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文学网laikanwx.com

陈心鸣与陈汉州的视线对视上,抬脚就要去踹他。

被蓝启深拦下。

“我希望他死,如果他死了,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这与庭渊一开始的推测偏差并不是很大。

庭渊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去杀人?”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而是要去杀别人呢?”

“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够做到弑父呢?”

即便父亲再有不是,也是父亲,血浓于水。

能够做到弑父的人,少之又少。

“别人就不一样了,那些人与我没有关系,没有交集,我杀他们,和杀鸡没有什么区别。”

“杀鸡——”突然间陈心鸣像是想到了什么,“前两年你丈母娘做哥哥做寿,亲戚让你去帮忙杀鸡。”

可不管他们在外头怎么喊,里头都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平安和庭渊都慌了。

伯景郁将庭渊拉开到一边,与他说,“我把门踹开。”

他稍微用了一些力气,一脚踹过去,便将门给踹开了。

庭渊和平安立刻跑进屋内。

杏儿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庭渊以为她出事了,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伯景郁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一边撑着他一边靠近床边,伸手摸了一下杏儿的颈部,与庭渊说:“别怕,还活着。”

庭渊与平安忙叫杏儿,试图将她叫醒。

杏儿纹丝不动。

庭渊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一切正常,也没发烧,怎么就成了这样。

伯景郁道:“我去把小董郎中叫过来。”

他们这头的动静太大,送孕妇过来的几个人也凑过来,站在门口看里头的情况。

董怡然快速进屋,坐到床边,替杏儿把脉后,与庭渊说:“她没事。”

“那为什么我们叫不醒她。”庭渊问。

董怡然给出解释,“她只是昏迷了,不是什么大事。”

庭渊觉得有些奇怪:“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昏迷呢?”

董怡然道:“或许是因为天黑的时候帮我收草药,有些草药有点毒性,导致她中毒了。”

庭渊:“我也帮你收了,为什么我没事。”

董怡然:“你收的里面没有毒性,她收的有些是有毒性的。”

庭渊问她:“那你为什么不提醒她。”

“一般草药晒干了,毒性也就没那么强,不会有事,我没想到。”

庭渊无语了:“那怎么样才能让她醒过来。”

董怡然出去将自己的银针拿过来,而后端了一碗庭渊之前喝过的药,“这药能解百毒。”

随后她用银针在杏儿的中指上戳了一下,挤出了许多血。

一开始的血颜色偏深色,后来逐渐恢复正常的红色,杏儿的眼珠子也开始动了。

平安高兴地指着杏儿的眼珠子说,“眼睛动了,她没事了。”

董怡然收针,与庭渊他们说,“片刻杏儿姑娘就能醒来,等她醒了让她把这汤药喝了就没事了。”

她道:“那孕妇大出血,我得在一旁守着,若是杏儿姑娘超过一炷香还没醒来,你们就把她搬到我那边去,我再为她施针。”

庭渊想到那孕妇来时的样子,还有她的丈夫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点头同意。

如董怡然所说,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杏儿便醒来了。

只觉得指尖有些疼。

看他们都在自己的屋子,问道:“这是怎么了?”

庭渊道:“你可吓死我们了,刚刚你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杏儿揉了揉眼睛,“我昏迷了?我怎么没感觉到。”

伯景郁道:“准确来说应该是中毒了,你帮董怡然收草药,有些草药有毒性。”

杏儿:“这样吗?我不知道诶,她当时也没说哪些草药有毒,我就用手扒拉了一下,看看哪些没干透,好帮她区分一下。”

庭渊与捕头各自进入相应的房间。

哥舒:“开始。”

仵作在房间里面尖叫一声。

伯景郁昨夜坐在房中桌旁休息,庭渊从房间里面出来,径直进入现场,走到房中桌旁。

他数了一下,自己一共走了十四步,若是伯景郁,差不多就是十步。

一息三秒,一秒两步,从伯景郁听到声音出门进入房间,时间大约是两三息,其中他还有试探郑南江鼻息的动作,加在一起估摸三息时间。

昨夜张闯是刚躺下,还未睡熟,因此他听到声音之后,下床先穿了鞋子披了外衣才从屋里出来查看情况。

捕头照着张闯自己的描述,与伯景郁的描述,再加上旁人佐证,还原了昨夜张闯的行踪。

从张闯房间穿鞋穿衣,开门,然后来到案发现场门外。

捕头用了三十步,穿鞋,穿衣,开门这些都会耽误时间。

再到他发出惊叫,整体耗时大约是七息。

而众人都说从惊叫声到张闯高呼之间隔了十息左右。

庭渊问曹县令:“县令如今可弄明白了原因?”

