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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行动,庭渊和惊风去城内闲云钱庄,飓风和赤风则去另一家钱庄。

闲云钱庄是南州本土的钱庄,和泰丰钱庄分庭抗礼。

泰丰钱庄背后有雄厚的资金作支撑,隶属于皇家。

闲云钱庄在南州受南州地域保护,多年来发展得也算不错。

庭渊更加倾向于这些人会利用闲云钱庄来藏匿贪污受贿的赃款。

他与屋内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杏儿担忧地看着庭渊。

庭渊朝她点了个头,示意她先出去。

屋里如今他能够百分百信任的只有杏儿和平安。

呼延南音很聪明,知道庭渊要和伯景郁单独相处,带头出去了。

杏儿最后一个出门的,把门关上后,看都没看赤风一眼。

惊风和飓风敏锐察觉到,杏儿和平安对赤风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

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站在门口偷听,都站到了院子里。

赤风见杏儿与自己生气,不搭理自己,主动靠过去。

杏儿直接躲到了平安的身后。

平安挡在杏儿的身前,“她现在不想跟你接触,你离她远一点儿。”

杏儿心中很难受,关键时刻,还是平安靠得住。

呼延南音一个头两个大,屋里两个都快吵起来了,这一对儿要是再闹起来,今晚上是彻底不用睡了。

赶紧给惊风和飓风使眼色,让他们压制一下赤风,别在这个时候添乱。

惊风和飓风也不蠢,直接将赤风给拖到角落的树下去了。

屋内,庭渊拉住伯景郁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心口上给他顺气,“别生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伯景郁扒掉庭渊的手,一脸严肃地说:“事情不说清楚前你别碰我,我不吃这套。”

庭渊也不生气,整个人都贴上去,“你先冷静下来,我再把前因后果讲给你,你在气头上,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生气,你不能冷静思考,我会害怕……”

庭渊的语气既委屈又可怜,好似他要再说一句重话,就要掉金豆豆了。

伯景郁哪能看不出他在撒娇。

害怕?在庭渊的字典里不存在的,在得知他的身份后一副要命一条的态度跟他和哥舒琎尧吵架,单方面输出的时候他都不害怕。

这种两个人之间的小摩擦,能让他害怕?绝对不可能。

庭渊见他没反抗,动作就更放肆,勾住伯景郁的脖子,垫脚吻他。

而不是和以前那样,将他拉低了亲吻。

全是小心思。庭渊道:“不是,这是老虎的变种,山林虎,没见过你们,可能把你们当坏人了。”

庭渊弯下腰将圆圆抱起,现在的圆圆是名副其实的圆圆,庭渊刚捡到的时候大概二十斤的样子,现在每天都有吃不完的肉,大概已经有三十多斤接近四十斤,以前他能轻松抱起来,现在抱久了胳膊都会觉得酸痛,偏偏圆圆还黏人,总要庭渊抱着。听她这般说,庭渊问:“那在戏班子里男串女的多吗?”

晏七娘道:“在戏班子里男串女女串男都挺多的,不过戏班子里对男角的身高有要求,男角至少要有六尺六。”

“如果低于六尺六呢?”庭渊追问。

晏七娘道:“低于六尺六的一般很难做主角,都是一些配戏的小角色。”

“像我们这些人都是从小角色一步步长起来的,得看声音的条件,三尺高台之上浓妆艳抹,外形相对来说没那么重要,看客听的都是声音。”

这点庭渊倒是能够理解,扮上戏装后,几乎都是雌雄莫辨,男串女也好,女串男也罢,看不出来的。

伯景郁问:“那你的记忆中,可有男子反串女子,身高在六尺五之上的。”

晏七娘摇头:“没有,起码我所知道的没有,不过音舞市大大小小几十个戏班子,其他戏班子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所在的戏班子确实没有这样的。”

“或许你们可以去戏班子找找看。”晏七娘提议。

庭渊点了点头。最少估价是六百多两,最多的那个估价是七百多两。

就取最低的数额都有六百多两,很显然这是不正常的。

庭渊问县丞夫人,“你家老爷当官多少年了,照你们一年开支往里头倒贴的情况下,你是如何攒下这些东西的?”

县丞夫人道:“很多都是我的嫁妆。”

庭渊提醒她:“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婚嫁都得在姻司登记,嫁妆也好聘礼也好都得留底,即便我拿不到你们手里这一份礼册,我也可以去调姻司那一份,核对就能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你的嫁妆,你家是做什么的,根据你的户籍信息我们查出来,能否为你置办得起几百两的嫁妆一查就能清楚。”

县丞夫人:“……”

“夫人,这些真的是您的嫁妆吗?”

