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狡兔三窟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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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院判道:“他现在还是太虚弱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伯景郁问许院判,“可需要为他治疗?”
许院判道:“估计是体虚惊厥,人醒过来就没什么事,殿下若是不放心,便把他留在我房中,我也可以随时照看。”
“你确认他没事就行。”
伯景郁想到庭渊的房门已经被自己踹烂了,再让他回自己的房间也不安全,“我带他去我的房间,晚上我守着吧,我的听力比你们都好。”
杏儿上前一步:“王爷,还请让我和平安哥哥照顾。”
她不是不信伯景郁,而是只有自己照顾,她才能够放心。
伯景郁:“如果你们夜里守不住睡着了他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怎么办?”
“不会的。”杏儿绝不会允许自己睡着。
伯景郁不愿意放人,“他是个男的,你照顾他终归是不方便,你这意思是为照顾不好他吗?”
庭渊听伯景郁的语气不好,忙与杏儿和平安说:“杏儿,平安,你们回房休息吧,许院判说我没什么事了,也不必担心,王爷的院子距离许院判近,若我真的再出事,也能快速得到医治。”
这倒确实如此,杏儿和平安虽也住在这个院子里,可终归还是没有伯景郁的房间距离许院判的房间近。
庭渊也发话了,杏儿和平安也不好再说什么。
伯景郁抱起庭渊往自己的屋子走。
他的屋子是主屋,比庭渊和呼延南音住的屋子要宽敞不少。
杏儿与平安都不放心将庭渊交给伯景郁,跟到了伯景郁的房间。
庭渊道:“都快回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再不睡明日可就没精神了。”
“公子,让我留下照顾你吧。”
平安争取道。
庭渊摇了摇头,“回去吧,王爷不会亏着我的,快回去吧。”
再不走,一会伯景郁该生气了。
杏儿看出了庭渊的担忧,与平安说道:“平安哥哥,我们回去吧。”
她将平安拉出了屋子。
飓风三人都在门外。
伯景郁来关门,与他们说:“你们也不用守在外面,我自己可以。”
“是,殿下。”
返回屋中,伯景郁坐到椅子上。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原本蹲在角落的小宝听见了他娘在喊他的名字,赶紧大声回应。
他趴在栏杆上往外头看,“娘,小宝在这里,小宝怕黑,有老鼠,娘,小宝怕黑……有老鼠……小宝怕。”
“小宝不怕,娘来了。”
听着儿子的哭声以及着急的声音,张翠微焦急地往前快步走着,转角有一个台阶没注意到,连带着杏儿也一起摔倒。
庭渊赶忙上前去将两个人拉起来。
小宝那边还在重复喊着有老鼠,他害怕。
众人听着都是鼻头一酸。
庭渊忙问:“摔伤了吗?”
张翠微此时哪还能顾得上这些,跌跌撞撞地往小宝那边跑过去。
“小宝不怕,娘在。”
杏儿看到这一幕一直憋着的眼泪再也收不住了,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我想我娘了。”
庭渊蹲下,取出帕子为她擦眼泪,“此处距离居安县还不算太远,你若是想阿娘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你不要赶我走。”杏儿抱住庭渊的胳膊,哭得更厉害了。
小宝看到张微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赶紧把手伸出去,蹦着要去拉他娘,“娘,小宝在这里。”
张微萍连跌带爬地来到小宝监牢外,握住小宝的手,看到自己的儿子哭肿的眼皮,还有监牢里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三日小宝在监牢里是怎么度过的,双手捧着小宝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小宝虽然已经十六了,可他小时候摔坏了脑子,只有六岁孩童的智力。
怕黑,怕离开阿娘。
小宝哭着和张微萍说:“阿娘,有老鼠,小宝怕,阿娘,小宝怕。”
张微萍道:“不怕,阿娘接你回家。”
负责看管牢狱的官差将牢门的锁给打开了。
小宝身上的脚铐手铐也都打开了。
小宝抱住张微萍,哭声响彻整个牢房。
张微萍拉住小宝的手,“阿娘带你回家。”
走到门口,小宝似乎是想起什么了,抓住牢房的柱子,“小宝不能走,小宝杀人了,小宝是坏蛋……”
“小宝没有杀人,小宝也不是坏蛋,小宝是阿娘最好最乖的儿子。”张微萍心疼地抱着小宝。
心中更恨江淳和江谆,竟然让小宝这样心思单纯的人替他们定罪。
简直要下十八层地狱!