外面天凉,庭渊出门也穿厚点的衣服。

伯景郁看这县令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于是和庭渊说道:“我先送你回客栈吧。”

庭渊摆手:“不用,等会儿县令来了,他若是肯信我们的话,就从今日巡街轿子上的女子查起,既然他们这么注重农神,想必这些女子不是随便挑选的。”

“有道理。”“快,快把这马拦住。”

伯景郁赶忙指挥惊风去把马拉回来,“别踩着人家的田了。”

他说这话时,马已经踩了农田。

一路撒欢往前冲,给刘家庄的人都看傻了。

惊风赶忙去追。

胡须男也赶紧指挥护院去抓,“快去抓住这马,别让他毁了庄稼。”

胡须男看向伯景郁他们,“你们这马是怎么回事?”

伯景郁表现得也是很懵,“这马以前一直很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喂的马草不行?”

他去看了护院拿来的马草,确实是品质比较一般的马草。

伯景郁拿着马草与胡须男说,“这马草太差了,我这马吃不惯,发脾气了。”

胡须男看着马霍霍了好几亩田了,与伯景郁说,“小兄弟,你的人若是再抓不住这马,我们可就要用强了,可不能让他再霍霍我们的田了。”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惊风带着县衙的县令一干人等赶到现场。

走近惊风便发现尸体不见了。

他发现了,其他人自然也发现了。

县令看地上空空如也,问惊风:“你半夜砸门说有女子横死街头,女子呢?”

惊风一头雾水地看向庭渊和伯景郁。

伯景郁道:“尸体丢了,但我记得那名女子的特征,是今日祭农神巡街轿子上的女子。”

“你说死的是农神女?”县令身边的师爷有些惊慌,“你确定死的是农神女?”

伯景郁点头:“应当是没错,具体死的是哪一个不清楚,但能肯定就是你们说道农神女。”

师爷一下瘫坐在地:“完了,全完了,农神肯定要发怒了。”

伯景郁:“这世上哪来的农神……”

他从不信鬼神一说。

师爷:“可不能瞎说,对农神不敬,是要遭报应的。”

县令也赶紧对天拜了又拜,“农神大人无意冒犯,您莫要动怒,莫要动怒。”

身后一众衙役也纷纷效仿,似乎是对这农神十分信任。

看着眼前这些人疯狂拜农神,伯景郁是要多无语有多无语,胜国虽信佛,却从不信神。

在前几十年干旱少雨,不少地方摆祭坛求雨,用刚出生的婴儿或者是少女以火祭或是河祭的方式向神明祭祀,残忍地害死了无数婴孩与少女。

而那位提出祭祀的假道士,根本就是个骗子,只是为了骗取钱财,让无数少女为此断送性命。

即便假道士和百姓澄清所谓的献祭求雨是他瞎编的,仍有许多百姓深信不疑。

每年依旧有许多地方有少女和婴儿因为上天献祭而死。

无论朝廷再怎么整治,依旧无法根除鬼神之说。

伯景郁现在看到连县令都信所谓的农神,难以理解。

庭渊看伯景郁还想在有没有农神一事上与县令辩上一辩,赶忙截断话题,“县令,这有人在祭农神的节日里杀人偷尸,破坏了农神祭祀,此时应该做的是早日将这凶手抓住,就地正法,以平息农神之怒,这拖得越久怕是农神怒气越大,万一真影响明年丰收,岂不得不偿失。”

与其纠结到底有没有农神,还不如尽快封锁城门,调查死者的身份,追查凶手。

庭渊自然不信鬼神之说,只是这些百姓倒也没做什么丧尽天良违背伦理的事情,巡街撒五谷虽说是浪费了粮食,但最终也有家禽吃掉这些谷物,倒也算不上太浪费。

县令听了庭渊这话,觉得很有道理,立刻道:“本官暂且信你们,若是让本官发现你们蒙骗本官,到时定不轻饶。”

通常建堤坝用到的木材首先要考虑结实耐用不易腐蚀,还要具有一定的防水性,竹条是比较常用的,部分区域用到木材也会选择橡木松木柚木杉木柏木等,而这些木材也要区分产地,有优劣之分。

松木产量较大,但松木不防水,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柚木比松木更合适。

而这柚木以北府的柚木最佳,他们用的虽然也是柚木,却不是北府的柚木,而是和北府极其相似的东府柚木。

这与他们上报的货单上所写的并不相符!