女方的嫁妆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归女方所有,那么礼册就尤为重要,女方一般都会好生保管,以便将来和离时能够很好地将自己的财产分割出来。

庭渊道:“你们两家财力情况并不难推算,一年的开销也不难推算,很明显这些东西已经超过正常的余钱范围,这些珠宝总不至于是大风刮来的……”

至此事实已经摆在这里,很明显就是有不当得利。

庭渊转而又去与曾迟说话,“你真的不记得自己上月十五在做什么吗?”

粮肆的工人在此时开口,他猛然想到一事,觉得应该可以作为证据,“大人,上月十五他拿粮票过来兑换,每年他们兑换出去的粮票我们收回来之后,会用朱红色的笔批注,以便后续核销,账目三个月才会核销一次,如今还未到核销的时间,他所使用的粮票还在我们粮肆,是否能够证明我们没有说假话?”

庭渊点头,“那是自然。”

这当然可以作为证据,至少能够证明上个月十五号确实有人去他们粮肆使用过粮票,而在一众人中,他们又毫不犹豫地指认了曾迟,放着那么多人不去指认,偏偏指认县丞的家属,冒着被砍头的风险都要指认他,只能说明这事儿是真的。捕头道:“只有五人,一个是店小二给他们房里送热水,另外一个是哥舒无灾进屋查看情况,接着就是囚犯本人,和两位官差。”

庭渊:“有哪些人是下雨之后才进客栈的?他们都是为什么来这个客栈居住,可问清楚了?”

捕头:“昨夜下雨之后到客栈的只有这房间里的三个人。”

庭渊:“这地上三组沾带泥土的脚印可与三人比对过?是否吻合?”

“比对过,吻合。”

捕头指了指地上几组不同的脚印说道:“脚印分布已经还原了他们昨夜在房中大概的活动范围,其中属于闻人政的脚印进入房间之后,便没有挪动过什么,直接坐在了桌子旁,随后面朝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便没再行动了。陈之则是从左侧去了床边,放了包袱,最后坐到了床前的凳子上,在闻人政的右手边,闻人政左手边的位置没有人动过,他对面座位前的脚印与郑江南相符。郑江南的脚印在屋里比较杂乱,四处走动过,有些脚印与自己之前的脚印重合了,他似乎是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庭渊问:“所有人脚底的情况,你们都记录过吗?”

捕头:“记录过。”

“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

问的问题如此专业,让捕头比较意外,此人看着年纪不大,办案经验却感觉挺丰富的,一时间对庭渊也多了几分好奇,他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能跑,想不到面对这凶案现场,竟然毫不畏惧。

情况庭渊已经了解透彻,随即他从捕头手里接过布袋套在了脚上,进入案发现场。

血迹已经凝固在地面与桌面上,桌边一共四个位置,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进出口便是房门,而闻人政坐在进门东边的凳子上,在他右手边位置后多走两步便是床,屋子并不大,因此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闻人政的身后是一个柜子,用来放衣物的,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面铜镜,应当是供住客梳妆用的。

屋内的东西倒是齐全,让庭渊没有想到。

他来到尸体旁蹲下,对仵作说:“把你验尸的手套给我一副。”

这些手套多数是用动物的皮缝制,做工粗糙,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庭渊也不好挑剔什么,接过戴上。

仵作看他这模样,问道:“小公子莫不是还懂得验尸?”

庭渊:“略懂一二。”

他们做刑警的,虽不能与专业的法医相比,但基础知识还是要了解的,如果这些都不了解,如何能办好案子?

闻人政身上盖着白布,白布之下身躯赤/裸,庭渊掀开白布,从头到脚仔细检查了一遍,头上发丝里也是一点不落地检查了一遍,接着开始查看死者的指甲缝,口鼻,耳朵,随后是背部。

一圈看下来,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仵作看庭渊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也是惊奇,这公子看着年岁并不大,却能如此娴熟他们验尸的流程,连他也是不曾想到的,想他在这个年纪,看了尸体都发怵。

庭渊本人对这些尸体没什么感想,倒是这具身体扛不住。

都是他强力压制,才能保持镇定验尸。

对于验尸他也是只知皮毛,应付眼前这具尸体,倒也是足够了。

这里是古代,也没有现代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死法。

仵作问:“小公子看出了什么?”

庭渊道:“一刀毙命,伤口深约一厘,长约两寸半,从左前颈至左后颈,前浅后深,割断了左侧大动脉致死,因此血才会留得这么多,这个案发现场有很大的问题。”

捕头和仵作都有些诧异这小公子连这都能看出来。

稍微习武的人也能看出来这个现场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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