倒是没想到追问出这个东西来。
平安赶忙去捂杏儿的耳朵,“她一个姑娘家,这话怎么能说给她。”
掌柜的也有些尴尬,只是得了庭渊的准许,一时间卡在中间,让他为难。
他自知这话是不该在女子面前说的。
庭渊道:“既是查案,三教九流都得涉足,这种事情无可避免,听一听倒也无妨。”
平安这才放下手。
杏儿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这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地方呢。”
伯景郁看向两位官员,等他们给出一个答案。
两位官员此时也是明显懵逼。
掌柜的不说出这地方,在此之前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清楚,还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其中一位官员说道:“城南众多坊市不设宵禁,南来北往的路过游商宿在城南,形成了这里独特的风俗,只是这淫/戏坊此前我等均未听说过。”
若是普通的夜间表演的戏曲,在城南很正常,这里多的是酒楼舞坊乐坊,夜间不少游商过路的人白日赶路劳累,夜间去听听曲看看舞,有些客栈还会在晚上专门请人表演。
可若说有人利用这种条件开淫/坊,他们这些官员那是真的不清楚。
朝廷三令五申明令禁止民间有这种卖/淫的行为存在,就是以此避免染病,再就是规范男人的言行。
妓房这种地方存在,一是影响家庭和睦,二是城内会多出无数没爹的孩子。
出生在妓房的孩子,多数将来也要干这个行业。
早些年战乱刚刚结束,不少西州过来逃难的难民在本地无法立足,便形成了极其不好的风气,一是瘟疫残存,二是花/柳病在民间传播。
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有半数都染上了花/柳病,回去传给了府中的人,三年时间不到,京城便有不少官员也染上了病症。
如此一来朝廷便下令严惩,依照女君的律法,勒令不准再出现妓房,原本的一些妓房都被关了,若发现有人为娼为妓便可举报,举报一人赏银五两,不少人好像举报来换取赏银,屡教不改的就抓了去开荒。
若不然西府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地能够耕种。
互相举报一来二去的大家手里都有了银子,当时西府的地也不算贵,凑吧凑吧也能买地落户,落不了户的就做工,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上层以去妓房为耻,下层自然效仿。再加上新帝颁布的严苛律法,没有多少人敢以身试法,时间一长妓房逐渐便逐渐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伯景郁脸色非常难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妓房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吗?都敢叫这等肮脏的名字了!”
即便是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可听到这名字,庭渊也是不由得发愣。
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有很多相关不雅的名字,倒也没有哪个敢这么露骨。
掌柜的现在也是大气都不敢出。
伯景郁问:“这鬼地方如何能进去?”
众人齐齐看向伯景郁。
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母亲擦掉春妞的眼泪,“傻丫头,你要嫁人,嫁得远远地,逃离这个鬼地方,永远都别回来,不管多难你都要守住清白,没了清白的女人,会被夫家刁难的。阿娘已经遭了这么多罪了,阿娘早就没了清白,但你得清清白白,明白吗?”
春妞的眼泪如珠子断了线,一颗颗滚落。
母亲温柔地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好好休息。”
说罢她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容貌,补了口脂,走出房间,将自己对待衣领往下拉了一些,朝着最里头的房间走去。
春妞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
此刻她恨透了自己的父亲,都是他没有本事,才让她母亲沦落今日这种境地。
一个遇到事情只会躲,丝毫没有用处的?包——不配做她的父亲。
如果可以,她希望天降一场大火,把他们都烧死在这片充满恶臭和海腥味的土地上。
“三爷,你来怎么都不和我说上一声。”春妞的母亲关上房门。
姚三爷看着春妞母亲露出的地方,舔了舔唇,说:“我听你刚才不是在忙着。”
春妞母亲笑着说:“再忙,那也得速战速决,来三爷这里不是,谁不知道三爷是最厉害的。”
“你比春妞可识趣儿多了。”
“那丫头还小,等过两年长全了,我调教好了,第一个孝敬你。”
“那我们可说好了,到时候可要我第一个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