:“你怎么知道的?”

伯景郁:“惊风说的。”

哥舒哦了一声,“行了,都别端着了,有话就说,没话说就吃饭。”

他在点伯景郁。

伯景郁给庭渊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道:“庭渊,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几日没与你讲话,对不起。”

“我敬你一杯,在此发誓,以后绝不会这样对你,你也可以对我作出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庭渊看伯景郁如此诚恳,对他险些把自己掐死一事,伯景郁比他更在意更难受也更害怕,知道事出有因,自然也就不会怪他,“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伯景郁干了杯中的酒。

庭渊也干了。

这里的酒都没有什么度数,远远达不到现代白酒的浓度,口感再好,也是寡淡得很。

他一个不太能喝酒的,偶尔喝上一壶酒,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伯景郁由衷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庭渊笑了笑,“你已经说过了,我也接受你的道歉,别再放在心上,更不用为此耿耿于怀,过了今夜,一切就烟消云散。”

哥舒琎尧替庭渊将酒满上。

伯景郁提醒哥舒,担心他高兴过头,拉着庭渊多喝几杯,伤了庭渊的身体,“他身体不好,许院判说要忌酒,少喝几杯。”

“就这一杯,敬我们在此重逢。”

哥舒也知道庭渊身体不好,他能够体谅。

伯景郁见他知道分寸,便不再说。

三人举杯共饮。

庭渊:“敬重逢。”

“敬重逢。”伯景郁也跟着附和。

外头传来惊风的声音。

伯景郁撩开帘子往外看去,熟悉的大门映入眼帘。

呼延南音等马车停稳,从马车上下来。

看到门口有一个人看着挺熟悉的。

伯景郁紧随其后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对庭渊伸出手。

庭渊自然地把手给伯景郁。

明明赶车的马夫已经将下马车的踏脚凳放好了,伯景郁直接忽视了踏脚凳,将庭渊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呼延南音回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庭渊扭了一下,“放我下去。”

“不放,正经拜堂成亲洞房过的,抱一下怎么了。”伯景郁笑说。

庭渊笑骂他:“厚脸皮。”

伯景郁轻哼:“随你怎么说,我就不撒手。”

呼延南音:“……”只有我是跳梁小丑。

伯景郁抱着庭渊要进客栈,门口站的那个人快速地迎上来,目标不是伯景郁和庭渊,而是呼延南音。

“呼延公子,我家主人想请你们过府一叙。”

走近了呼延南音看清这人的脸想起来了,“你家主人是尧工羽子殇?”

“是。”那人恭敬道。

呼延南音看向伯景郁。

伯景郁微不可察地摇头,随后抱着庭渊大步入客栈内。

呼延南音道:“实在是抱歉,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动身北上,行程早已定下,不便在此逗留,感谢你家主人的邀请,他日我们再来云舟港时再登门拜访。”

如此,这人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恭敬地说:“小的回去定当如实禀报主人。”

进了院子,庭渊微微挣扎了一下,“当我下去,我要去看看杏儿。”

走了大半天了,也不知杏儿如今怎么样了。

伯景郁看向杏儿的房间:“为夫抱你去。”

庭渊:“滚。”

“别急,晚点再滚。”伯景郁小声说。

庭渊撇嘴:“你也知道骚话要小声说,我以为你不要脸皮呢。”

平安高兴地接过,问:“什么呀?”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庭渊笑着说。

平安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布包,当他看到布包时就隐约有猜测。

展开一看,果然是,一套完整的银针。

不对,应该是金针。

庭渊说:“这是太医院太医才有的金针,从京城送来的,也希望你能够用这套针治病救人,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